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斬殺朱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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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貴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先前的梁山真是太窮了,與其說是占山為王還不如說是幾隻惹了禍的‘貓貓狗狗’在梁山躲避官方的追緝。
    自從來了王頭領這個讀書人一切就不同了,梁山開始興建城寨,嘍囉兵也有了破破爛爛的布甲可穿,他甚至因此有了一間酒店。
    這家建在李家道口的酒店看似不起眼,卻是接待上山‘好漢’的聯絡據點,更是他可以中飽私囊的發財所在。
    酒是自家違規釀的,雖然要些本錢,可通常來這裏喝酒的客人都是非常聽話的,哪怕隻買他一碗酒喝,也會留下全部身家;而且這些可愛的客人不僅帶來了銀子和銅錢,還幫助他解決了肉食的來源。
    朱貴對自己的手藝非常自信,這些兩腳羊在他手下隨時可以變牛或者變羊,竅門就是將這些兩腳羊的肉在牛尿和羊尿中泡上半日,然後用清水洗淨,就變成了最地道的牛羊肉。
    再加上用骨頭粉、黃豆釀成的大醬,他敢保證這些‘醬香牛羊肉’就是拿到東京的那些正店中去賣,也一定會受到食客們的歡迎。
    洗淨了帶著血腥氣的雙手,朱貴眯著眼躺在酒店門前的竹椅上打著盹兒,昨日店裏來了個小娘子,細皮嫩肉的,結果自然難逃變成‘兩腳羊’的悲慘命運,鹵出來的嫩肉那叫一個鮮美啊,朱貴忍不住就多吃了幾口。
    隻是吃多了‘兩腳羊’,人就特別容易犯困,春日暖暖的照在身上,朱貴的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的啊,的啊!”
    幾聲帶著怨意的驢叫聲打斷了即將到來的美夢,朱貴不但沒發怒,反倒心頭大喜,忙睜開雙眼向麵前的官道上看去。
    最近幾日上山的好漢不少,來個人就得招待啊,眼看著他店裏的‘牛羊肉’都要沒貨了,正在考慮要不要跑到附近的鎮上擄幾隻兩腳羊來充個數,不想這就有‘鮮貨’送上門來了?
    兩匹黑驢停在了店門前,驢上是一個和尚和一個黃麵微須的中年人。
    朱貴看看兩人,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和尚還好,平日裏不事勞作,雖然及不上細皮嫩肉的小娘子,卻也比一般的粗漢強太多了。可中年男人的味道就差多了,尤其麵前這人呢臉黃的像個病鬼,估計肉都是酸的。
    心裏評價著麵前的肉,朱貴笑著站起身來,一團和氣地道:“這位大師,這位兄弟,不知是要打尖還是要住店啊?這方圓五十裏內可就隻有我這一家腳店,錯過了兩位一定會後悔。”
    “腳店啊?但不知你店裏的酒是從哪裏進的,能喝不能喝啊?”
    和尚忍不住看了陳思安一眼,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從哪裏學來了一手上等的易容術,把麵皮弄得焦黃像極了一個中年人不說,居然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許多。
    “哈哈,客官這就不知了,我這店裏的酒自然是從鄆州正店購入的,整個鄆州就隻有一家‘太白樓’,想必客官也聽過?他們家的太白醉可是專能醉倒海量的漢子。”
    陳思安點點頭,本來報出姓名就可以經朱貴安排進入梁山泊,可他偏不,一翻身下了馬,大聲叫道:“掌櫃的看見我身邊這位大師沒有?那真是有四海之量!先來兩壇太白醉,切兩斤肉來,可有牛肉?”
    “上等的黃牛肉!附近幾個鎮子誰家有跌死、老除的牛,都是小店第一時間收來,所以我這裏有的黃牛肉,鄆州正店都未必有呢。
    小二,快接兩位客人,安排好酒!”
