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的生活突然變得規律起來了。
    他現在每天早上八點鍾醒過來，洗漱完畢後騎電車出門吃早餐，吃完早餐上班，九點鍾準時趕到棠江左岸小區，開始一天工作。
    十二點鍾下班，吃午餐，回家好好休息會兒，下午三點再次準時趕到棠江左岸小區開始下午的工作，最後六點下班。
    經過好多天工作，蘇季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植物並不能一直呼吸他身上的自然靈氣，它們會在呼吸一定程度以後停下來。
    其中越大的樹可以呼吸的量越多，呼吸量越多長勢就越好。就是樹大了，即便呼吸自然靈氣再多，也沒有辦法像是盆栽那樣短短時間恢複活力。
    除此之外，原來救治那麽多盆栽，那怕植物園走一遭，其中植物園裏麵主要還是驗證為主，隻要看到那些植物可以呼吸自然靈氣後就停手，每次淺嚐輒止，現在棠江左岸小區救治那些大樹，必須允許它們呼吸一個飽，蘇季發現他的自然靈氣會出現枯竭的情況。
    不過在好好休息後，那些自然靈氣第二天就會恢複。
    自然靈氣有限，這也是他每天隻工作六個小時的原因，就算想要加班沒有自然靈氣什麽也做不了。
    總而言之，一個星期就那麽過去了。
    蘇季原來還擔心他的自然靈氣對大樹的效果差，可能出現一個月時間也沒有辦法讓那麽多大樹恢複活力的情況，現在看看那些大樹的長勢，他可以肯定一個月時間綽綽有餘，不需要他急流勇退。
    革命尚未成功，不能鬆懈。
    今天蘇季一如往常九點鍾趕到棠江左岸小區。
    “你到底怎麽辦到的？”自從那天看到大桂花樹長出新葉後，秦濤就一直關注著蘇季。
    他每天看到蘇季給那些大樹澆水，每隔幾天施肥，每天幹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雙手放在大樹上，進行所謂的“傾聽大樹的聲音”，反正他偷偷嚐試過一下，費盡心思什麽也聽不到。
    偏偏就是這樣平平無奇的工作，讓那些大樹一天長得比一天好。
    “你猜猜看。”蘇季看到秦濤走近後，從樹幹上收回手。
    甲方來了，肯定要客套一下的。提供自然靈氣也不差這點時間。
    “你讓我猜啊……”秦濤念叨著，雙手抱胸低下頭。
    首先排除，蘇季肯定不是德魯伊，現實世界不是魔幻遊戲，現在就連養陽文新那家夥也不玩魔獸世界了吧。
    傾聽大樹的聲音，然後對陣下藥澆水施肥嗎，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不是說貓貓狗狗生病會自己出門找草藥，那麽樹木生病時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也不難理解，而蘇季就是傾聽那個聲音……感覺還不如相信蘇季是德魯伊呢。
    秦濤想起來，蘇季買過來不少肥料，但那些隻是化肥店送過的普通肥料，他詢問過幫蘇季打下手的工作人員，有人看到蘇季帶著一包特別的化肥，五顏六色的……有名堂。
    “特別的肥料嗎？”他問道。
    “你看到了啊。”蘇季笑。
    他早就注意到秦濤每天關注著他，那些他偶爾叫過來幫忙打下手的工作人員也時時關注著他。誰也不知道他做了掩人耳目的手段，不過就算沒有那個手段，也沒有人可以猜得出他真正的手段吧。
    “就是那個肥料嗎。”秦濤驚喜問，“那個肥料有那麽厲害嗎。”
    蘇季沒有直接回答秦濤的問題，他拍了拍樹幹，說道：“你覺得它現在比起我們剛剛見麵那時候怎麽樣？”
    “好多了……葉子再茂密一點就可以了。”秦濤抬起頭看向身邊大玉蘭樹稀疏的樹冠，在透過樹隙的一道道陽光下眯起眼睛。
