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兩軍內訌,華雄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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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劉寵若是仔細想想,就會想到趙雲的名字根本不可能是假名,隻不過他因為過分的慌亂,才問出了這麽一句不清不楚的話。
    適才的優勢,在轉瞬之間就消散全無了。
    麵對著一臉冷峻的趙雲,劉寵的心髒開始不自覺的「嘣嘣」的跳動了起來。
    但陳王自年輕時起,就善於射獵,喜好武技,平日裏常常以豪傑自居,如今雖然碰到趙雲這麽一個十年難得一遇的猛將,卻也不願在氣勢上弱了對方。
    便見劉寵持劍,凶狠地盯著趙雲,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似有將對方平吞之意。
    「想讓寡人死?你有這個本事嗎?」
    趙雲不動如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死!」
    陳王怒吼一聲,突然一腳踢飛桌案!
    便見那桌案上的酒菜紛紛飛起,向著對麵的趙雲飛去。
    趙雲急忙揮舞手中的長劍,將那些東西紛紛擊飛到了一旁。
    劉寵乘著這個當口,仗劍直刺向趙雲的眉心。
    他也算有自知之明,知曉憑自己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是趙雲的對手,於是便采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可惜,即使是用這種手段,劉寵也非趙雲之敵。
    劉寵乘亂一劍刺來,人還未到,忽然就感覺到胸口一陣氣悶翻湧。
    他被趙雲一腳踢中了胸口。
    隨後,就見劉寵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哇!」
    劉寵一扭頭,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趙雲邁步上前,一腳踏在了劉寵的胸口上。
    隨後,便見他的長劍直抵在了劉寵的咽喉處。
    沮授急忙站起了身。
    劉寵嘴角流血,渾身哆嗦著,望著趙雲已經抵在了咽喉處的長劍,他驚慌的張口道:
    「趙,趙君,饒寡人性命!饒寡人性命!」
    沮授來到了趙雲的身後,道:「子龍,此人還有用,不可殺之……」
    「這蟲豸心腸歹毒,設計暗害我等!罪惡彌天,斷不能饒!」
    沮授言道:「縱然要處置,也需謹慎才是,還是等主公回城之後再說。」
    劉寵聽了沮授的話,亦是連連點頭,聲音沙啞:「對,不錯!不錯!你們不能殺寡人,寡人是大漢朝的陳王,是皇親!這天底下,隻有皇帝有權處置諸侯王,你們若是敢對我動手,就與反賊無異了……」
    還未等劉寵的話說哇,就見趙雲的長劍突然向前一探,將那長劍直接刺入了陳王咽喉之中。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趙雲說動手就動手。
    躺在地上的劉寵,驚恐的睜大了雙眸,定定的望著趙雲。
    隨後,他急忙伸手去捂自己的喉嚨,不過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鮮血從手指處低落,侵染紅了他的手掌,脖子還有衣服,隨後奔湧而出,怎麽擋也擋不住了。
    劉寵瞪著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趙雲
    他似乎沒有想到,趙雲竟然真的敢出手殺他。
    他眼眸中全是憤怒與不甘。
    堂堂一個諸侯王,在天下諸侯王中號稱最有勇力,最有膽量,或許還是諸侯王中最有前途的一位……如今居然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死在了宴席之上!
    而這宴席偏偏還是他要殺別人而設的宴席……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死了都丟人啊。
    不遠處的駱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平日裏自稱足智多謀的他,此刻也是呆若木雞,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誰也沒有想到趙雲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真的把堂堂一位諸侯王給殺了。
    沮授頗為不解的看向趙雲,在他的印象之中,趙雲應是一位性格沉穩的人物啊。
    他雖然年輕,但做事極有分寸,斷然不會僭越而行。
    劉寵無論怎麽樣都是一位諸侯王,在沒有將其罪狀公諸於天下之前,就將其殺掉,此舉未免有些過於草率了。
    就算是他其罪當誅,也需要劉儉稟明朝廷之後由天子下令對其進行懲處,才最為妥當。
    但是隨後,沮授卻突然想明白了趙雲的用意。
    不論如何,劉寵都不應該死在劉儉的手裏,畢竟他們都是漢室宗親,就算是劉寵率先發難也一樣。
    可是西涼軍的華雄馬上就要抵達陽夏縣了。
    在他之後還有胡軫和呂布的數萬人馬,這些都是己方即將麵臨的大敵。
    陽夏雖有糧食,卻未必好守,城中此刻需要團結穩定,不能出現任何分歧。
    否則一旦被西涼軍抓住空隙,那對於劉儉一眾來說就是空前的災難。
    而劉寵毫無疑問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就算是他被己方生擒了,他也不穩定。
    畢竟劉寵統帥陳國已經有很多年了,且自黃巾之戰開始,他就在不斷的招兵買馬,擴充自己的影響力。
    其本人在陳中極有影響力。
    隻要劉寵還活著,就難保有人會借由劉寵來分化陳國兵將,陽夏縣的士兵們也很有可能會出現嘩變。
    所以在這種時刻,趙雲責無旁貸的承擔起了誅殺劉寵的責任。
    這是他擅自為之的,就算是劉寵死了,也跟劉儉沒有關係,是他趙雲一人所為。
    而隨後劉儉隻要用苦肉計重罰趙雲,還可以借此平複陳國三軍怒氣。
    甚至可以借著懲處趙雲的手段來收陳國兵將之心。
    總之趙雲是犧牲了自己,來為劉儉處理日後的為難之事。
    而且,此刻生擒了劉寵,就是報上京師,回頭天子若無處置他的旨意,劉儉又該拿劉寵如何?
