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那就選不粘鍋吧。”
    夜羽放下手上的生鐵鍋，然後看向了我。我點點頭，將手上的不粘鍋遞給旁邊的店員。
    “還有什麽要買嗎？”
    “嗯，還需要幾個廚具。”她輕輕點頭。
    ……
    沒想到會找這麽久……
    看到夜羽終於找到最後一家店，我微微歎了一口氣，停在外麵準備休息一會兒。我將右手上的幾個袋子換到左手上，讓手指活動開來。
    “我想您已經有些累了吧，還是讓我來拿比較好。”
    原本跟著夜羽進入店裏的蕭臨雪助理走了出來，向我輕輕伸出手。
    “我沒事的，這種程度而已，完全可以承受。”
    對於以前和老媽買衣服經常會拿上十幾個袋子的我來說，現在這幾個袋子根本不在話下。
    “是這樣嗎……那好吧。”
    蕭助理不失禮儀地笑了笑，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然後移步到我的身旁。
    “……”
    “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偷看……被發現了呢。
    “沒有……”
    搖了搖頭，我猶豫著道：
    “我隻是覺得蕭臨雪小姐站在這裏有些稀奇。”
    蕭助理微笑著看向店裏輕聲說道：
    “站在這裏的原因，我想，您應該知道的。”
    “我？”
    難道……
    “即使在家裏，她也是這樣嗎？”
    “自我認識小姐以來，就是這樣了呢。”
    沒有否認嗎……看來，夜羽喜歡獨來獨往的原因似乎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還沒從夜羽的事情脫離出思考，蕭助理對我問道：
    “林極同學應該有練過武術吧。”
    “嗯？為什麽蕭臨雪小姐會這麽認為？”
    我應該，沒有表露過自己會武術的事情吧……
    “嗬嗬，隻是猜測而已。很久之前，我還在武館練武的時候，見到過一個和您非常相似的男孩。”
    如果是還在武館，大概是六、七年前了，真虧她還能記得。
    “雖然不能確認蕭臨雪小姐所說的人是不是我，不過我以前的確練過幾年武術。”
    “嗯，這就好了。”
    蕭助理輕輕點頭，她的回複使這段對話顯得莫名其妙。
    “為什麽蕭臨雪小姐要問這個問題呢？”
    “您無須擔心，這隻是我的一種職責，我必須得確保小姐未來的安全。”
    “蕭臨雪小姐可能誤會了，我和夜羽不是那種關係。”
    好危險的發言，要是輕易接過來就糟糕了。
    “小姐和別人能夠相處得這麽融洽，這是第一次，我想，不管怎麽說，您在小姐心裏是特殊的。”
    “不是的，她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為那種原因。”
    之所以……原因……那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令人惱火啊。
    無法開口、空待回應、漸成凡事。
    其實，我從來都是知道的，她一直都在為此受傷。孤獨，難道一定是自願的嗎？開什麽玩笑！
    沒有朋友。永遠不會出現在課堂上的題外話中、在喧鬧的課間找不到一個聊天的人、小組活動向來是最後湊數的、放學以後獨自走完人來人往的校道。
    被當成另類。每一次回答後課堂都是沉默的、隻有收作業時才念起的名字總是那麽生疏、被搭話時飄搖不定的不隻是眼神，還有聲音、從“沉默寡言的同桌”到特殊的單桌是無奈和形勢。
    “對不起，我什麽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被困在這裏的，也找不到那條“出路”。
    “……”
    蕭助理收回原來的神情，正色道：
    “原來您已經有所了解……”
    她停了下來，忽然語氣一轉說道：
    “小姐的事情，你真的不考慮了嗎？”
    “您在說什麽？”
    現在的助理已經需要同時做這麽多份工作了嗎？
    “我認為……”
    “蕭姐姐，這裏麵買的鍋鏟，有些難以比較。”
    蕭助理很快中斷對話，與我一同看向正向朝這邊走來的夜羽。
    “雖然我很想和你繼續愉快地聊下去，但現在看來已經不行了呢，所以這段對話隻能暫時放到以後了。”
    蕭助理微笑過後迎麵走向夜羽。
    我留在原地，望著她們，想到了剛才蕭臨雪小姐的問題。
    閃爍著黑曜石光澤的長發、冷豔的麵容、紫水晶一般的眼眸、小巧精致的藍黑色製服，襯托柔美的身形和青春的氣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夜羽停下了與蕭臨雪小姐的交談，轉頭看向了我。我微笑著搖搖頭，回應了她眼神中的疑惑。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蕭臨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