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傭兵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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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娃娃臉男修舉起手中的法器,驚疑不定的望向不遠處黑影躥過的地方。
“有點風吹草動就吱哇亂叫,本公子看你們這排名第三的傭兵隊名不副實啊!”
自稱公子的修士玉冠束發,身著絳紅色滾金邊長袍,麵容白淨卻神情倨傲,看向幾人的眼神亦充滿鄙夷之色。
“你胡說八道……”
“阿奇,閉嘴!”
被嚴厲訓斥的羅奇頓時收聲,撇過頭冷哼一聲,憤恨不已的表情泄露了他不爽的心思。
“在下的隊友性子急,許公子莫怪。”
姚令侃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轉移話題勸說道:“天色不早了,入夜後的妖霧森林危險重重,還請許公子稍微加快些腳程。”
眼見男修眉宇間生出不悅,一直緊跟在他身後的中年修士也好言相勸:“姚隊長說的有道理,公子的安危重要。”
姚令侃微微鬆了口氣,忌憚的看了眼其貌不揚的中年修士,身軀健壯卻存在感極低:“多謝胡前輩出言。”
“你們隻管保護好公子,絕對不能讓公子受到任何傷害!”
胡姓修士寵溺又無奈的看向不耐煩的許兆英,想到家主下令讓自己隻能跟隨,非生死關頭不準出手,轉過頭冷酷無情的警告道:“否則添翼傭兵小隊將從修真界徹底消失。”
羅其瞅見隊長低聲下氣的模樣氣的牙根癢,正欲上前抱不平時被一隻瘦弱的手臂攔下。
“咳咳,別衝動!”
“祁大哥,若非……隊長他何至於此!”
弱不禁風的祁真在他說話之前就彎腰猛咳不止,將他的抱怨淹沒在沙啞的咳嗽聲中,嚇得對方連忙關心的為他拍背順氣。
“那位胡前輩的實力深不可測,你不想要小命也別拖累整個隊伍!”
被當頭棒喝的羅其終於收起不滿的神色,繼續全神貫注的提防路上的動靜。
漆黑的夜色吞噬著微弱的光亮,一輪慘白中夾雜絲絲縷縷紫色的彎月升到空中,整個妖霧森林突然陷入詭異的靜默中,白色的霧氣升騰而起,充斥著草木清香的空氣混雜著腥臭和淡淡的血腥味。
“不好,是霧月之夜!”渾身豎起寒毛的羅奇慌亂的低喊出聲。
強作鎮定的姚令侃沉聲咬牙道:“退回去已無可能,進斷陽界還能博一線生機。”
說罷直接忽略滿臉懵圈的許兆英,看向眉頭緊鎖的胡義,等待他拿主意。
閱曆豐富的胡義深知霧月之夜的麻煩和危險,果斷決定進入斷陽界,於是幾人朝斷陽界疾馳而去。
“做個宗門任務都能碰上霧月之夜?真是倒了大黴!”
罵罵咧咧的花絮將步法的速度提升到極致,頭也不回的奔向斷陽界。
怒吼、淒鳴和慘叫聲不斷傳來,濃重的霧氣被數以萬計的獸蹄踏散後重新聚攏,隱約可見白霧中滿覆血汙的屍骸。
花絮心有餘悸的看向被濃霧籠罩的森林,遠離獸潮動亂的中心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說來也怪,斷陽界不僅沒有被致使妖獸暴虐的霧氣侵襲,連月光都格外清幽明亮。
提起心神的花絮微詫,但也無暇深究,血蠶所在的方位於斷陽山背陰處,她掏出地圖確認具體位置時,淩亂的腳步和喘息聲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來者六人均是男修,灰頭土臉、形容狼狽的四人將錦衣華服的男修緊緊圍護在中間,落在後麵的中年修士神色輕鬆如閑庭信步。
許兆英抬手整理了下衣冠,隨即不滿道:“你們添翼小隊怎麽搞的?說好留幾隻妖獸讓本公子練手,結果倒好,全讓你們眼都不眨的殺了!”
“許公子見諒,當時情況緊急,實在不容許我們多加停留。”
這廝怎麽不提他被妖獸追的屁滾尿流?姚令侃覺得自己忍功見長,麵對雇主無理取鬧的要求,他已經可以麵不改色的敷衍過去了。
許兆英被不輕不重的三言兩語搪塞住,當下便黑沉下臉刁難道:“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明日之前你們要協助本公子捕殺一頭火行獸,姚隊長不會忘了吧?還是姚隊長不想知道融識丹的下落了?”
“自然記得,在下這就去尋找火行獸的蹤跡。”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更何況對方還拿捏住了添翼小隊的命門,身為責任深重的隊長,姚令侃決不會辜負大家的信任和依賴,隻好準備冒死返回森林外圍。
“隊長你瘋了嗎?!”一貫沉默寡言悶頭做事的關定平終於忍不住粗著嗓子喊道:“妖獸暴亂還未平息,現在回去無異於送死!”
向來以大局為重的祁真也跟著勸道:“隊長三思!”
欲言又止的羅奇則神色黯然,怨恨的瞪著態度高高在上的許兆英,他似乎將別人的困境當做樂趣,惡劣與玩味的笑容刺眼至極。
“誰在那兒?出來!”
胡義眉頭微擰,對著斜前方的灌木叢快速甩出一道靈力,將暗中偷窺之人逼了出來。
花絮身姿靈巧的躲過試探性的攻擊,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解釋道:“前輩息怒,在下先前在此地歇腳,見來人眾多,情急之下才躲了起來,無意冒犯驚擾各位。”
“你……”謹慎的胡義還想追問些什麽,卻被毫無警惕心的自家公子打斷。
“沒關係,如此說來倒是我們打擾道友休息了。”許兆英雙眼一亮,帶著些許自得和傲氣上前搭訕道:“在下是許家嫡宗弟子許兆英,不知道友怎麽稱呼?”
“許道友客氣了,在下許華。”
“姓許?”許兆英興致更盛,揚起自信的笑容繼續攀談道:“莫不是本家?”
“道友誤會了,在下乃是一介散修。”
花絮的無語心梗被他當成了麵露苦澀,許兆英同情又憐惜的眼神看的她頭皮發麻:“無人庇護,許道友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還成……”花絮及時止住回答對方問話的節奏:“在下還有要事去辦,就先行告辭了。”
“胡叔,許道友孤身一人實在危險,不如我們和許道友同行?”
雖是詢問,語氣卻帶上了幾分不容反駁和違抗的強勢意味。
此女表麵看起來貌美嬌柔,周身氣息平緩和熙,笑起來溫和無害,卻敢孤身犯險深入斷陽界,定是善於偽裝之人,短短幾息時間,胡義思慮良多後應道:“聽公子的。”
添翼小隊的人麵麵相覷,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接到胡義的傳音:“還不快跟上!此女的目的定不單純,你們務必嚴加防範,當心她暗害公子。”
雖然姚令侃等人覺得胡義純粹是被害妄想症發作,人家女修分明都不稀罕搭理許公子,但金主的命令哪能不從?更何況不必冒著生命危險捕捉火行獸,於是在兩人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被纏著的花絮正後悔不迭,早知道不看熱鬧了,如今黏上了顆厚臉皮的牛皮糖,出手打不過他身邊的侍衛,想甩又甩不掉,想要擺脫他比和妖獸打架都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