    故,一定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劉儉辦這件事。
    沮授想明白了趙雲的用意之後,隨即鄭重的向趙雲施了一禮,沒有再多言一句。
    隨後,沮授看向了另外一旁的駱俊,問道:「駱國相,怎麽樣?你現在是想隨你們的大王離去呢,還是想將功贖罪,站出來做你應該做的事情?請選!」
    此時,府廳之外,劉寵手下的刀斧手正在與白毦兵對戰。
    白毦兵的人數雖少,但卻一直固守著正門,不讓外人衝進去。
    任憑陳國的刀斧手再是強攻,也不讓他們讓能夠靠近分毫。
    現在的白毦兵,就是這麽的強勢。
    這個時候,門廳裏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便見沮授,顏良和趙雲押著駱俊走了出來。
    「放下兵器……」
    駱俊衝著那些刀斧手們呼喊著。
    但聲音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氣勢,顯得無精打采的。
    刀斧手們見了駱俊,又聽了他的話,似有些猶豫。
    沮授道:「國相,你的人不聽話!」
    「我讓你們放下兵器,沒聽懂嗎?」
    駱俊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身為陳國國相,駱俊的政治身份還在劉寵之上,他如此聲嘶力竭的下出了命令,那些陳國的士兵自然不敢違抗。
    「啪——」
    「啪——」
    隨著一聲聲的響,刀斧們手中的兵器都被扔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劉寵派去接
    管冀州軍的幾名校尉和司馬,也被張郃與高覽盡皆殺死。
    隨後張郃和高覽,就在城中以劉寵反叛朝廷,劉儉奉天子之命接管陳國為理由,在陽夏城中開始接管陳國的軍隊。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會這麽的順利。
    城中的陳中還有不少的將領都是劉寵的心腹,他們不肯歸順,匯聚兵馬與張郃,高覽等死戰硬扛。
    不過,劉寵軍中最高階的人物基本都在官署之中……那些人現在已經被趙雲殺死了。
    剩下的這些中級軍官各自彼此份不同屬,他們沒有足夠的影響力能夠指揮的動所有的陳國兵馬,基本上都是各自為戰。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郃與高覽並不需要掀起大規模的戰鬥,他們隻是針對一些有限的重點地區和人物進行攻殺,將一些關鍵人物殺死之後,就可以令陳隊的指揮癱瘓,如此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接手陽夏縣。
    此時此刻,還未等西涼軍前來進攻,陽夏城內部便已經掀起了一陣混亂。
    與此同時,西涼軍的右都督華雄,已經率兵按照劉寵的指點來到了劉儉在鴻溝的屯兵之地。
    隻是此時的劉儉早已經率兵離開了營地,隻是留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營寨。
    華雄在見到這種場麵之後,大為惱怒。
    「劉德然當真是可恨,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居然還能讓他給跑了!真是氣煞本將軍了!」
    說罷,便見華雄用力的將刀插在地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名西涼軍斥候從東麵打馬向華雄而來。
    那斥候向華雄匯報,說是陽夏城那麵發生了巨變。
    雖然無法進城,但在城外都能聽見城內的喊殺之聲,城頭之上隱約看見兩軍廝殺,顯然是有兵變。
    華雄聽到這兒的時候,似乎想明白了什麽。
    「難怪劉儉竟然匆匆忙忙的跑了,他不是察覺到本將來殺他,而是察覺到劉寵在城中要奪取他的兵權!這是回去與劉寵奪權去了,他們兩軍內訌生變,豈不是我趁亂突襲,一舉拿下陽夏之時?」
    想到這兒,華雄不由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華雄的身後,有他的副將向他諫言道:「都督,敵軍城中雖然有變,但還是等待後軍押解著攻城器械到達之後,咱們再行攻伐不遲。」
    「不可!」
    華雄斷然拒絕。
    「眼下劉儉和劉寵內訌炸營,正是天賜良機,若是耽誤了時機,讓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安定了陽夏,這機會可就再也碰不到了!不必等後軍,咱們現在就去陽夏,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