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大人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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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你的父母呢?”
    在娜木拉村治安官事務所中,治安官多涅夫問這個陌生的女孩。
    可是女孩垂頭喪氣,什麽也沒有說。
    “故鄉是哪?”
    問了別的問題,還是保持沉默。
    多涅夫尷尬了。
    少女沒有做錯什麽,隻是一個人在村子周邊轉悠而已。
    娜木拉村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
    與外部無法聯係,最多也隻有與領主聯絡的收信人而已。
    有陌生的小女孩出現,的確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而且多涅夫也是為了在安全的角度考慮,帶走了她。
    “說話不方便嗎?要不能告訴我名字嗎?”
    “…內爾。”
    少女終於開口了,多涅夫對著她微笑。
    就像是聽到了自己妹妹說話聲一樣,多涅夫用溫柔的語氣慰問女孩。
    “嗯,原來叫內爾,小哥哥是這個村子的治安官多涅夫,不是抓你到監獄,所有不要害怕。”
    “好像不是小哥哥。”
    30歲了,多涅夫聽到內爾的話有些喘不過氣了。
    也是,別人30歲都忙著結婚生子,而多涅夫也該是被稱之為大叔的年齡了。
    多涅夫如果沒有到這樣的外地上任,應該也已經結婚生子了。
    “小哥哥還沒有結婚,所以不是大叔…”
    “好的,那麽想聽小哥哥,那我就叫你小哥哥好了。”
    內爾點點頭,看樣子是費盡心思了。
    多涅夫自然地摸著自己的下巴,今天有刮胡子嗎?
    感覺自己還是比較年輕的。
    “…嗯,謝謝了,總之小哥哥也是為了你的安全,有什麽需要幫助,盡管說。”
    “那…我餓了。”
    恰好內爾的肚子咕咕叫,多涅夫有些慚愧,覺得自己想太少。
    也是,一個小女孩就這樣流浪,怎麽可能會好好的吃頓飯。
    應該吃點東西再談的。
    正好也要吃晚飯的時候了,多涅夫帶內爾去治安所食堂。
    “那小鬼也吃嗎?”
    今日廚房擔當的治安員說。
    “沒錯,貌似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多盛點。”
    “這東西小孩能吃嗎?”
    廚房擔當滿是笑臉地給了一大碗。
    都是備給治安員的高熱量食物,雖然看起來很粗糙,但是還比較豐盛。
    “多吃點,別客氣,少的話,這裏還有。”
    多涅夫遞給內爾飯。
    內爾連句謝謝都不說,埋頭開始吃飯。
    雙手都拿著叉子,狂吃起來。
    以為拿得太多了,沒想到這小嬌的身體能撐這麽多食物,多涅夫微微一笑。
    “嗯,也是,小孩子就應該多吃點。”
    “我不是小孩子。”
    少女突然停住,很嚴肅地說。
    “啊,好吧。我隻是覺得你個子小,就以為是個小孩子。”
    “啊~吃完了。”
    內爾大聲宣布自己吃完了,但是好像有點不高興。
    她拿著餐桌上的餐巾紙,擦拭著嘴唇。
    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大聲喊道。
    “啊,怎麽沒有餐後甜點?”
    “…嘿,我們還有零食嗎?”
    多涅夫問旁邊的人,廚房擔當表示很無語,聳了聳肩。
    “沒有,那就沒辦法了。”
    內爾撇了撇嘴。
    兩個人又回到了多涅夫的事務所,繼續談話。
    “我不會問你從哪來,為什麽流浪。但是一個人太危險了。暫時待在這個村子怎麽樣?我給你找個好地方。如果不喜歡這個村子,過幾周領主的收信人會來這裏,到時候再去別的地方吧。”
    “我一個人沒關係的。”
    內爾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多涅夫隻當做沒聽見。
    然後叫來自己的副官埃雷諾。
    埃雷諾是治安隊唯一的女性,26歲單身。
    “埃雷諾,這孩子就由你來負責。”
    埃雷諾知道隻是暫時的,但還是有些不高興。
    多涅夫缺點就是對平民過於仁慈,所以不會過多地顧及副官的感受。
    雖討厭多涅夫的要求,但是如果拒絕,多涅夫會為了找到其他辦法而浪費時間。
    埃雷諾也不想浪費多涅夫的時間。
    “你是已經做好我會拒絕的覺悟了嗎?好吧,那就帶她到我家。”
    埃雷諾這個回答,讓多涅夫有些安心。
    “還好有副官在我比較安心。”
    “每次找事的都是治安官,正在去執行的那就是副官本職了,那今天能早點下班嗎?”
