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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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源之歸始決!
淩老的話讓莫悠雨和皇甫正一愣,兩人齊齊看向趙天羽。隻見趙天羽點了點頭。
在趙天羽昏迷時,他進入了一片混沌。他依稀看見一個小孩子手持劍在殺人,那孩子最後被人掐住了脖子,眼看危在旦夕。他依稀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中有什麽東西在蘇醒,自己的全身似乎有了無盡的力量。他依稀感覺到整件事的奇怪,莫悠雨的身份,莫沐澤的突然出手,一直以來淩老的秘密,還有此時那個從門外進來的中年男子。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一時之間湧入他的腦袋,他第一次發現自己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天羽,明天早晨我希望你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你的一切我是時候還給你了。”淩老說完轉身出了屋門。皇甫正隨即跟上。整個屋裏隻留下一時亂分寸的莫悠雨和滿頭霧水的趙天羽。
兩人相視,都沒有說話。
一夜無語,月色慢慢逝去。在天還未破曉時,東方微有光亮。
竹院中,淩老與皇甫正並肩而立。
“三弟,天羽今日就靠你了。”淩老道。“大哥,你確定要這樣做?”皇甫正詢問道,聲音裏帶著顫意。淩老眼中顯出昨日的決然“我既然要和你回族,就一定要保證天羽在我離開後有自保的能力。他的封印隻有你能打開。至於引起的異象,我會全力遮掩。”皇甫正知曉淩老是那種決定就不會更改的人,便不再說話。
其實,趙天羽的真實身份是天生聖人。天生聖人因為是順天而生,其本身就會有不同尋常之處。傳說中的聖人,身周會有五顆聖珠護體,全身散發神光。他的情緒可決定天地的變化,比如,他笑天地之間的靈氣就會變得無比充盈,他哭天地間的靈氣就會變得倍加稀薄。也正是這種種的異常,讓所有的天生聖人,在還未成長之前就被誅殺,成為了那些強者突破神境的藥物。
淩老帶趙天羽出族之前就找盡了一切下的秘術,都辦法來隱藏後者作為天生聖人的身份。可他翻遍了族內的眾多宗卷和上古留是無法。就在他要放棄時,皇甫正提出了用陣法封印聖體的方法。淩老本來想過此法但封印聖體所需陣法,實在是難以找尋。也隻能棄在一邊,此時皇甫正提出,淩老知道自己的弟弟是陣法大師,並且年少時遊曆大陸。或許他曾得到奇遇也未嚐不行。
果然皇甫正在遊曆大陸的時候曾得一位陣法前輩指點,在其拜別是那位前輩贈與他三卷上古時的奇異陣法。其中就有封印聖體的陣法,隻是代價頗大。即使是現在想起自己布陣時的那次能量爆炸,皇甫正還心有餘悸。
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暖暖的光照在小小的山穀中。竹屋中早已準備多時的趙天羽從裏麵出來。小小的孩子眼中閃爍著光,裏麵是堅定。
淩老也不多說,看了一眼皇甫正。皇甫正身形一動,按照昨夜淩老與他所說的行動。
看著瞬時消失的五長老,昨夜莫悠雨已將一切告訴了他,他也不再驚奇於此。莫悠雨本名為皇甫悠雨是皇甫一族的大小姐,莫悠雨告訴他,她是偷偷跑出來玩的,至於大長老則是他父親知道他行蹤後派來保護她的。
趙天羽的身世皇甫悠雨也不甚知曉,隻是偶爾聽父親與大長老提起,仿佛聽說他不是人族之人。皇甫悠雨隻是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至於趙天羽的身世,皇甫族的勢力以及偷襲她的事,她一概未提。趙天羽在一夜之間明白了許多他也並不多問,他知道自己該明白的,淩老和悠雨早晚會告訴他,一切隻是時間的問題。
就在皇甫正消失後不久,皇甫悠雨漸漸感受到他所身處的這方空間正在發生著變化。以前她在“司門忠”有過類似的感覺。
司門忠是皇甫一族直係子弟曆練的神秘空間,它的內部時空與外界相隔離。就其時間流速而論,司門忠內百年外界也隻是過了區區一天。
虛空一震,皇甫正的身形便又出現在了淩老旁邊。皇甫正對淩老點了點頭。
淩老看著一直不說話的趙天羽無奈的笑了笑,為了讓自己安心回族皇甫正自是會全力幫助自己。但這孩子,三年他能成長成什麽樣呢?
