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
    此時此刻，林凜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是在瞬間跨越了萬水千山，來到了一處完全陌生的城市之中。
    在這裏，有著諸多民眾跪伏於地，向著神京城所在方向叩首，山呼萬歲。
    “那是嚴頌，這裏是漠州。”
    通過一個熟悉的人，和綠洲之外遍布黃沙的環境，林凜判斷出了這是什麽地方。
    與此同時，還有更多的畫麵浮現在了林凜的腦海之中。
    北方一片草原之中，有著一座臨時搭建起來的祭壇，供奉著三牲五畜等貢品，在崔皓的帶領下，諸多軍民都敬香跪伏餘地，向著神京城所在的方向跪下叩首行禮，同時山呼萬歲。
    東方沿海區域，諸多大軍臣民在季純的帶領下，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除此之外，在荷韻州，中州等地。
    還有一些林凜從來不曾見過的民眾，在宗族鄉老的帶領下，焚香向著神京城的方向叩首山呼萬歲。
    隨著林凜注視到了這些畫麵，他的腦海裏開始有著更多的聲音響起。
    “吾皇聖明，祈求吾皇護佑吾等明年頓頓吃飽吃肉。”
    “吾皇聖明，祈求吾皇護佑我等全家身體健康。”
    “吾皇英明神武，仁慈，聖潔，關愛所有人。”
    “吾皇慧眼識珠，保佑我明年升官發財。”
    ...
    有祈求升官發財的，有祈求吃飽飯身體健康的，有祈求桃花運的，有祈求多子多福的，有祈求讀書習武順利的。
    有對林凜品格有所向往的。
    在這一刻，林凜變成了一個萬能的許願機，寄托了天下所有子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聽著這諸多聲音，林凜感覺自己的心神越發空靈，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感在心間彌漫，讓他想要去完成這些子民的所求所請，讓自己能夠對得起這份來自萬萬民眾的殷切期待。
    隻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分一秒的過去，山呼萬歲的聲音在減弱，對於天下各地的感知也在變弱。
    林凜的心神在回歸，他皺眉運轉內息，凝聚心神，將理智牢牢把控，不再去主動去傾聽那諸多嘈雜的祈願之聲。
    意識回歸本身，就發現自己的精氣神此刻已經全麵自發的沸騰了起來。
    一直在進行的日常修煉停了下來，對自身的觀察也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所有的心力都在自發的匯聚，平時無影無形的心力這個時候凝聚成為了一道仿若實質的劍意。
    本來不可察的識海此刻完全被點亮了，有諸多金黃色的霧氣一般的力量在識海之中彌漫。
    這一道自發凝聚的劍意護住了林凜的整個大腦，讓他可以抵擋那些來自萬民的嘈雜之聲。
    心力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被消耗，又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補充，他的心力變得越發的龐大，越發的凝聚起來。
    在無知無覺間，林凜的心力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質變。
    ‘發現【未命名】可吸收力量，心力上限+10...+10+10。’
    ‘心神遭遇到【未命名】可吸收力量副作用浸染，理智喪失，開啟意誌檢定，檢定通過，開始祛除消化副作用。‘
    ‘得到純淨【未命名】可吸收力量，對照心力設定對照力量單位，當前剩餘純淨【未命名】可吸收力量為300萬點。’
    ‘劍心突破極限，達到略有小成境界，意境固化成功。’
    ‘心力突破臨界值，產生質變，新增精神屬性【念力】，念力可消耗心力驅動，可幹涉現實物質，使其按照自己心意運轉。’
    林凜看了一眼屬性麵板，上麵的任務日誌清晰的列出了他在剛才那短短時間之中身上產生的變化。
    “所以說，剛才那是眾生願力嗎？或許也可以叫做香火願力。”
    林凜心中皺眉思索著。
    在前世今生兩個世界的神話傳說之中，都有著眾生願力的傳說。
    相傳這是一種由有情眾生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情緒波動變化產生的一種力量，蘊含著最為純粹的祝福。
    服食眾生願力可以成神，可以具備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力量。
    但是這種力量的存在，在過去卻並沒有任何人發現並使用過。
    就連過去時代的皇室搞了那麽多次全國性質的大祭祀，乃至於人心所向去泰山封禪的時候，都沒能發現這種力量的存在。
    在過往的修行秘籍和修行體係之中，也沒有任何關於這種力量的隻言片語記載，但偏偏此刻卻被林凜給發現了。
    “難道，想要利用這眾生願力，不僅僅是需要民心所向，還需要本身也具備極為強大的修為境界？不然是無法感知利用這種力量的？”
    對比自身和過去時代所有祭祀主持者，林凜很自然的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雖然不知曉這個結論是否為真，但此刻也是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了。
    “從之前我受到的精神衝擊來看，香火是有毒的，在接受香火的同時也很容易被信徒的那諸多祈願汙染心神，若無足夠的定力堅持自我，一個不注意就被同化成為了信徒希望的樣子。”
    “而經受住這種精神衝擊，就可以對自身的精神意誌產生磨礪，增長自身的精神上限，這個時候剩下的眾生願力就是可以吸收消化的純淨精神願力了。”
    “純淨眾生願力，可以作為一種滋養心神恢複心力的上好補品，但是卻並沒有其他的特殊作用，三百萬點眾生願力便代表著可以為我持續的恢複三百萬點的心力，這股力量對如今的我來說雖然稱不上磅礴，卻也不算少了。”
    “約等於吃了一株補充心力的天材地寶的樣子。”
    對這眾生願力的來曆進行了一番猜測以後，林凜開始評估其真實的作用。
    隨後就發現，這個東西不能說完全沒用吧，也可以說聊勝於無了。
    整個九州大地萬萬人共同祈禱祝福林凜，產生的眾生願力效果才這麽一點點，而組織這場祭天稱帝儀式的耗費卻是極為龐大的，足足花費了數百萬兩銀錢。
    相比起這收益的這點眾生願力來說，完全是得不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