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殘血滿圖跑,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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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已經能望見北海道的海岸
星月說:在海邊有幾隻日軍士兵,你要動手嗎?
“……”趙傳薪齜牙:“我懷疑你產生了自我意識和情緒,但我沒有證”
星月:我沒有,我不
如果人的自我意識,就是激素的化學反應,那趙傳薪覺得星月或許真算是有自我意
趙傳薪沒有動手的意思,在海上兜個圈子朝北而
他還得繞過日本的禮文
然後穿行庫頁島南和北海道北之間的海峽,在中間從日本人的大泊町登
大泊町,後來當俄全麵占據庫頁島後改名為科爾薩科
大泊町治下深海
趙傳薪脫了軟金甲,裹著厚實、破舊但幹淨的棉袍,外麵再罩個鋥亮的鹿皮鬥
別人的鹿皮是蹭的油,趙傳薪的鹿皮鬥篷鋥亮卻是故意拋光打磨出來的,算是一種幹淨的偽
頭上戴著個麅頭皮
他的胡子也不能免俗,因呼吸染
所以遠遠地看去,竟然頗有幾分融入當地土著的意
隻是身材遠比這裏的人更高大,更魁
趙傳薪沒走多遠,就抵達了日本人的舊樺太町民政公署所
這裏還是日本最早時期的貿易
街頭上全是日本人,看見這個戴著麅頭皮帽的家夥紛紛側
其實庫頁島原住民不戴麅頭皮帽,尤其那帽子上還奇特的帶著兩個
但是許多人難以區分,在他們印象中,原住民都是這樣不修邊幅髒乎乎的樣
趙傳薪也不管那些,戴著個眼鏡,脖子上掛著棉手悶子帶子,大搖大擺的走在街
這裏的日本人生活條件也很一般,衣著單薄,出門都是蜷縮著身體趕路,瘦骨嶙峋蓬頭垢麵
街頭兩旁是日式小木屋,趙傳薪很懷疑這些房子的取暖效
日本人的目光有些鬼祟而桀驁,趙傳薪一一回
他本就高大,裏三層外三層的穿著更顯臃腫,活脫脫像是一頭大宗
那些被怒目而視的矮小的日本人嚇得趕緊移開目
這地方不大,很快就有日本警察接到百姓示警匆匆而
“八嘎,毛民,誰讓你公然在街頭行走的?”
倆矮小的巡警氣勢洶洶的咆
顯然,原住民是不能明目張膽融入日本人聚居社區
趙傳薪也不說話,隻是朝地上啐了一
這果然觸怒了倆巡警,當即上前扭住趙傳薪手臂,想要反剪,可那一對手臂如同鋼澆鐵鑄難以撼
好家夥,胳膊不但拗不過大腿,也拗不過胳
倆巡警大怒,當即拿出樺木短棒,朝趙傳薪掄了過
趙傳薪最近練劍練魔怔了,眼中的任何兵器都成了刀
下意識的想要閃躲然後取中線,給日本警察來個aoe範圍殺
可旋即恍然,這不是和沙漠皇帝對戰,隻是倆菜逼而
他微微側身躲開,出手如電,輕鬆拿捏短棒,一把奪過,然後朝遠處丟
短棒在空中旋轉著,飛出去了十餘米,最後“噗”地一聲打壞了民房的窗戶
那家的人還在看熱鬧,卻不想殃及池魚,頓時哀嚎,轉身回屋取紙糊窗重新裱糊,不然晚上會凍
倆日本警察駭然後退一步,然後色厲內荏再次上前推搡趙傳
趙傳薪也沒反抗,推搡就走
於是,倆警察極力擺出一副凶相,卻又小心翼翼的拉開距離,輪流上前推搡著趙傳薪前
不多時,就到了大泊町警視
趙傳薪忽然在警視廳外麵揚了揚
倆警察嚇一跳:“八嘎,毛民你想要做什麽?”
趙傳薪隻是伸了個懶
“……”
其實,他是借著伸懶腰的時機,將星月和銅眼甩出,將眼插在了屋簷隱蔽
趙傳薪進了警視廳內,因為這裏還有很多警察,倆日本警察終於覺得揚眉吐氣,指著趙傳薪對同僚說:“這個毛民野蠻,不聽管教,公然在我們的街道上行走,大家幫忙製服他教訓他一”
“江川巡查,你確定這是毛民麽?毛民沒有長這麽高大的,毛民很醜陋,這人卻很英”
巡查是日本警視廳最低級別的警察,相當於國內的巡
“披著獸皮,不是毛民是什麽?”
