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門口的聲音壓的很低，但王行還是聽出來，這是張東森。
    王行收起武器，急忙開門，果然，門外站著張東森，對方看到門剛打開個小縫，便急忙鑽了進來，關門關的比王行還快。
    “怎麽這麽慢，萬一被那些人聽到，說不定我就麻煩了！”張東森抱怨道。
    “你？你幹什麽了他們找你？”王行剛才被張東森嚇得不輕，而且那天晚上拚命的又不是他，王行當然沒好氣。
    “哎！”張東森重重的歎了口氣，緊張兮兮道：“還不是我那個表哥，哎！”
    王行懶得理張東森，回客廳坐上沙發。現在王行心中想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去白色房間，重回安潔蘿士官培訓中校，參加比賽，弄點記憶光團。
    張東森歎著氣坐在王行身邊，忍不住拉起了王行的手，給王行驚的急忙甩開。
    “發什麽神經？”
    “老王，不，王哥！你一定要幫我啊！”張東森低聲哀嚎道。
    王行還想說自己也有麻煩，可想到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擺在這裏，最終隻能歎了口氣。
    “說吧，又怎麽了？”
    張東森急忙說了起來，說的很亂，但王行耐心從頭聽到位，聽懂張東森的麻煩。
    事情很簡單。
    張東森的表哥加入武館，學到了東西，擁有力量，也和那晚見到的傑裏夫一樣，碰到不爽的事情就罵，碰到敢還嘴的就打。
    但前兩天，張東森的表哥打的人，是比利拳擊館的。
    平時兩個武館成員打架，自然有長輩來解決麻煩。但這次打的人不光罵功厲害，心思也很毒。
    這些天比利拳擊館的正式弟子傑裏夫被襲擊，重傷住院，動手的沒找到，拳擊館弟子麵上無光，四處找麻煩。和拳擊館抗衡的擊劍館，正是被懷疑的對象。
    在這樣的環境下，挨打的拳擊館弟子再度找到張東森表哥，故意用語言誘導，讓他表哥說，“如果晚上讓他碰到，也會打死”。
    本來這是氣話，但挨打的拳擊館弟子，請師父和保安局在暗中看著，他們做偽證，說張東森表哥就是襲擊的人。
    這擺明了就是在冤枉人。張東森表哥壓根沒這個能力。
    但事情就是這樣。
    半個小時前定性，馬上一群人追過來，張東森表哥被堵在家裏出不去，便悄悄讓張東森去擊劍館找長輩。
    隻要快點找來長輩，事情還有轉圜餘地。
    結果張東森正準備下樓，就碰到拳擊館弟子堵人。二樓剛從廠裏回家的父母被打斷腿丟出去，血粼粼的警告擺在這裏，這棟樓，不許進不許出，張東森也怕的不敢出去。
    聽明白張東森的麻煩，王行額頭青筋直跳。
    “我幫你？我去哪幫你？拳擊館的正式弟子是我能打的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死？
    張東森急忙道：“你不是說那天晚上打了幾個，現在攔住下麵幾個，讓我衝出去！隻要我通知到位！”
    王行人都聽傻了。吸引武館的人不是小事，他們真的會下殺手。
    他已經在夜路吃過虧，惹到傑裏夫，不可能再撞上去。
    王行幹脆道：“不可能，我隻是和你熟，但和你表哥不熟。”不如說，張東森表哥看不起沒進武館的，天天和他見麵連招呼都沒打過。他現在玩命的熱臉貼冷屁股？拉倒吧。
    可張東森已經瘋狂了，沒聽出內涵，反而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開口。
    “就為了幫我！幫幫你兄弟！”張東森抓住王行的肩膀，“我表哥說了，隻要能幫他，他資助我去武館學一年！我也能成武館弟子！”
    “隻是加入武館吧。想當正式弟子，還有考核，這些都是你說過的。”王行讓張東森冷靜一些。
    張東森頓時怒了。
    “你還是不是兄弟！我這輩子可能就這以次入武館，拚一把而已，你這都不願意幫我！”
    這一聲大吼，傳遞到外麵，讓樓下的人聽到，頓時起了疑心。
    “什麽聲音，你們去看看。”
    “喂！樓上的，別想著跑出去！待在家，保你們沒事，誰亂跑亂叫，別怪我手下無情！”
    大踏的腳步聲一層層走上來，張東森被驚到，且看到王行隱含怒火的臉，也意識到剛才失言。
    “我……”張東森不自在的想解釋。
    王行抬手，示意對方不用說。
    “我懂。”王行走到窗邊，說道：“不是沒有辦法，沿著水管滑下去，鑽小道，動作快點，他們應該不知道這裏。”
    “這不是咱們小時候被鎖在家，出不去的專用通道麽。下麵擋著的牆很窄吧。”
    “趴著有個狗洞能鑽過去，前兩天我看到你表弟家的大型犬就鑽過。”
    張東森聞言急忙翻出窗外，順著管道滑下去，趴著便沒了身影。
    沒聽到張東森抱怨鑽不過去的聲音，王行這才翻身出窗，反手關上窗戶，順著牆外的管道滑下，跟上張東森。
    兩棟房子間，隻有三十厘米寬的狹窄縫隙，越往前越窄，即便是十歲小孩都沒辦法擠過去。