    “當然。”
    埃雷諾向內爾打招呼。
    “你好~姐叫埃雷諾,認識你很高興。”
    “我是內爾!我也很高興,姐姐。”
    內爾意外的先伸手示意握手。
    埃雷諾輕輕地握著內爾的手。
    “今天開始就暫時待在姐姐的家裏,可以嗎?”
    “我是借宿的,我應該問姐姐,真的可以嗎?”
    但是內爾的實力意外地很強。
    埃雷諾正想整理一旁的行李。
    內爾行李高度都快達到內爾脖子了。
    就算是成年男性也很難拿動的行李。
    淡褐色的背包裏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長長的棍子被白布捆綁,凸顯在外麵。
    “這些是什麽?能拿得動嗎?”
    “請別動這些,這都是我的!”
    女孩很慌張地從椅子上下來,阻擋埃雷諾。
    “那也是,你一個怎麽搬的動,姐姐就幫你吧。”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內爾擺擺手,好像怕被搶了一樣,快速地背起來。
    這怎麽背起來的?埃雷諾心想。
    看到內爾背著行李,感覺被行李包圍了一樣,看起來非常可笑。
    “好了,姐姐。姐姐就帶路吧!我不知道姐姐住哪?”
    突然小女孩這麽說,埃雷諾就覺得小女孩還很難接受周圍的親切。
    過了幾天,治安事務所來了客人。
    村子民會的首長,小村子的富豪,名叫紮哈的小子。
    紮哈急忙進入多涅夫的事務所問話。
    “治安官,之前那孩子怎麽樣了。”
    多涅夫從位置上站起來迎接少年。
    治安官立場來講,不能隨意對待民會首長。
    是領主派來監督治安官工作,而且村子主要事項也是由民會決定。
    “那個孩子?內爾是嗎?”
    其實多涅夫心裏清楚,問的到底是誰,但還是要再提問。
    “叫內爾嗎?名字不重要,到底怎麽樣了?”
    “在埃雷諾家裏…”
    “什麽,副官的家裏?”
    紮哈表示不滿。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連不知道具體背景的外人帶到村子裏,你說怎麽辦吧?”
    “外人?不還是個孩子嗎?”
    “你沒聽說弗貝洛平原有魔族進軍的消息嗎?”
    “我當然聽說了,之前領主的收信人在一起的時候不都聽見了嗎?”
    “那還這麽處理事情?弗貝洛平原附近多羅卡盜賊們為了躲避魔族南下了。
    是一群惡毒的群體,他們南下會去哪?有傭兵團的庫漢?還是有騎士團的羅切斯特?肯定來了這附近,你能保證那孩子不是惡人的一員嗎?”
    “您想得太多了,還隻是個孩子,如果發生其他事情,我來負責。”
    “如果真發生事情呢?怎麽辦?”
    “什麽事,多涅夫治安官?”
    恰巧埃雷諾開門治安官事務所。
    旁邊內爾拉著埃雷諾的手,瞪大著眼睛看多涅夫和紮哈。
    紮哈看到內爾有些尷尬,幹咳幾聲。
    然後看了看內爾和多涅夫。
    “先走了,我已經警告過了!”
    紮哈這樣大喊就走了。
    這個舉動讓埃雷諾知道了紮哈和多涅夫談了什麽。
    在這個村子裏最富裕的他,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比誰都有疑心。
    “那叔叔說了什麽?”
    內爾問道。
    “沒…沒什麽。”
    多涅夫搖搖頭低聲說道。
    “這世上有些人會忘記身為大人的職責。”
    時間過去了。
    領主的收信人來的日期到了,可是沒有來。
    和平又安詳的娜木拉村子,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村子裏的人開始有些害怕。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收信人裏的生存者出現在村子裏。
    生存者衣衫破損,渾身是傷,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多羅卡盜賊們要來村子了。”
    那天村裏的民會召開緊急會議。
    民會裏紮哈大聲喊道。
    “現在趕緊做好抵抗他們的準備,多涅夫治安官!”
    多涅夫擺出沉重的表情,默默地點點頭。
    “治安隊加強戒備,暫時會封閉所以道路。
    村民們就不要出門了,請跟隨治安隊的指揮。”
    但是紮哈對這番話不夠滿意。
    “那個孩子怎麽辦?”
    “您說的是誰?”
    “又裝不知道嗎?就是那個從外地流浪過來的孩子,內爾對嗎?就是那個孩子。”
    “隻是個小孩,外麵太危險了,而且可能會有一群盜賊,就讓她一個人走出村子嗎?”
    “有可能那個孩子是把盜賊帶過來的,怎麽也是要關起來吧?”