七八個日本警察同時朝趙傳薪包抄,手裏拎著短棒敲打掌
趙傳薪左右看看,從桌子上拿起銅製的老式棉花吸墨萬年
一人當先拎著短棒兜頭朝趙傳薪砸
趙傳薪本是右腳在前,左腳在後,此時右腳忽然撤回,短棒的頭堪堪在趙傳薪麵前五公分處砸
趙傳薪右腳剛縮回就重新邁出去——弓步擊
他身高臂長,所以即便隻拿了個萬年筆,也照樣刺中了日本警察的鼻
“嗷……”
日本警察鼻梁直接給懟歪
其餘警察懵
我焯……
身後一個日本警察不信邪,想要偷
趙傳薪怪蟒翻身,順勢中平
“嗷……”
又一人不掄棒,而是將短棒當刀想要去捅趙傳薪腰
趙傳薪來了個中式劍法中的隱秘招式——追形截
手臂抬起,萬年筆下
一下夾住了對方手
如果萬年筆是刀劍,這招直接就能將對方手腕斬
饒是如此,強橫的力量也讓對方慘叫出
有人橫掄短棒,想要從側麵偷襲掃趙傳薪的太陽
趙傳薪就同後腦勺長眼睛——側身回刺
他們不知道,在眼鏡中,趙傳薪看到的是三百六十度環
“額……唔……”
短棒脫手落地,偷襲警察捂著喉嚨眼珠子暴
剩下的警察不約而同後
我焯,我了個大焯……沒見過拿著一支萬年筆當劍使的選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趙傳薪單手負在後麵,右手握筆如劍垂在一側,當真是高手寂
他昂著頭,三十度角望天,濃密胡須上的冰霜這會兒化開成水珠掛在上麵:“殘血滿圖跑,滿血拉二胡,區區無名是”
“……”
這時候,有個日本警察去櫃子裏取出了一把三十式步槍,舉著麵目猙獰喊:“管你有名無名,快放下伱手中的凶”
星月提醒趙傳薪:他的槍沒拉栓,放
其餘日本警察聞言先是麵色一滯:你管這叫凶器?
但厚顏無恥是他們性格最真實的寫照,當即嚷嚷著:“對,快放下凶器,不然要你好”
趙傳薪好似害怕,手中的萬年筆“嘡啷”落
持槍日本警察得意洋
其餘警察一哄而上,想要製服趙傳
他們好像小雞崽子取暖一樣抱團,使出吃奶的勁將趙傳薪往後麵的牢房裏拱
趙傳薪其實沒怎麽反抗,任憑他們推著進了牢
他主要想勘察一下庫頁島南部各處地形和日本機關,以及試探他們對原住民的態
聽那些警察一口一個“毛民”叫他,顯然是將他誤認成了島上的原住
因為庫頁島原住民久居苦寒,毛發旺盛,所以有了這麽個稱
但顯然這種稱呼是帶著歧視性
因而,趙傳薪能想到原住民在日本領地和毛子那邊一樣遭受欺
越是原始的族裔和部落,就越有儀無禮,就顯得和文明社會格格不
趙傳薪尊重這一點,所以他在夏威夷能成為卡納卡人的庫庫戰
趙傳薪麵帶微笑的進了牢
那幾個日本警察罵罵咧咧離開的時候,還說:“等他餓的沒力氣了再收拾他也不遲……”
當他們一出去,趙傳薪轉瞬傳送到警視廳門口,讓星月將銅眼摘下,施施然大步流星朝北而
千歲村、長濱村……趙傳薪沒在這些地方逗
但他靠近各個關隘,偷偷讓星月探測日軍分
在偏東部的密林中,趙傳薪找到了個原住民定居
這是個烏塔裏人部
據說烏塔裏人才是北海道的原住民,隻是後來被日本人占據
就現在來說,不能將烏塔裏人定性為日本
他們正在舉行熊靈祭,一群壯碩的漢子,舉著長木杆,木杆頭上綁著繩索,繩索係於熊頸上加以鉗
在野外不可一世的黑瞎子,此時被折騰的筋疲力竭,時不時地中氣不足的咆哮一聲,嘴巴子和臉上全是
庫頁島很冷,所以這會兒黑瞎子應當正在冬眠,卻被烏塔裏人從樹洞裏抓了
你們就這樣招待熊靈的嗎?
趙傳薪還以為他們要跪拜一番,然後將黑瞎子給放
結果,就見有漢子小心翼翼從側後方接近黑熊,等接近熊頸部位置的時候,一刀從熊胸口的月牙白印處捅了進去,那裏是黑瞎子的要
“吼……”
黑瞎子歇斯底裏掙紮和咆哮,那些個子很矮須發濃密,帶著點白人特征的粗壯烏塔裏漢子拚命的製住黑瞎
趙傳薪:“……”
不是說崇拜熊靈麽?
怎麽還弄死這頭黑瞎子?
等黑熊死透,他們又去將黑熊的腦袋割
趙傳薪看的出神,很快有人發現了
然後上前嘰裏咕嚕的說了一
趙傳薪聽不懂,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星月竟然懂
那人說的是:“你是什麽人?為何來到我們給予地?”
趙傳薪小聲嘀咕:“你能聽懂尼夫赫語我能理解,你怎麽還能聽懂烏塔裏語?”