    但有戶人家早就搬走，沒人看護，牆壁下被人掏了洞，一堆木柴燃燒的殘渣殘留。剛才張東森趴著穿過，把地上髒汙磨蹭的幹淨。
    王行同鑽出去，張東森站在不遠處等著。
    大概是從緊張封閉的大樓離開，張東森也放鬆不少，臉上放鬆。
    “不好意思哈兄弟，剛才我太緊張。”張東森挽回道：“現在和我一起去，到時候我和表哥給你說情，他一定會感謝你。”
    “不了，我還有事，你也別愣著，趕緊去吧。”王行笑了笑。這種感謝，他不稀罕。
    張東森想到那些，不再多說，急忙轉身跑開。
    末的還喊道：“等我學成了罩你！”
    王行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王行自認為，這些年他沒坑過張東森，而且那天走夜路讓張東森先走，已經仁至義盡。
    “希望你不要再犯蠢。”
    如果張東森再說出那晚的事情，害他現在就被牽連……
    因為身邊的人和事，王行原本在白色房間得到新力量的喜悅心情，重新變得緊迫。
    他轉身離開，朝某個地方趕去。
    ……
    邁金城有六大區，分布十三家武館。
    在普通人眼裏，官方負責發錢，幫派負責收保護費，唯有武館，是所有人的手。想要拿錢，去武館保護的銀行領。幫派要的錢，也要去銀行拿。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武館。
    環奇區。第二靠近港口城市，在這裏擁有兩家武館，分別是徒手技藝高超的比利拳擊館，和善用兵器的東尼擊劍館。
    兩家武館爭鬥互有勝負，但最近比利拳擊館更勝一籌。
    尤其數月前武館排名戰，東尼擊劍館館主外出久久未歸，大師兄出戰鬥館主，一敗塗地，排名直接掉到了後三位。這還是另外幾家武館館主也不在。
    在本區，拳擊館勢頭越來越烈，頗有打掉擊劍館，一統一區的意思。
    比利拳擊館。
    大晚上拳擊館一條街燈火通明。
    進入武館內院，側方要地，館內議事堂坐了大半人。
    隨著一輛車開進後門，弟子急匆匆上前給某人通報消息，左手邊的師傅揮退對方，笑著開口。
    “人已經抓到。”
    桌上幾人顯然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少人摩拳擦掌。
    “很好，他們得到消息肯定會來。”
    “你確定？我可是聽說你手下把路封了，不會讓我們白等一晚上吧？”
    “安心，我的人調查過。抓人後的一小時，他的朋友會來找他，這半年天天如此。等來的人回去通報、集合武師、找上門，半小時到一小時事件。”
    不少了解過的人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小時，他們還能安心等待一段時間。
    其中一人站起身。
    “趁著現在，不如把我那件事情解決。”
    對於他的話，人們表情各異，有的玩味，有的漠不關心，還有的直接笑出聲。
    坐在首位的館主代理人，也不想處理這件事。
    忽然，一個身強力壯的青年大步走進。
    青年抱拳道：“大師兄，擊劍館來人，很多，有五個武師！”
    “什麽！”一旁有人驚呼一聲，他正是漠不關心的，找到借口當即起身，“快帶我們出去看看！”
    青年沒回應，看向首位的大師兄。
    “飛貓師叔，你的事稍等，我們先處理眼下問題。”大師兄道。
    “等等史密斯，你現在是代館主，我這件事你有資格處理。我可是支持你的一員，你總得給我一個準信，一直拖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飛貓師叔想追過去。
    左右兩旁，兩位同層次師傅伸手給飛貓攔住。
    “別這樣啦飛貓，小史他每天那麽多事，你不要逼他這麽緊啦。”
    “這次如果能拿下擊劍館，更多的地盤有咱們分，別拘泥於你手下的小底盤。”
    被他們阻擋，飛貓沒能說自己的事。
    那邊，先前信誓旦旦說時間的師傅，急忙跟上大師兄史密斯解釋。
    “可能是出現什麽意外，他的朋友提前去找……”
    “我不想聽什麽借口，當師傅，拿分紅，得好處，也要負責任。你養的人既然能跟蹤調查到這個程度，為什麽做事時，不能再跟蹤發現者，讓他準時出現？”
    大師兄嗬斥起師叔，毫不留情。
    “這件事情記你一過，接下來的事，你不能處理好，不用等館主出關，我現在就處理掉你！”
    一股淡灰色的氣勁環繞大師兄身體爆發，源自生命力的威壓，讓周圍的師傅喘不過氣。
    後麵的幾人對視一眼，才發現，史密斯幾日不見，竟然又變強。
    幾人都看到其他人眼中，充斥的是後悔。
    “選他前，可說了給咱們麵子，怎麽一上台就不講情麵！”
    “你問我我問誰？”
    “都別說了，跟上，先看看這件事的處理結果。現在都講究一個試用期，不好，我們再投一位。”
    “沒錯，能投他上來，也能把他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