    多涅夫與紮哈激烈的爭論。
    埃雷諾抓著內爾的手,從民會跑開。
    跑開時能感覺到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那個大叔很討厭我。”
    內爾默默的低頭,埃雷諾握得更緊。
    “這世上不是隻有那種大人,不還有我和小哥哥嗎?”
    聽到這番話,內爾抬頭笑了笑。
    過了兩天,到了晚上。
    村民們拿著火炬進入了戒備狀態。
    治安隊也全副武裝堅守崗位。
    這兩天多涅夫急忙地做好強化圍欄,教村民武裝。
    全體戒備巡查,治安官事務所的多涅夫也做好了最終檢查。
    與旁邊的埃雷諾和內爾一起。
    “什麽事?”
    “會來一群壞叔叔們。”
    “壞叔叔?”
    “不用擔心,姐姐和那位叔叔會把他們全解決掉的。”
    “我怎麽就變成叔叔了。”
    多涅夫摸了摸腰間的刀柄,有些不滿。
    “現在是想那些的時候嗎?”
    “不,你這話說得就讓我有些煩。”
    “盜賊就要來了。”
    “啊,來就來吧!這是我第一個赴任的村子,拚死也要保護好。”
    “哼,治安官要拚死什麽的,別人聽了隻會更不安的好嗎?”
    “嗯,失禮了。”
    兩個人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但是內爾知道這是在掩飾自己。
    “內爾,你就待在這裏。這裏最安全,姐姐和治安官叔叔會在外麵保護你。”
    “我也想幫你們。”
    聽到內爾的話,多涅夫大聲笑起來了。然後摸了摸內爾的頭。
    “真是個特別的孩子!這事結束以後,治安官的位置就交給你了。”
    “廢話少說…趕緊走。”
    多涅夫和埃雷諾就這樣說完,從事務所出來了。
    事務所的關門聲顯得非常沉重。
    多涅夫眼望天空,看到了星星,村子很安靜。
    不過這種安靜也隻是暫時的。
    多涅夫深深地吸口氣,做好了覺悟。
    治安官事務所就剩下內爾一個人。
    卻不像個孩子一樣,反而坦然地看著窗外的情況。
    過一會兒,遠處傳來呐喊聲,戰鬥開始了。
    內爾把椅子當腳墊,看窗外的情況。
    多涅夫和手下的保安隊激烈迎戰。
    可以聽到淩亂的金屬與金屬的碰撞聲。
    出來疾風般的聲音,飛來數不盡的弓箭。
    其中還帶有火炬箭,瞬間火勢蔓延。
    窗戶和欄杆被砸碎,四周塵土飛揚,能見度極低。
    隨著戰鬥的進行,嘈雜的聲音逐漸被尖叫聲淹沒。
    多涅夫看著手下一個個受傷倒地,更加拚命的戰鬥。
    並不是對實力沒有自信,是寡不敵眾。
    多羅卡盜賊們看到小小的村子竟能如此頑強抵抗,屬實內心已經嚇到了。
    大部分人隻要稍微嚇唬一下,就會落荒而逃,但盜賊們覺得這裏的治安官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然而也就這程度而已,沒有超出太大的預想。
    三至四次的砸壁攻擊,加上不斷的射箭洗禮,已經感覺到鎮上的防禦陣地垮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可以好好哄騙一下了。
    盜賊頭目舉手示意手下停止行動,然後上前喊話。
    “喂,治安官!還活著嗎?活著就說話。”
    但是沒什麽反應。
    “沒什麽可談的,那就繼續射擊了。”
    聽到威脅的語氣,結果多涅夫從柵欄後麵出來了。
    頭目滿意地喊道。
    “挺厲害的,確是挺厲害。但是也該適可而止了,我們也不想再打了。你也看到了吧?要是再打下去,隻會讓更多人喪命,投降的話,我就放過你們村子的人。”
    村民聽到這番話開始動搖了。
    沒想到投降這個詞會這麽的誘人。
    雖然大家都做好拚死的覺悟,但是這樣的覺悟不會維持太久。
    敗色漸濃,內心湧起的恐懼感越來越大,這時候聽到"投降"這個詞,大家肯定會動搖。
    多涅夫覺得還可以再抵抗。
    治安官上任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做好死的覺悟。
    但是不想讓更多的手下送死。
    埃雷諾因之前的射擊,大腿負傷。
    雖然沒有傷到動脈,但是不能在戰鬥,比較危險的情況。
    在打下去也隻能會帶來更多的死傷。
    “投降吧!”
    村民群裏有人說。
    此後一直保持沉默,形成了一致。
    多涅夫向敵人喊道。
    “能相信盜賊嗎?”