星月說:他們的語言屬於抱合語,源自於波利尼西亞語,我隨你去過夏威夷聽過太多卡納卡人的語言,許多語言是共通的,你聽不懂的土語、方言我都能聽
於是趙傳薪靠著星月給出的發音對烏塔裏漢子含信口開河:“我從索倫部而來,我受命來調解庫頁島各地民族之間的矛你說這是你們的給予地,給予地是什麽意思?”
烏塔裏漢子沉默了半晌,說:“百多年前,我們烏塔裏人被日本人屠我們打不過日本人,他們限製我們烏塔裏人活動,讓我們留在這裏,就叫作給予”
趙傳薪心裏樂開了
果
無論沙俄還是日本人,他們侵略就是在給趙傳薪助
趙傳薪擴大了采集樣本,但結論是相同
但他臉上卻露出了悲天憫人:“該死的日本”
烏塔裏漢子再次沉
趙傳薪又問:“日本人和俄人關係如何?”
烏塔裏漢子和尼夫赫人一樣沒什麽心機,直言說:“在他們打仗以前,他們的百姓之間關係很但如今關係很他們的士兵在波羅乃河穀的密林中不時地互相開炮,每個月都會死一些”
趙傳薪狂
這時候,烏塔裏部落的人已經開始扒熊皮,切割熊肉
見趙傳薪盯著那邊,烏塔裏漢子說:“那是熊靈祭,當我們吃下熊肉,就能與熊靈更加親近……”
好一個利己的歪理邪
此時,一個烏塔裏女人朝這邊走來,問男人趙傳薪是
烏塔裏漢子給趙傳薪介紹:“來自於索倫部的朋友,這是我的女兒,今年十二”
趙傳薪看了看漢子女兒那張黝黑而蒼老的臉龐,不由得豎起拇指:“小小年紀,竟然少年老成,真不”
兩人以為這是誇讚,露出黃牙憨厚的笑
趙傳薪沒有久留,不等他們完成熊靈祭便告辭繼續向
約六十裏外,就是日本在庫頁島的樺太廳所在,現在叫豐原
趙傳薪在街頭聽見了韓語,他一把拉住那人用韓語問:“這裏的韓國人多麽?”
路人打量趙傳薪,詫異他的穿著,驚訝於他能說一口還算流利的韓
“是的,你不是我們韓國人吧?”
趙傳薪背起手,高傲道:“我與你們韓國的慶州李氏乃故交,大成商會的掌門人樸澤虎知道嗎?見了我也得恭敬的行趙秉世、沈相薰等大臣,和你們退位的皇帝李熙,都得尊我一聲先”
棒子路人瞪大了眼睛:“此言當真?”
他懷疑趙傳薪在吹牛
“那還能有假?”趙傳薪支棱起眼“我來問你,這裏韓國人多麽?都從事什麽行業?”
對方從趙傳薪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氣
他分不清這氣場是上位者的氣勢,還是沙場上沾染的殺
總之趙傳薪的裝逼還是挺成功
棒子路人雖然懷疑,但卻不敢不答,連語氣不知不覺都恭謹了許多:“很多,有些人去參與挖礦,有些人進了警視廳做巡查,也有的加入日軍獨立第13師團的第11聯隊,負責在真岡港、大泊港和北境的波羅乃河穀的古屯堡壘駐守,防止俄人入”
反正這些也不算秘
對他自然不是秘密,可對趙傳薪而言卻非常有
趙傳薪眼睛雪亮雪亮的,趁熱打鐵又問了很多詳
這人起初還回答,後麵愈發覺得不對
他皺眉:“這位先生,你都不曾通名姓,單說你認得我們皇帝陛下和幾位大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趙傳薪見對方起疑,就鼻孔朝天道:“就你?你區區一介草民也配知我名姓?”
棒子路人鼻子好懸氣歪:“你……”
回答了這麽多問題,沒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這人豈能如此無禮?
趙傳薪對棒子殊無好感,背著手滿臉高傲的離
棒子路人朝他背影啐了一口:“呸!怕不是俄人派來的奸細?不行,我得上報警視廳,說不定樺太廳的平岡定太郎民政長官還能給我發放獎賞……”
作為庫頁島南端日據外地的民政署所在地,豐原市人數雖少,卻已經初步有了繁榮跡
街兩旁整齊的樹立電線杆子,除了人力車,趙傳薪甚至還看見了幾輛汽
有一家二層小樓,掛著“池田洋品店”的招
因為這二層樓頂部還搭了個亭子,地勢高,視野寬闊,所以趙傳薪取出銅眼,讓星月銜著銅眼插在了亭子的頂
做完這些,趙傳薪看見街頭十字路口,有一列荷槍實彈的日本憲兵在之前回答趙傳薪問題的那棒子路人帶領下姍姍來
趙傳薪齜牙笑了笑,對著他們遙遙地倒豎大拇
這些日本兵見狀大怒,甚至還有舉槍恫嚇
可趙傳薪卻退到了牆角,避開他們視
下一秒,出現在二層小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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