“天羽,你準備好了嗎?”淩老問道。
“準備好了。”趙天羽道。
淩老深吸了一口氣,手掌放在趙天羽的頭頂。一道道青色的光線自趙天羽的頭頂流遍全身,趙天羽與淩老一起包裹在青芒之中。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淩老與趙天羽消失了。
站在一旁的皇甫悠雨看見趙天羽消失,看向了五長老。五長老衣袖一揮,在自己與大小姐的中間出現一片水幕,水幕上,趙天羽的身形慢慢出現。
此時的趙天羽身在一個華麗的屋子裏,屋裏雕龍刻鳳,吊玉掛珠,華麗至極。趙天羽摸著屋裏的一切,腦袋十分的痛,一個個畫麵在自己的腦海裏浮現,又消失。掌下的東西很熟悉又很陌生。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開了。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小孩子從外麵進來,不知道為什麽,趙天羽在看見他時心裏痛了一下。
小孩子大概有三四歲,小小的身體不足以拿到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看著他滿臉的灰土,一定是在外麵玩累了的富家小少爺。那孩子伸著短短肥肥的手臂,抅了幾次,沒有拿到。那孩子撅起了嘴,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隻見小孩的腿一用力,肉眼不可察看的紅光在他的身上一現,下一秒小孩已經坐在了桌子上。小孩嘴角掛著笑,抱起茶壺就灌。咕咕的聲音在整個屋子裏回蕩。
輕輕的笑聲在房屋外麵響起,一個姿容姣好的婦人從外麵進來。看著坐在桌上的小孩。從自己的懷中拿出絲帕,擦去小孩嘴角的水漬。
“你啊,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心。”婦人一邊替他擦著嘴一邊柔聲埋怨道。
“嗬嗬。”小孩天真的笑了笑,一雙大眼睛全是無辜,奶聲奶氣道,“娘,是天賜先欺負虹妹妹的。我是看不慣他的做法,才出手打他的。”
“呦,這麽說你還是英雄救美啦。”婦人笑道。
“那是。”小孩頗為得意的笑了笑。
婦人用手指點了一下小孩的頭說道“你啊!”
整個屋子裏都是小孩與那婦人的笑聲。
畫麵急轉,一個大廳,一個身形率先出現在趙天羽的眼中,那個背影如山,渾身的氣勢讓他不得不咽了一口口水。
“你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那背影猛一轉身怒道。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孩子,男子眉間有著疼愛。隻是他做的事,唉。
此時趙天羽才看見穿白衣的小孩,隻是此時的他似乎長大了不少。一張青澀的臉上透露著倔強。
“父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他鍾家要賠命我賠他便是。”小孩說道。
“你,”男子手指著他,“不知悔改。你可知你殺的是鍾家的獨子。”
“知道,那又何妨。誰叫他在比試中用暗器將天賜表弟重傷呢。”小孩昂首道。
男子見小孩不知悔改反而振振有詞,將手舉起欲要打下,又放了下來。轉過身去道“去後山,麵壁半年。”
小孩站起身來走出了大廳。
趙天羽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沒有說什麽,他隻是看著,腦海中的片段慢慢合在了一起。眼前一黑,再恢複視力時已經是在一個山洞裏。
山洞裏麵三個七八歲的孩子圍在一起,趙天羽走近一看,是那小孩和他的兩個朋友。他想這裏應該就是他麵壁的地方吧!但看見他手上雞腿時,趙天羽笑了笑。
