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然跪倒在麵前的張越，楚飛有點方。
    沉默一會，楚飛問道：“我就是雇傭你而已，你這是做什麽？”
    張越匍伏地麵，聲音悲切：“野外隨機抓一個家夥帶路，然後殺人滅口，這都是常識了。”
    楚飛：……
    豈有此理，這是誰泄露的天機！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人盡皆知呢，這滅口工作…不對…是保密工作做的不到位啊。
    不過楚飛隻是猶豫片刻，就緩緩點頭，“放心，我不是這樣的人。不過想要在我手下做事，你得表現出足夠的價值。”
    楚飛這樣說，張越反而放心不少，“大神放心，我在這裏生活了三十多年，因為拾荒的原因，走遍了江口城的每一個角落。大人想要做任何事情，小人閉著眼都能完成。”
    “閉著眼完成？聽上去挺糊弄的啊。”
    張越臉色瞬間又白了三分，結結巴巴，“大神，我我我隻是比喻，不是真的啊……”
    楚飛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現在我想進入後麵這座城市，江口城是吧，你有什麽建議？”
    張越臉色好了一些，也冷靜不少：“第一個，大神的口音要改。現在與江口城的口音還是有些差別。
    第二個，大神的麵容最好變一下。大神從外地過來的，說不定現在市場上已經有了懸賞之類的。
    第三個，大神需要確定下職業、能力等，方便對外展示身份。目前我這邊能處理的，就是三級能力，10.0之下的。再高就不好處理了。
    第四個，大神的衣服，得破舊些。還有……”
    張越看向纏在楚飛肩膀上的羽蛇，有些猶豫的說道，“這飛蛇最好約束起來。因為毫無規律降臨的異種，導致城內養條狗都要牽繩子。”
    楚飛點點頭，“你們這裏有沒有藥劑師、煉藥師什麽的職業？”
    “有的，不過我們這裏統稱煉藥師，然後有藥劑師、煉丹師、魔藥師三個分類。
    藥劑算是通用的，煉丹算是高端產業，其餘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物藥劑等，統稱魔藥。”
    楚飛再次點頭。在先前的雲龍星，大家並沒有太過在意“藥劑師”和“煉藥師”有什麽差別，稱呼什麽的都有，全看個人喜好等。
    這裏倒是正規了一些。不過也是，這裏有大數據修行者，還有修真、魔法等等手段。整一個大雜膾。
    想了想，楚飛說道：“那我就暫時算一個藥劑師吧。麵貌不用擔心。衣服嘛……”
    下一刻就看到楚飛周身有狂風卷起，地上飛沙走石。不過十幾秒，楚飛、吳庸身上的衣服就沾了一些粉塵，甚至有細小的破口等，頭發、臉上也灰撲撲的，整個人風塵仆仆的樣子。
    張越看著楚飛揮手間飛沙走石，整個人都有點懵逼，我這是遇到了什麽千年老妖。
    不過看著楚飛的新造型，張越仔細看了下，“這樣就差不多了。稍後進入江口城，大神……”
    楚飛開口了：“我叫楚飛，叫我楚大師就行。”
    “哦，好的好的。楚大師進入江口城的時候，什麽都別說，不用對別人說來自哪裏，別人問也不用回答。通常追著這樣問的，殺了也無所謂。大不了賠點錢。
    其實整個江口城、乃至整個啟明星上，隻有核心地帶，如貴族區域，才有所謂的戶口製度。其餘的根本就沒人在乎。
    不過這並不代表融入當地就簡單了。
    想要真正融入當地，還需要學會一些口頭禪、當地特有的物品和特殊叫法、對當地的主要故事、當地的規則、各個勢力的情況等等，都需要有所了解。”
    楚飛微微點頭，“好了，你們先收拾一下吧。”
    剩下三人開始忙碌起來，損壞的四輛飛車，搶修了兩輛；剩餘兩輛拆了懸浮模組等關鍵結構。
    自家隊伍的屍體，都好好收斂了。敵人的屍體，那五個最厲害的，砍下了腦袋。
    至於損壞的飛船，主要是收集飛船的金屬材料。
    這個過程中，張越陸陸續續解釋：飛船的金屬材料，都是很昂貴的，尤其是逃生飛船的材料，更是昂貴。
    飛船的金屬材料，大多具有耐高溫、超強硬度、強大韌性、耐衝擊、耐磨損等特特性，在上千度的高溫下，依舊具備強大的性能。
    這些飛船的金屬材料，通常用於防禦――可以防禦電磁炮、粒子炮等強橫的武器。同時也是打造武器裝備、機械改造骨架等的重要原料。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飛船金屬材料，就是材料中的貴族。
    在張越的絮絮叨叨中，楚飛也漸漸嚐試改變口音，同時也對“江口城”有了基本的了解。
    這樣的城市，是沒有法律可言的，但有一定的秩序，一種獨特的強者秩序。
    江口城有30多萬人口，由大大小小的企業集團組織勢力等共同組成的一個“有機體”。
    社區、廠區、街道等，都有大大小小的組織瓜分。整個社會呈現一種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社會生態。
    不過為了更好的壓榨底層的潛力，並不會徹底杜絕底層的希望。
    眾所周知，有一點希望才能爆發出足夠的力量。隻要控製好這個度，普通的民眾就能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創造力。
    而且隻有給精英一個晉升的空間，社會底層才能穩定――精英階層就被抽走了，剩下的想鬧也鬧不起來。
    比如張越這個團隊、以及剛剛被楚飛滅掉的團隊。大家會把自己一點點改造成“機器人”，臨死前隻剩下一個大腦了，真正達成‘敲骨吸髓’的成就。
    楚飛默默地聽著，默默地分析。整個啟明星就是一個超級的罪惡都市，上千年來，這裏已經演化出了極致的、扭曲的、卻又穩定的社會製度。
    所謂的亂中有序，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此時張越三人已經將現場搜刮幹淨，連改造人的骨架等，能回收的都盡量回收。
    一個小時後，三輛飛車啟動了，現場隻留下拆解剩下的兩輛飛車的殘骸、以及一些屍體。遠處天空已經有禿鷲、或者說類似禿鷲的異獸盤旋。
    等三輛飛車啟動後，天空的禿鷲終於俯衝而下。
    飛車向西方前行，楚飛也漸漸看清楚了遠方的城市。三十萬人的城市，其實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