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蘇裹兒:謝家姐姐真是他貼心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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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師兄盯著我閨房看幹嘛?」
    歐陽戎對麵的座椅上,謝令薑微微挪動粉臀,不動聲色遮擋那個方向,瞪眼嗔道。
    歐陽戎:······
    其實這間西廂房,謝令薑隻當作書房,並不居住裏屋,隻有偶爾午休。書房內,師兄妹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小師妹不去關下窗戶?」歐陽戎建議道。
    謝令薑歪頭:「大師兄是想幫我關下?順便進去瞧瞧?」
    歐陽戎一本正經的搖頭:「沒有,隻是有點強迫症,屋裏這風吹得有些怪怪的。謝令薑沒有順著話題往下講,凝視歐陽戎道:
    「大智若愚,大音希聲,大巧不工。大師兄心懷韜略,屈尊一座小小龍城縣,卻將朝野局勢與走向看的如此通透,脈絡清晰,纖毫畢現······師妹我覺得,好像又重新認識了下大師兄。」
    歐陽戎玩笑道:「小師妹就這麽相信我剛剛說的話,一點懷疑也沒有?萬一我是瞎掰的呢。」
    謝令薑看著他,搖搖頭:
    「有些道理一聽就是假的,哪怕說話者有理有據,口若懸河,也隻是一家之言。
    「而有些道理,一聽就讓人醍醐灌頂,豁然開朗,因為這是真知灼見,放在普天之下皆準,決不是令人雲裏霧裏,而是聽完後,心道,本就該如此。
    「大師兄所講,就是後麵一種,我聽到的,不是一家之言,我所聽到的,是背後大師兄對衛氏女帝、對人心的洞若觀火。
    「人心如此,趨利避害,大師兄循此分析,如何會錯?」
    歐陽戎笑說:「小師妹也懂人心,知道我喜歡被誇,拐著彎誇我。」
    「實話而已。」謝令薑默默低聲:「大師兄若喜歡被誇獎奉承,那就不會如此藏拙了。」
    歐陽戎籠袖,眼睛瞅著腳下地板,說道:
    「沒有藏拙,隻是不感興趣,帝王將相也是普通人,心思又有何難猜?隻是這世間跪求權勢的人太多,將掌握權柄的帝王將相過於神化,畏畏縮縮,自然看不真切,覺得天威難測,覺得伴君如伴虎。」
    歐陽戎輕笑。
    謝令薑眼睛複雜的看著他,「大師兄會如此覺得,還是因為大師兄不一般,才能看的如此真切。」
    歐陽戎笑語一句:
    「因為我避的遠遠的,懶得和他們玩。而小師妹卻傻乎乎的,愛管閑事,唔小師妹,什麽閑事都管隻會害了你······我總擔心你摻合進去。若不是擔心,今日我也懶得說這些。」
    他臉色一歎,揉揉臉蛋。
    「大師兄別說了······其實我不傻的······」謝令薑語氣有點不好意思道。頓了頓,她又有些感動凝噎,隻是眼下這場合,隻好強壓著情緒低聲:「大師兄對我這麽好幹嘛··..··」
    「因為我怕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不小心就被狼給吃了。」歐陽戎微微眯眼,嗓音略磁:
    「小師妹,在我眼裏,這世上所有人,不過是兩種爾爾。」「哪兩種?」
    「一種是羊,一種是狼。」
    「羊,狼?」謝令薑皺眉思索。歐陽戎淡淡道:
    「你是不是疑惑,哪有這麽簡單粗暴,明明世事如此複雜,怎麽就這麽簡單的關係?」
    他忽笑:
    「嗬,因為大多數的狼都想裝成羊,而大多數的羊又想裝成狼,世事壞就壞在這裏,弄到最後,大夥全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於是就有了世間這複雜萬事。
    「柳子文是狼,有些官是狼,朝堂上那位九五至尊更是狼,最大的一隻狼,這些都是很好辨認的。
    「但是也有
    很難辨認的,小師妹,你說,明明就狼與羊這麽簡單的關係,大夥為何要整的這麽麻煩?」
    謝令薑突然問:「那大師兄你呢?是狼還是羊。」歐陽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歉忘記說了,我第三種,是羊圈外麵轉悠的牧羊犬。羊見了我親近,而裝羊的狼遇見我,也要衝我笑,收起大尾巴來。」
    謝令薑愣愣看著麵前這位聞名天下的正人君子侃侃而談。
    她深呼吸一口氣,認真道:「我也要和大師兄一樣,做牧犬。」歐陽戎一臉認真道:「當牧犬是很辛苦的。
    比如像現在這樣,他這個冤種大師兄跑過來費口水教小師妹。謝令薑搖搖頭:
    「我不怕辛苦,所以大師兄能不能教我如何防備狼,防備最大的那一頭狼。
    「所以大師兄能不能再繼續推算下,衛氏女帝將潯陽王離閑一家接回神都後,下一步會做什麽,離衛之爭的結局又會走向何處?」
    歐陽戎搖頭:
    「小師妹剛剛不是說了嗎,隻要是太宗血脈,不管誰當皇嗣,你與老師都會支持,隻要一直保持這點初心就行了。
    「眼下既然提前知道了潯陽王一家會大概率重返洛陽,獲得皇嗣之位,那現在就不要與相王一家走的太近。
    「趁著當今聖上還在醞釀,可以先去被廢的潯陽王一家那兒燒燒冷灶,博一個忠名。
    「等著他們被迎回了京城,重獲聖恩與皇嗣之位,你們好處拿到手後,就立馬離得遠點。
    「做中立的保乾派即可,哪家能當繼承大統就支持哪家,別傻乎乎站隊押邊。
    「小師妹,記住你們的初心,所謂的保離派,追根究底,都是保乾派,隻要最後能恢複大乾法統,就是勝利。
    「管他最後誰坐龍椅,是相王一脈,還是潯陽王一脈,這一家一戶的榮華富貴都與你們無關,這才是最穩妥的站隊,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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