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突然想去遠洋看看？商夏柳將一隻腳的拖鞋脫去一半，掛在腳尖上晃呀晃，隻是拖鞋實在沒有半美感，“今天出去遊泳時突然有什麽感覺嗎？”
    “沒有什麽好像有誰在呼喚我似的那種感覺，就是突然想去看看而已。”蘇季坐在床鋪邊，向後躺在床鋪上，“然後莫名地有些害怕。”
    “為什麽會有些害怕？”
    “你知道大海的麵積是陸地的多少倍吧。將近三倍了……大海真的是超級超級大啊。”蘇季說，“然後想象一下把你丟在太平洋的中心，環顧四周除開大海就是大海，大海真的太大，就算你遊一整天也遊不出去，甚至看不到除開大海之外的風景，不是坐船沒有人可以和你交流，食物也沒有……有點可怕吧。”
    “所以你想要我幫你什麽忙，幫你挑戰遠洋。”
    蘇季望了商夏柳一眼。
    “你專門看我一眼做什麽？”
    “我就是突然想……同樣的話，我和玥玥說，她可能就勸我不要去了。”
    “我和她性格不同。她安於現狀，我喜歡挑戰。”
    “感覺不出來她有那麽安於現狀……我當初和她說我是龍，她是很容易就接受了的。”蘇季笑了笑，“總之我想了想，我害怕遠洋主要是擔心食物的問題，還有擔心迷路……就算是遠洋，隻要知道自己在哪裏就沒有那麽怕了。”
    他繼續說道“普通的手機卡隻要脫離手機卡開卡公司的運營範圍就用不了了吧，國內有些深山老林就用不了……那麽有什麽手機卡，在遠洋，在茫茫大海上也有信號的，讓我沒事可以看看手機，看看地圖。”
    “沒有任何手機卡可以在遠洋保持信號，最多近海保持信號……手機信號依靠基站傳輸，但是基站最遠距離隻有二三十公裏，而海上不可能建造那麽密集的基站。”商夏柳想了想，“我最多幫你搞定一部衛星電話，一個衛星導航儀。”
    “可以打電話，還可以定位也差不多吧。”蘇季沒有太貪心。
    商夏柳歪著頭看著蘇季，突然好奇道“按道理來說，你作為龍，已經掌握了那麽多普通人沒有的技能，也不差一個利用地球磁場導航的能力吧……據說座頭鯨就可以利用地球磁場，利用太陽、月亮及星星來為其導航，洄遊中偏離洄遊路線不會超過5度，幾乎維持直線。”
    “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反正我現在沒有感覺。”蘇季沉吟了片刻，“可能會在挑戰遠洋的途中覺醒那個能力，我的能力都是慢慢覺醒的，也可能無事發生……有備無患嘛。”
    “電子設備容易出問題，最有備無患的方法是學會多學些地理知識。”
    “要的。”蘇季說，“要學習一點地理知識的。”
    “我會聯係人購買衛星電話和衛星導航儀，可能還要再改裝一下，方便你隨身攜帶……為此可能要閹割一些你用不上的功能。在此期間你就好好學習一個地理知識吧。”商夏柳瞥了蘇季一眼，“我可以教你。”
    “那再好不過了。”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蘇季開始跟著商夏柳學習地理知識。
    你問他的高中地理學到哪裏去了，那麽多年過去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戴著眼鏡的商夏柳擔任老師像模像樣的。
    “在地球上看，恒星之間的位置是相對固定的，所以我們用來辨別方向的星星通常為恒星……”
    “白天我們可以利用太陽和樹影來辨別方向。太陽東升西落，當然不是正東和正西方，會有一些季節性的偏差……”
    “在夜晚看不到太陽怎麽辦？在北半球，辨認北方非常簡單，你隻需要先找到大熊座的北鬥七星，它像一把倒掛的勺子，再找到位於勺口的天璿、天樞兩顆星，它們的連線延長大概5倍就是北極星。對著北極就是北方，背對它就是南方……”
    “南半球看不到北極星，我們就利用利用南十字星座判斷方向……”
    光說不練假把式，理論課要上，實踐課也要上。
    上了半天課，吃個晚餐就到了晚上。蘇季就跟著商夏柳在沙灘上麵散步，坐在海邊礁石上辨認星星。
    “找得到北極星嗎？”
    “還在找。”
    “看到那幾顆很亮的星星嗎？”
    “看到了……我找到北極星了。”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隻要知道北在哪裏就知道東西南北了。”
    “學會了……想不到你對星星也那麽懂啊。”
    “略有涉獵。就是沒事做的時候喜歡翻各種雜書，然後記下來了。”
    “我也喜歡翻雜書，但是翻過就忘怎麽辦？”
    “腦子是天生的，記憶力是天生的……就像你是龍，我是人，你擁有無匹的力量，我弱不禁風。”
    “這算不算上天是公平的，給了我強大的，但是……我覺得我腦子還是可以的，就是記憶力不怎麽樣。給了你腦子，但是身子就差點。”
    “不公平，完全不公平，上天是最不公平的。人生來就不公平，有些人得天獨厚，尤其是你，你甚至是龍，還有我。有些人一生下來就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專挑苦命人……還有我不平。有a的。”
    “我沒有說你平，一點暗示也沒有。”
    “反正我不平。”
    “反正不如曲莘，更不如玥玥。”
    商夏柳雙手抱著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垂頭喪氣。
    “我聽說，我們現在看到的那些星星其實是幾千年、幾萬年甚至是幾十萬年前的星星。”
    “宇宙實在太大了，我們眼中龐大浩瀚的銀河係，也不過是宇宙中的滄海一粟。光的速度已經很快了，還需要跑幾十萬年進入我們的眼睛，難以想象發光的星星距離我們有多遠。”
    “突然感覺自己有些渺小……哪怕我將來變成龍也不過如此，不過大一點點的蟲子。”
    “知道自己渺小，那就努力活在當下，做各種事情，追逐未知的知識……不努力也無所謂，反正都那麽渺小了。”
    蘇季看著商夏柳的側臉，然後抬起頭看星空，莫名想起以前看過的動畫《化物語》，女主角戰場原邀請男主角阿良良木曆一起去看星空，仰望星空的時候深情告白的劇情。當然，雖然戰場原很棒，但是他是小忍黨。
    “星星真的很漂亮。”他說。
    “我以為你會說月色真美。”
    “為什麽會以為我說那個啊……”
    “你知道月色真美的意思嗎？”
    “知道的。不要小看我。”
    “我對理科很擅長，對文學這種需要理解東西不太懂。”
    “很容易理解吧。”
    “怎麽說？”
    “我承認我語文也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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