“表哥對不起。”一個黑色錦衣的孩子對那個小孩說道。想來他便是那個天賜。
“哎,說什麽呢。什麽對不起,我告訴你鍾子期那小子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殺了他,也無大事。”小孩一副大哥大的樣子道。
“就是,他暗傷你。羽哥哥隻不過是幫你出手而已。”一旁娃娃臉的可愛女孩說道。
“隻是羽哥要麵壁半年。”天賜低著頭說道。
“沒事的。”那孩子拍了拍前者的肩膀道,“我母親那麽疼我一定會救我出去的。”說完小孩有恃無恐的大笑起來。
時空一轉,白袍的淩老出現在了滿臉淚水的趙天羽旁邊,摸著後者的頭。
“那就是我的父親,母親,和弟弟妹妹。”趙天羽抽泣著說道。
“孩子。”淩老將趙天羽抱在懷裏。
在山洞的畫麵消散時,趙天羽就明白了一切那是他記憶中的畫麵。那是他十歲前的記憶,曾幾何時,他還向淩老問過自己以前的事。淩老隻是笑著說,是小時候一次發熱讓他失去了記憶。年少無憂,他也不再多問。
淚水順著臉頰留下,趙天羽想到了什麽抱著淩老的手鬆開。看著淩老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淩老一閉眼,手一揮。趙天羽便身處在趙家庭院裏。
此時已是深夜,夜色正濃,趙天羽將眼角的淚擦去。不知道為什麽此時他全身都在顫抖著,仰著頭看著空中。黑,無盡的黑。沒有星,更沒有月亮。
趙天羽在院子裏尋找,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到他的身體的顫抖。那是靈魂的顫抖。
忽然衝天的紅光照亮這座庭院,“咚”的一聲震天之響炸在趙家所有人的耳邊。年少的趙天羽從自己的床上起來,看見外麵火光耀眼。就在他還不知發生什麽事時。他的母親從外麵破門而入。趙天羽剛想問什麽,隻聽見外麵人的慘叫聲在整個趙家庭院回響。還沒等他回神,他母親便將他抱起來衝出屋子。
在外麵剛滿九歲的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屠殺。院子裏每一處都有人在交戰,每一刻都有人倒下。血水在趙天羽的眼中,他的眼變成了紅色。他漸漸看不清東西。呐喊聲,刀劍相交聲。
“羽哥哥。”一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將他從渾噩中叫醒。隻見他在母親懷裏,他母親正持劍與人交戰。可愛的虹妹妹在不遠處被一個黑衣的人一劍斬首。
“不!”趙天羽從母親懷中跳出。
剛想衝向虹妹妹倒地的地方,一道劍氣便迎肩而來。“呲”的一聲,他的左肩上邊便有了一道二指寬的劍口。血嘩嘩的流著。
他母親一見趙天羽受傷,手中劍更疾幾分。隻是麵前的敵人太過強大,她也是沒有辦法脫身。
“天羽——快走。”他母親叫道。
一時被嚇傻的趙天羽立在那裏,一柄發著寒光的劍眼看就要落在他的頭上。
趙天羽一臉的血,看著為自己擋下一劍而死的母親。趙天羽的腿忽然失去了力氣,跪在母親的屍體旁,手指顫抖著撫摸著那張臉。
“母親……你醒……醒……你……醒醒啊羽兒……再也不淘氣了,你快醒醒啊。”趙天羽抽泣著說著。可無論他再怎麽樣那倒下的人也不會再醒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趙天羽仰天長嘯,聲音裏盡是癡狂。
血色的瞳孔出現在趙天羽眼中,趙天羽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柄寬五指的火色劍刃。趙天羽頸中的一塊玉,在他衣服裏散發也詭異的五色之光。趙天羽慢慢抬起頭看著滿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