    朱貴這種老江湖可不會一上來就給客人‘海海的迷字’,尤其是來人中有個和尚,看著雖然年老,卻明明有一身的筋骨,江湖人最忌諱的就是和尚道士一類,他要先看清楚風色。
    陳思安和智真和尚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不多時小二端來兩大盤切好的牛肉,二十個剝殼的雞蛋及兩盤炒素,兩斤一壇的酒也拿了兩壇過來。
    智真和尚倒了一碗酒輕輕晃動下,見酒花清澈,便笑著一口幹了:“好酒,但肯定不是什麽太白醉。安施主,你可要喝嗎?”
    陳思安瞪了他一眼,接過碗來也抿了口,笑道:“大師為何隻喝酒,不吃肉啊?”
    “嗬嗬,和尚今天隻是口渴,卻不餓,要吃你吃。”
    “吃了我怕下十八層地獄啊。”陳思安壓低了聲音說了句,衝和尚使了個眼色,和尚冷笑兩聲,拿起酒壇狂飲起來,轉眼就是兩壇酒下肚。
    “兩位海量啊,小二,繼續給客人上酒!”
    朱貴看著差不多了,和尚最少有了七八分醉意,立即給小二使了個眼色。
    新上來的酒在和尚鼻子下一過,和尚笑了笑,照樣還是一口幹了,陳思安動作比他還快,手輕輕一翻,巧妙地做了個借位,這碗酒全都倒進了手邊的空酒壇裏。
    朱貴見兩人都喝了摻過蒙汗藥的酒,拍手大笑:“倒也!倒也!”
    撲通兩聲,和尚和陳思安仰麵栽倒,朱貴大笑:“老子正愁後廚沒肉了,就來了兩隻‘羊’?小的們,拖到後廚剝了,和尚當做黃牛肉,那個黃臉漢子當做水牛肉。”
    一聲呼喊,從後廚又呼啦啦衝出來三條大漢,其中一個手執剔骨尖刀,裸著前胸,胸口是厚厚的黑毛。
    三條大漢連同前堂的小二兩人一個,就要抬人。
    和尚忽然就像個剛剛倒地的不倒翁般豎了起來,一顆光頭狠狠撞在持刀的大漢下巴上,大漢的半張臉被他一下就撞成了稀爛。
    陳思安也跟著坐了起來,拍手笑道:“大師的鐵頭功可真是厲害,加油,這幫殺人魔王一個都不要放走了!”
    他的話音沒落,和尚一拳打飛了前堂小二,眼看胸口塌陷已經不活了,同時抬腳踢在死去大漢手中的剔骨鋼刀上,穿透了一名大漢的胸膛。
    灰影一閃,和尚一掌拍在最後那名嘍囉的腦袋上,硬生生把腦袋拍進了腔子裏去。
    前後不過幾息的時間,酒店中除了智真和尚與陳思安,就隻剩下了朱貴一個人。
    朱貴臉色大變,他也通些拳腳,怎能看不出和尚的身手高絕,知道在這種高手麵前逃是逃不掉的,當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錯了錯了,大師請留手,在下梁山泊旱地忽律朱貴,方才還以為大師你們是朝廷派來的探子,這才在酒中下了蒙汗藥,如今看大師身手天神一般,朝廷哪來這樣的高人?
    都是小的眼拙,誤會了誤會了!”
    智真和尚皺眉看著陳思安:“你是來見王倫的,這個人該是梁山頭領,殺是不殺?”
    朱貴聞言大喜,忙道:“原來這位黃麵兄弟是王頭領的朋友?哎呀,為何不早說,讓我險些得罪了好漢!好漢,我......”
    “我聽說忽律是一種毒物,殺了烏龜後就會躲在龜殼中襲擊人類,看你拿人當做黃牛來賣,果然配得上這個綽號啊?”
    陳思安笑著對和尚道:“大師,有沒有一種辦法,讓這種人死得更慘一些?”
    “有是有,就是太麻煩了!”
    和尚一腳踢出,哢嚓!朱貴的脖子向後折了個九十度,兩隻死魚眼滿是驚恐地望著窗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