    “我們也是被女神擁護的人,就這程度,能不信嗎?”
    說完盜賊們開始大聲笑起來,覺得自己想想也特別好笑。
    這也是對多涅夫的嘲諷。
    多涅夫很生氣,但是要忍。
    多涅夫吸了幾口氣,開口說道。
    “投…”
    “等一下!”
    清脆的聲音有人喊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向著治安官事務所裏出來的內爾。
    “內爾?不要出來!快回去!”
    多涅夫急忙喊話,內爾不聽勸,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背上綁著自己之前總帶著的背包。
    遠處的敵人以為是背包在走動。
    內爾走到多涅夫和盜賊們的中間,盜賊們這才看清是個小家夥的內爾。
    “對不起,我一直在騙你。”
    “騙我?到底在說什麽?”
    多涅夫瞬間想到紮哈的話。
    不對,那不可能,多涅夫不敢相信。
    “我的名字不叫內爾,那是騙你們的,因為有原因,所以用很多假名。我的真名叫貝拉。”
    大家都愣住,看著內爾,不是貝拉。
    過一會兒盜賊和村民們開始議論起來。
    “貝拉?那現在想讓小哥哥怎麽辦?”
    多涅夫已經沒有戰鬥意誌了,渾身都沒有力氣。
    就算貝拉說什麽都覺得是借口。
    貝拉把背包放在地上。
    盜賊頭目問道。
    “什麽呀?為了投降繳納的東西。”
    “不是,當然不是,請不要期待。”
    貝拉打開背包,把裏麵的東西翻了個遍。
    穿了很久的衣服、水瓶、樹幹等垃圾都翻出來了。
    貝拉翻著背包說道。
    “多涅夫哥哥,你對我已經盡了大人的責任。”
    “大人的責任?”
    多涅夫對現在這樣的情形沒有理解。
    “守護小孩子嗎?好像大概是這樣的意思。之前有個叔叔讓我趕出村子時,你說了不可以,
    嗯,我就大致的這樣理解了。”
    真是個搞不懂的孩子。
    多涅夫想道。
    很快就覺得有點羞愧,雖然之前那麽理直氣壯,結果還是要把整個村子交給盜賊。
    “…不是那樣的。”
    “是時候由我來盡大人的責任了。啊,現在可以拿出來了。”
    就這樣說著內拉從背包裏拔出棍棒。
    然後把之前捆綁的白布撕開,顯現出巨大的金屬物。
    “鐵鍬?”
    “不對,是斧子。”
    盜賊們看到貝拉這麽巨大的斧子,以為是什麽玩具。
    “你不是小孩子嗎?”
    多涅夫自言自語的說,貝拉搖搖頭。
    “我不是小孩,哥哥才是小孩呢。雖然讓我叫小哥哥,但是我怎麽看你都像個孩子。”
    “說什麽呢!趕緊回來!”
    多涅夫聽不懂這說的是什麽,然後就生氣了。
    說這是小孩子的玩笑都覺得過火,
    而且是在這種危急關頭!
    貝拉沒有回答,擺出架子,準備揮舞斧子。
    與年齡不相稱的他一副勇猛的姿態,讓盜賊們忍俊不禁。
    “這…要幹什麽?”
    “拿小孩子當肉盾,這村子的治安官也真是了不起啊…”
    就這時候貝拉揮舞著斧頭。
    “咿呀!”
    伴隨著勇猛的配合,貝拉失去了重心,搖搖晃晃。
    走兩步都有些費勁,斧子揮舞著貝拉一樣。
    盜賊笑聲更大了。
    “這是什麽過家家的時間嗎?還是害怕的已經喪失理智了?小家夥就到旁邊跪著舉起你的雙手…”
    就在這時候貝拉的眼神突然變了。
    “不要掉以輕心,這群傻瓜們!”
    貝拉揮舞著斧子衝向盜賊。盜賊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貝拉的一揮舞,直接砍下三四個盜賊的腦袋。
    “笑著去死,這也太喪了”
    貝拉一邊嘲笑一邊糾正斧頭。
    “這…什麽情況!”
    盜賊嚇的一聲不吭,貝拉自由自在地揮舞斧頭,橫掃敵陣。
    看到這樣的貝拉,娜木拉村的所有村民都愣住,隻能呆呆的望著。
    “小哥哥幹什麽呢!讓我一個人打嗎?”
    聽到這話,多涅夫才反應過來,隨手拔起劍呐喊。
    “所有人,出擊!保護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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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了?埃雷諾姐姐?”
