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事件改變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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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越來越多百姓圍在回春堂門外,師爺不敢再繼續等下去。
用手推了下二柱,讓他從石階上下來,自己好站上去。
“百姓們通過我們曹大人沒日沒夜調查最終得知王誌遠和土匪並無任何關係,今日特意派我過來將他送回,順便給百姓們做一個公告。”師爺大聲說出這番話。
“我就說誌遠不可能跟土匪有關係吧,你們還不信。”
“我也說過這件事肯定不是真的。”
“我......”
這一幕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識,躺在木板上的王誌遠嘴角露出絲絲苦笑,當然他絕對不會有任何責怪和埋怨,畢竟沒有人會和官府作對。
師爺從台階上走下來,走到王爺麵前拱拳鞠躬:“王爺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回去複命了?”試探性問道。
王爺擺動兩下扇子:“回去告訴你們曹大人以後抓人不要太隨意,多動動他的腦子,小心哪一天抓錯了人再把自己小命搭進去。”
“我一定轉達王爺指點。”
當這一切都結束後王爺讓人抬著王誌遠去了回春堂內。
有兩個跟王誌遠玩的不錯小夥伴看到他如此模樣,忍不住詢問:“是不是那個狗官打的你?”
王誌遠剛要回應,結果被王爺搶先一步:“這可不是曹大人打的,是讓牢房內犯人打的。”給出解釋。
王誌遠皺起眉頭看向王爺,為什麽他會這樣說?
王爺微笑著煽動幾下扇子,心想,小子你還太年輕,江湖不隻是打打殺殺還有裝瘋賣傻。
外出就診的王明賢和從王府趕來的夫人見到王誌遠第一眼有點懵,夫人眼淚不自覺流出來,用手輕輕撫摸著他身上傷口:“孩兒讓你受委屈了。”
“娘我沒事的,都是一些皮外傷,多虧那兩位小卒認出我,並沒真的用力。”王誌遠幫母親擦拭著眼角淚水,“對了娘我能被安全放出來多虧段王爺。”
母親傷心的把頭扭到一旁悄悄抹眼淚。
王明賢隻說了一句讓祥福去拿金瘡藥過來,自己低著頭細心幫王誌遠傷口吐沫。
王爺意識到氣氛有些尷尬,臉上掛著笑容說道:“要我說這件事不算是壞事,誌遠還這麽年輕世道太淺了,既然活在這個年代那就必須要經曆一些,你看他被土匪綁上山能夠全身而退,現如今被曹光年抓走雖受到一些傷害,卻依然可以安全回來。”
“這說明誌遠是個能成大事之人啊。”
王爺的話音落下,王誌遠掙紮著從木板上爬起來,他眼神異常堅定的看向王爺。
內心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他,不可以繼續過這樣生活,不可以繼續當一個鄉下郎中,既然該表不了環境那就改變自己。
王爺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問道:“誌遠你為何這麽一直盯著我看?”
“王爺我向進太醫院。”
“什麽?”一直沒有說話的王明賢聽完發出一聲驚呼,“誌遠你在說什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王誌遠用手撐著一旁桌子吃力的挪動兩步,回過頭麵對著眾人說出自己想法。
“爹,娘,王爺,當我無緣無故被抓走時,當我在牢獄中被犯人毆打那些守衛無動於衷時,當我發誓自己真不知道土匪情況,而曹光年毅然決然對我打板子時,如果不是王爺出手相救我想可能再也回不到這裏了。”
“當時我就在心中暗暗發誓,如果我王誌遠能夠離開牢獄,我一定不要在做普通郎中,治病救人我要,權利我也要,隻有權利才能讓我更好的治病救人。”
“誌遠.......”夫人走上前攔住他,在耳邊小聲勸說道,“誌遠我們王家從你太爺爺那一代開始就不在進官場,你可不敢這麽說。”
“娘,這次王爺幫了我,下次呢?下下次呢?就算曹光年離開這裏,那還會有新的縣丞,新的知縣,我們王家行醫數載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事情,我們在百姓心中是華佗在世,是活佛,但我們在這些官員心中那就是地上一隻小螞蟻。”
王誌遠也不知從何而來勇氣,在這之前他從未頂撞過母親,更沒有說出過過激話語。
“你當真要進太醫院?”一直從未說話的王明賢突然開口。
“是的爹,我......”
王明賢舉起自己右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任何話,從桌子上拿起金瘡藥放在王誌遠麵前:“既然你已經作出決定,那麽從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王明賢的兒子,以後不管你官職多大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今日你就可以收拾東西離開這裏。”說完頭也不回走出房間。
他的憤怒就像是一團火焰在房間燃燒。
王爺見狀隻能勸說兩句後匆匆忙忙離開,祥福也乖乖退出房間。
夫人攙扶著王誌遠先去床上趴下,自己給他塗抹金瘡藥。
一邊塗藥一邊說道:“誌遠,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祖上的規矩萬萬不敢破啊,你太祖當時就是皇上身邊禦用太醫,深的皇上厚愛,直到有一天皇上讓他用所學醫術殺了一個人,第二天你太祖就......”
“他怎麽了?”王誌遠追問道。
“他被皇上賜死在家中,死之前留下族歸,永生隻做小郎中,誓死不入宮做官。”
王誌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可他內心的想法並沒有因為太祖故事而發生改變,朝代不同,皇帝不同,解決也必然不相同。
自己又怎麽能用幾百年前事情衡量現在處境呢?
不過他沒有在和母親講道理,母親給他塗好藥囑咐幾句後離開,留下王誌遠一人繼續思考自己的宏圖大誌。
此時的曹光年可就沒有舒服了,在受到侮辱和委屈後直接都算在王誌遠身上,端著茶杯喝口水都感覺味道甘苦,一怒之下將茶杯狠狠摔碎在地上。
“王誌遠你千萬不要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一定要加倍奉還。”
一旁劉大人悠閑的品著茶水,對於曹光年如此暴走絲毫不關心。
啪,放下茶水碗,把手搭在小桌上有意無意敲打幾下。
曹光年內心憤怒無比,扭頭剛準備抱怨幾句便看到劉大人不停敲動的手指,立馬就明白其中含義。
從袖口內取出兩張銀票遞過去:“劉大人今日多虧你前來幫助,要不我舅舅一定會怪罪,這裏有一些車馬費你不要嫌棄。”
劉大人用眼睛餘光掃了一下銀票價值,長歎一聲:“光年今天我也不是衝你,隻是王爺在這裏我不好袒護,你舅舅那邊交給我就可以了,以後你要抓人一定要先通知我,別看這地方不大,可縣城裏還真有幾個大人物,萬一抓錯了咱們兩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接過銀票,十分熟練的疊在一起放進袖口。
說完這番話從椅子上站起來:“行啦,我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繼續忙吧。”
“劉大人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忙吧。”
看著劉大人遠去背影,曹光年在心裏把他痛罵一頓,整日拿著我舅舅名義來要錢,老子就是個縣丞能撈多少你心裏沒譜嘛,在這麽要下去怕是把我的俸祿都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