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曲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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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禺英城中部遠離鬧市區域,地約十畝,有一座官邸拔地而起,其的紅色巨門上掛著一塊牌匾,赫然寫著“城主府”三個大字。在牌匾下麵則有兩名身著銀色盔甲的士兵,手裏拿著長毛挺拔身姿,令人生起敬畏之心。
    官邸內一處庭院處,茶幾上精致茶壺的壺嘴冒熱氣,滿庭芬芳濃鬱,沁人心脾,在茶幾座位上端坐著一名灰袍男子,神庭飽滿,留有山羊胡,正在手持褐色茶杯往嘴裏呡一口茶水。
    此人正是城主府的主人,周青元,也是王朝著名將領。
    在周青元正對麵是一名身材壯碩,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名為李野,乃是周青元一起征戰沙場,替大衍王室立下赫赫功勳的得力幹將。
    “調查清楚何人在城中鬧事?”周青元麵部神情依舊,淡淡說了一句。
    李野哈哈大笑,道:“是一群流寇,初來禺英城不知城中規矩,見到平民街都是平民百姓,應該是想勒索一筆錢財跑路。那些人不足為患,已被我盡數斬殺。”他一大口喝完杯中茶水。
    “照你這麽喝,能品出啥味來。”周青元瞥他一眼,繼續道:“那書生打扮的主仆二人,如今在何處?要確保他們安全,這就是我大衍王朝昌盛根基。”
    “據可靠消息這兩人已離開禺英城,應該是前往中州參加考試。”李野再次往茶杯續上一杯,不屑道:“大衍王朝何時靠這些書生了,還不是如我等這般將領和士兵打下來的,真不知當今陛下如何想的。”
    周青元搖頭腹誹,若是陛下如你這般,大衍王朝早就換主人,哪來這般盛世。
    “這二人來曆可清白,保證這些書生不會混有妄想複國者,以擾亂朝堂綱紀,甚至天下安寧。”他再次呡口上好茶水,體味不同於沙場上的風趣。
    “這……附近樵夫白天時在英山腳下,好像看見這兩人從山上下來。”李野支支吾吾說道。
    “吩咐手下人盡快查清此二人底細。”周青元臉色變化不定,改口道:“不,這件事你親自調查。”
    城中東部,樓宇聳立,廊道交連,庭院相連,若是平民百姓誤入此地,恐怕會迷失方向,或許幾個月也走不出去,因此用“迷宮”來形容,毫無誇大事實之意。
    此地,便是中原大地聞名修真世家之一的鍾離世家,當代家主鍾離空明修為深厚,自從六百年前正道與鬼道宗一戰後,少見其出手。
    當年,他憑借自己老祖創立的日月聖經和日月塔擊斃魔道高手無數盡顯威名,不過該世家也遭受魔道毀滅性打擊。
    大廳主位上,一名臉型消瘦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小,眼眶微陷,一溜白發垂落,富有滄桑之感,他就是鍾離世家家主鍾離空明。
    廳內稍暗處,一名黑衣人站立,顯然此人不願以真身示人,雙眼看著主位上那人,不發一言。
    “啟稟家主,今日城中鬧事之人已被城主府的人殲滅,而那兩人的身份可能來頭不小。”黑衣人聲音陰沉說道。
    “哦!何以見得他們身份不簡單。”鍾離空明不以為然。
    “依屬下愚見,書生是他們掩飾真實身份的表象,而他們應該是修道者,可是他們行為有點怪。按道理來說他們不該插手世俗之事,但他們偏偏那樣做。再有我們派去跟蹤他們的人失去其蹤跡,這些人可是家主培養出來,實力定然不弱,由此可見他們絕對不想表麵上如此簡單。”黑衣人道出心中猜想。
    “你繼續盯著那對爺孫,可能這兩人還會出現。”鍾離空明叮囑。
    “對了,家主有樵夫看到兩人從英山下來。”黑衣人剛想起這件事。
    “什麽?”鍾離空明右手無意間掰斷桌子一角,臉色不好看,緊接著吩咐黑衣人下去,但黑衣人未動,他問道:“還有事嗎?”
    “家……主,我們失去小姐蹤影,據最後一人跟丟情況來看,小姐應該去英山了。”黑衣人吞吞吐吐說完。
    砰!
    桌子粉碎,一道紅光劃破黑夜直奔英山,聲音從空中傳來:“這麽大的事現在才說,自己去領罰。”
    鍾離世家眾人望著夜空那道紅光久久不語,結合剛才那句話和能讓家主如此焦慮來看,他們得出結論:肯定又是落霞小姐又偷跑出去。
    這夜,英山光芒籠罩,群獸異動,吼叫連連傳到禺英城內,城中百姓見到兩道虹芒在黑夜中交織數百回合。
    此事件成為禺英城人們津津樂道趣聞,消息很快傳到各大世家和門派那裏,紛紛潛出門人弟子查看當夜到底發生何事,也無人敢輕易登山一探究竟。
    接下來禺英城多出很多生麵孔之人,城內客棧更是一間難求,城內擺攤的攤主生意暴漲,唯有蹇易攤位除外,他那“願者上鉤”般買賣,著實讓其攤主無言以對。
    不是他不吆喝,而是這些外來人幾乎手持精美趁手兵器,哪會多看攤位上的破銅爛鐵,偶爾會有人來卜卦而已。
    中州丹陽城以北幾十萬裏處,群山連綿,山色各異,或光禿禿的荒山或全是巨石堆成的石山或溝壑縱橫的尖山……
    其中一座最惹人注目,灌木叢深與其他山平齊,頂峰一截不知所蹤,細看之下像是被利器平削而過,如鏡麵光滑倒映碧空藍天。
    群山腳下觸目驚心溝痕延展至山上,殘垣瓦片隨處可見,樓宇框架依在,巨柱內殘渣清空,生鏽的殘刀、斷劍等兵器遍地可見,盡顯無盡悲涼。
    平頂山書箱倒地,滾落出些許幹糧,風吹翻兩寸粗細的樹枝,或坐或站的兩人,衣裳獵獵,發絲飛舞。
    坐著的那個人看起來十三四歲,相貌俊朗秀氣的少年,站著那位比普通人略高一些的青年胖子。
    少年身穿青衫,嘴裏叼著一根艾草,手裏撿破碎瓦片斜射而出,東張西望,很難相信眼前景色經曆何等天災人禍造成。而那名胖子身著墨袍,其眼珠幾乎看見,口中不斷歎氣,神情失落。兩人在此荒山廢墟上顯得格外詭異,正常人怎會來這種地方,此處景色怪瘮人。
    這少年和胖子,正是夜晚飛行,白天走路,耗時一個多月,才剛到曲扈山的慕與杜玄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