    第二天淩晨,村子入口多涅夫送貝拉。
    村民們都因為戰鬥疲憊不堪的躺在地上。
    “剛才睡著了,不用擔心,傷的不重,又不是毒箭。”
    “原來如此~那太好了,我還擔心是不是出手的太晚。”
    貝拉笑容滿麵的說。
    看到這樣的貝拉,多涅夫都覺得昨晚的事情都不是真的。
    這個小孩子根本就不像昨天殺敵的戰士。
    “貝拉,你是我們村的恩人,要不再待一會兒吧。”
    多涅夫想留住貝拉,但是貝拉搖搖頭。
    “不用了,以後應該會再來這裏的,不能一直呆在這裏,這樣不好。大家都清醒過來以後,會尖叫不停地吧?怪物呀,魔鬼呀,什麽的。肯定會怕我,特別是那個叫紮哈的叔叔,害怕有後患,都不敢看我的吧?”
    紮哈害怕貝拉的情形,貝拉想想都覺得好笑。多涅夫也覺得貝拉說的對。
    畢竟是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場麵。
    多涅夫也無法反駁。
    “你救了大家。”
    “小哥哥也幫了我呀。那就扯平了。嗯哼,‘大人的責任’的話…雖然有些臉紅,但是還挺帥的呢,我也盡大人的責任了。”
    “你還是個孩子!”
    多涅夫說這話,貝拉搖搖頭。
    “我呀~我是比小哥哥年紀還大的姐姐呢,普通的孩子能揮舞那麽大的巨斧嗎?”
    貝拉拍了拍扛著的背包說道。
    “這力量哪來的?”
    貝拉對那個問題眉頭緊鎖,停頓了一下。然後下決心接著說。
    “嗯,小哥哥的話,那我就告訴好了。是因為詛咒。”
    “詛咒?”
    “…很久以前,不聽爸爸的話,去森林裏尋找精靈,因為之前聽說過…賭上自己的命運,淡然地走上了英雄之路的精靈故事。”
    “然後有一天,我無意間去了嚴禁的森林。偶然,真的很偶然的見到精靈女王。…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女王,她說她叫雷吉納。她對我說‘不要進入時間停留的地方’的時候,我就突然感到害怕,跑出來了。”
    “從那之後我的時間就暫停了,長不高也不會變老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爸爸媽媽都已經老死在了床上,而我還是這個樣子。”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個年頭了,或許幾十年吧,或許幾百年吧,本就住在森林之中,對時間的認識一直都不是很深刻。
    “突然有一天,我想,一個人活著有什麽意義?怎麽也是要學點什麽的吧。我爸爸是伐木工人,然後我在一個人的歲月裏,學習了爸爸留給我的斧子。同時我也不能一直守著我的家吧,我想去外麵看看,從那時候開始,我便踏上了一個人的旅途,毫無目的的旅途。”
    聽到這些話,多涅夫陷進沉思。
    這是謊言?
    不清楚了。
    內爾,不對是貝拉說的話,已經不知道從哪開始是真話了。
    有些淩亂。
    多涅夫停在村子裏,貝拉走出了村子。
    “那就注意身體,小哥哥!等姐姐身體好了就見麵吧!”
    多涅夫用力的揮手。
    “嗯…!謝謝了,再來呀!”
    “跟姐姐結婚吧!然後成為大叔吧!”
    貝拉就這樣喊完,回頭就是急匆匆的跑了。
    多涅夫有些空虛,一直仰望著,直到看不見貝拉身影。
    …
    “那就現在去哪呢?”
    貝拉一個人自言自語。
    一個人生活的時間長了,也習慣自言自語了。
    特別是這樣與別人分手以後,會更多的自言自語。
    “那個叔叔說什麽來著,傭兵團的村子…庫漢對吧?”
    貝拉是想去比較近的傭兵團村子。
    娜木拉村子發生的一切,對貝拉也有很大的意義。
    索然無味的生活,以為村子的事情,讓她重新認識了自己的力量,回顧了自己的人生。
    自己也有某種責任。
    可能有人需要自己的力量。
    貝拉此時心想,自己的年齡應該是這個世界上非常老的老人了吧,那我就去完成自己身為大人的責任,幫助這些孩子們把世界變得更美好!
    “啊~,早知道就跟小哥哥問庫漢怎麽走了。”
    貝拉有些後悔。
    但是又不能回去,不然太害羞了。
    不論活得時間有多長,害羞還是會害羞的。
    “沒關係,嗯…我有的是時間!那就慢慢的去找吧!”
    可貝拉並不知道,她走向的那個森林和庫漢的方向完全不同,並且這片森林是充滿了魔族的希爾達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