    現在那些落在地麵的陽光還是一塊塊的，等到什麽時候變成細碎的光斑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是不了解肥料這行……天底下真的有那麽厲害的肥料嗎。”他看了蘇季一眼，“有這麽厲害的肥料，你不考慮生產嗎……生產肥料，賣到全世界……就算沒有錢，隻要有技術就可以拉得到投資……我也可以投資。”
    “不行。”蘇季搖頭說，救治那些大樹的關鍵可不是肥料。
    “成本很高，原料很難得，所以沒有辦法實現量產？”秦濤問，“什麽原料？”
    蘇季笑而不語。
    “是我唐突了。”秦濤反應過來，真的有什麽特別的肥料怎麽可能輕易透露原料是什麽，那是最重要的商業機密。
    “想來用料多少也有講究吧。”他說這一句主要是為了化解尷尬，“好像生病吃藥，吃少了沒效果，吃多了可能太猛了反而不好，用料多一點少一點可能都達不到這個效果。”
    “主要是我有特別的天賦。”蘇季說。
    在一口氣工作超過兩個星期後，這期間蘇季每天都要把自己的自然靈氣全部消耗光光，棠江左岸小區那些大樹全部抽新枝長新葉了。
    隻要這些新枝新葉長好，基本可以宣告蘇季的工作完成。就是野蠻生長出來的新枝新葉不是那麽美觀，後期肯定要修剪。
    和秦濤說了一聲後，蘇季決定給自己放了個假，好好休息兩天。
    再不休息，他真的擔心身體和精神全部垮掉。
    “你今天沒有去兼職嗎？”
    蘇季難得邀請了夏侯玥一起打遊戲。
    夏侯玥因為蘇季一直不陪她打遊戲認為他找到工作了，他告訴她是兼職。
    “連續工作了十幾天了，休息兩天。”蘇季回答。
    “確實要好好休息。”夏侯玥說。
    “可以休息了，說明你的工作應該很順利吧。”她又問道。
    “順利。不順利我也不敢休息。”
    好好休息了兩天，這是第三天。
    蘇季事先調了鬧鍾，鬧鍾八點鍾響了。
    蘇季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拿過床頭桌上麵的手機關掉鬧鍾，大熱天開空調蓋被子睡覺的感覺真不錯，蜷縮在被子裏玩會兒手機，看完了追更的幾部小說更新後爬起來。
    刷牙洗臉，再穿衣穿褲，回到衛生間站在鏡子麵前檢查一下，手上蘸點水抓抓頭發，翹起來的頭發總算服帖了。
    現在把額頭上麵那對角按進去。
    ？？？
    平時那對每次睡覺後都自己長出來的角今天怎麽沒有長出來。
    蘇季有點懵了。他記得他今天沒有把那對角按進額頭過。
    想要它長出來嗎？
    你說嘛。
    額頭上麵的角長出來了。
    蘇季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學會控製額頭上那對角了，不如說他無法想象之前為什麽不能控製那對角。那是不很簡單嘛，就像眨眼一樣簡單。
    蘇季掀開劉海，盯著鏡子控製那對角。
    藏起來。
    長出來。
    再藏起來。
    再長出來。
    好聽話。
    好神奇。
    蘇季玩得不亦樂乎。
    蘇季決定玩點花樣。
    長左角，不長右角。
    長右角，不長左角……做不到，想要單獨長右角做不到，要麽單獨長左角，那麽兩隻角一起長。
    單獨把左角藏起來可以，單獨把右角藏起來不可以，想要把右角藏起來隻能兩隻角一起動作。
    蘇季嘴角扯了扯，有些發愁，這對角怎麽和他眼皮一樣，他眼皮就是隻能單獨眯左眼睜右眼，不能單獨眯右眼睜左眼，右眼皮沒有辦法精準控製。
    不管如何，從今天開始，再也不用擔心有人在身邊的時候睡覺了，因為那對角不會自己突然長出來了。
    他可以控製那對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