第三十七章 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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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生吩咐上官文啟與上官海棠去招呼今天上山進香的香客,他自己則是去迎接王長鬆他們了。
道觀門口。
“楚觀主。”
王長鬆看到了楚長生,神色有些驚訝,沒想到楚長生會在道觀門口等候,沉吟了片刻,拱手行禮,“在下王長鬆,黎縣鎮魔司司長,今天來叨嘮了。”
“見過王司長大人。”
楚長生拱手回禮。
“嗯。”
華長河上下打量了楚長生幾眼,“張初道我也見過很多次了,本以為他會壽終正寢,沒想到會遭此厄難。”
“這位是黎縣總捕頭華長河。”
王長鬆在旁邊介紹了一句。
“拜見華捕頭。”
楚長生再行禮。
當然。
對於華長河的話,楚長生內心其實是不以為然的。因為張初道的葬禮根本就沒有什麽人來參加,隻有那些受過張初道照顧的香客來參加了張初道的葬禮。
所以說。
華長河剛剛說的那些話,楚長生沒放在心上。
而後。
王長鬆再向楚長生介紹了一下另外兩位,楚長生這才得知到了他們是來自蜀地州府的州府鎮魔使。
另外。
這次他們來三清觀也不是為了調查神詭,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來找楚長生。
“楚長生。”
州府鎮魔使之一的‘陸季’是一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站在他的麵前,能夠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我聽說你的修道天賦不錯,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就已經達到了‘修道第五步:法師級’。”
“嗯。”
楚長生輕輕的點頭,“大人讚譽了。”
“我來試試你的本事。”
話音一落。
陸季就迅速的抬手了,在他的掌心當中形成了一股青色的氣旋,迅速的將他的右手包裹住了,化為一個青色的鎧甲手套,迅速的抓向了楚長生。
嗡!
頓時。
在道觀大殿當中,三清神像隱隱就要複蘇,懸掛在牆壁上的狐女劍也發出了輕微的顫抖聲。
不過。
楚長生命令他們按捺住了,不要輕舉妄動。
轟!
楚長生心念一動,祖竅當中的‘法師符籙’釋放出了陣陣光輝,法力洶湧,雙手結出了一道印訣,就在周身形成透明的法力護罩。
哢嚓!
這層法力護罩擋住了陸季。
“哦。”
陸季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還真是法師級。”
嘭!
一聲脆響。
陸季再次用力,捏碎了楚長生的法力護罩。楚長生悶哼了一聲,遭到了相應的法力反噬,祖竅內的法師符籙顫抖,楚長生的臉色也發白,氣血不穩。
“咳咳……”
王長鬆輕咳了一聲,但也沒說什麽。
“不錯。”
這時。
另外那位臉頰消瘦的州府鎮魔使‘李魁’點了點頭,神色平靜,審視著楚長生,說道:“楚長生,你的天賦確實不錯。”
“僅僅待在這麽一個偏僻的道觀裏麵太過於屈才了,我們這次領命來黎縣調查神詭事件,聽說了你的事情,現在給你一個大好的機會,隨我們一同前往蜀地州府鎮魔司,以你的修道天賦,應該能加入州府鎮魔司,成為‘鐵牌州府鎮魔使’。”
陸季也點了點頭,“李魁說的不錯,楚長生,這是你的機遇和造化,黎縣的資源匱乏,以你的天賦待在這裏是沒有出路的。”
“嗬嗬。”
楚長生輕笑了一聲。
在這時。
楚長生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原本還以為王長鬆他們過來是想要調查三清觀,還以為他們是不是找到了什麽線索,還讓楚長生好一陣的擔心。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了。
原來是因為自己之前立下的修道奇才的人設引來了陸季與李魁這兩位州府鎮魔使,想要拉攏自己加入州府鎮魔司。
可惜。
楚長生沒有任何的興趣。
“不了。”
楚長生搖了搖頭,說道:“貧道多謝幾位大人的厚愛與看重,但是貧道的誌不在此,隻是想守著師父臨終遺留下來的道觀,免得師父建下的道觀就此沒落。”
“你……”
陸季與李魁皺眉,他們聽到後臉色頗為的不悅了。
事實上。
楚長生對陸季和李魁相當的反感,同樣對剛才袖手旁觀的王長鬆與華長河也沒有什麽好感。
要知道。
陸季剛剛二話不說,就要直接試探楚長生,明明都已經試探出了楚長生的法力與修為,卻還是要進一步的打碎楚長生的法力護罩,導致了楚長生受到了法力的反噬,雖然沒有受什麽重傷,卻也讓楚長生頗為的難受。
而且。
不要看剛才的試探僅僅隻是一個來回,可要是楚長生沒有法師級的修為和實力,麵對陸季剛剛的試探和出手,恐怕都會有重傷甚至丟命。
麵對這樣的情況,王長鬆和華長河都不加以阻止,反而隻是在旁邊看著,就連一句話也不說。
隻能說。
楚長生對此非常的失望。
“楚長生,這是好事,你可不要自誤。”
王長鬆勸道。
“是啊。”
華長河也道:“張初道已經死了,你又何必死守著這樣一座破落的道觀呢?你這不是浪費了自己的天賦嗎?”
“幾位大人,貧道的心意已決。”
楚長生搖了搖頭,再道:“如果沒有什麽事情,還請幾位大人回去吧,貧道還要回去招呼香客了。”
“哼!”
陸季搖頭,轉身離去,語氣冷哼的道:“當真是不識抬舉,你的修道天賦確實不錯,就算是在蜀地州府都能排得上號。”
“可是你要知道,唯有達到了‘化凡境’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修煉的門檻。”
“不管是武者、修士、儒士、詭化等各種修煉途徑,隻要沒有達到‘化凡境’,都統稱為:化凡之下,你現在所知道的那些境界層次,其實都是不入流。”
“在這樣的小地方,你覺得你還能繼續突破嗎?你現在已經卡在法師級有兩年多了吧。”
“終究是井底之蛙。”
話音落下。
陸季與李魁都轉身離開了。
“楚長生,你……”
王長鬆歎了一口氣,搖頭離開了。
“可惜。”
華長河也走了。
楚長生目送著他們離開,直到他們走下了山路,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了,楚長生才默默的轉身回了道觀。
井底之蛙?
不識抬舉?
嗬嗬。
事實上。
這些話說的不應該是楚長生,而應該是王長鬆他們。
時間流逝。
轉眼。
夜晚來臨。
安陽山。
有著兩道身影快如兩道黑色的閃電一般,融入了周圍的夜色當中,在極短的時間裏就衝上了山頂。
視線拉近。
竟然就是白天上過山的陸季與李魁,而他們這次卻完全改變了裝束,身上穿著漆黑的夜行衣,臉上也蒙上了黑色紗布。
“唉……”
這時。
陸季與李魁剛剛靠近道觀門口,就突然聽到了歎息的聲音,讓他們的心神一驚,迅速的停住了腳步。
“誰?”
他們沉聲嗬斥。
“兩位大人。”
道觀外的牆壁轉角處。
楚長生慢慢的走了出來,他望著陸季與李魁,神色似乎頗為的遺憾,同時又有些戲謔,“你們何必如此呢?難道活著不好嗎?”
“非要晚上送命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