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在那偏遠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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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河流經中州中部,為中州南北分界線,北方的人稱之為丹陽河,南方人則叫做帝都河,為何有如此差異,那不得不說起兩大勢力。
汾河以北有座山原本在普通不過,知道星宮創派於山巔上將其命名為丹陽山,山下原本城池更名為丹陽城,丹陽河由此而來,如今僅次於帝都城,而大衍王朝建立新國都在南麵稱帝都,帝都河叫法由此盛行。
帝都河源頭之一位於幽州蒼梧山山脈,橫貫幽州、中州、乾州和兗州,最後匯入海上,途徑帶動當地商賈水業貿易,極大提升大衍王朝經濟實力,支流滋潤各州大片肥沃土地,養活兩岸人民。
丹陽河支流來往經商的商船不低於主幹道,兩岸村莊的村民大多以打漁為生,河麵上漁船也不少。
王青和王倩父女生活在丹陽河支流的一個偏遠村莊,村裏人大多都以打魚為生計,他們也不例外。他們打漁足以自給自足,多餘的魚醃製成魚幹,有時也會拿到大城販賣,也會有商人直接在河岸等候直接收購。
雨季季節天空還在下著大雨,河流湍急,土黃色泥土將河水染色,河中隱藏不確定性險情,即使條件惡劣也不影響父母兩人劃船出行捕魚。
父女兩沿河劃船布置三重拉網,等待魚蝦上網,他們感覺到拉網中間可能網住大魚或群魚衝網,兩艘漁船被拉力拉扯往下遊。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父女兩將三重拉網拉上岸,網上來的不是大魚也不是群魚,而是一個能有兩個大人高的爐子。
父女兩對視一眼,彼此臉上泛有失望之一,不過將其清晰趕緊或許能買個好價錢,這是他們最真實的想法。
披著蓑衣趕著牛車的兩人將爐子運回家裏,撬開爐蓋往裏一看,兩人驚魂未定以為是焚燒人的火爐被衝下來。
兩人強作鎮定自我安撫,定神細看裏麵是一對年輕男女,男子摟住女子生怕她受一點傷害,兩人一側躺著一隻灰色的大鳥,一盞青燈壓著一柄紅色長劍。
老王青伸手探那男子鼻孔有微弱熱氣呼出,而那女子似乎沒有呼吸,他拉出男子放在床上,為了避嫌叮囑王倩將女子抱進她房間看有沒有救。
這兩人當然是慕和鍾離落霞,他跳進劍爐內任其漂流,青燈與無色斷劍在爐內爭鬥不休,他受傷嚴重昏迷之際為鍾離落霞輸入大量真元保命,用身軀護她,確保爐子撞到其他漂流物或石塊,不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三日後,外麵還在下大雨,慕睜眼看到陌生的房間,推開房門見到六十多歲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抽著水煙,那老者先開口道:“年輕人你運氣真好,不過和你一起的姑娘就沒你好命嘍。”
慕對其施禮道:“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
他還真擔心眼前的老人家將鍾離落霞給入土為安,急忙追問道:“不知哪位姑娘在何處?”
“丫頭,出來帶這位年輕人去看看那姑娘。”王青喊道。另一間屋子出來一個約三十多歲的女子,膚色泛黃,其真實年齡應該比小,慕猜測。
“公子,你隨我來。”慕跟在王倩身後前行兩步,聽到身後的老者歎息道:“年輕人勸你趁早為她準備後事,與其讓她痛苦活著,不如……”老者沒有繼續說下去。
慕身體一震,最不願意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床上的鍾離落霞麵色如死人,唯有那胸脯微弱且長間隔起伏證明她還活著。慕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也不避諱屋內帶她到房間裏的女子,給鍾離落霞輸送真元。
真元對延續她的生命跡象效果作用不大,同樣的真元現在能維持她一日性命,必須找到辦法將她體內錯位的內髒經脈等修複,送她回到鍾離家可能還有希望救她。
慕心情恍惚,第一次身邊的人妖離自己而去感到無比沮喪,認識她來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追殺自己,但畢竟她是自己離開宗門認識的第二個女子。
他心道:“世道無常,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珍惜身邊每一個人。”不想放棄對女子道:“請問姑娘附近可有醫館?或者郎中?”
“公子,距離我們村子最近的鄉鎮有醫館,不過離我們這裏實在太遠。我爹是村裏郎中,他說……他說這位姑娘撐不過幾日了。”
慕抱著鍾離落霞走出房間,對著正在抽煙的老者道:“多謝老人家和這位姑娘這些日子的照顧,慕無以為報,來日必登門拜謝。”
“年輕人,你這樣帶她奔波,隻會加快她的離開。我這裏有些土辦法或許不能救她的命,但能治好她骨頭損裂和經脈內髒,讓她清醒過來。”老者手中水煙咕咕,繼續道:“那些藥材極其難找,你可願意一試。”
“此話當真?什麽藥材?”慕大喜,把鍾離落霞放到原來床上,來到老者身邊誠懇詢問。
老者將所需藥材告訴她,此後的日子慕每天給她輸送真元,出入附近山脈尋找治療她的藥材。
七天一晃而過,再找不到最重要的一種藥材,就算時時刻刻給她輸送真元也保不住鍾離落霞的命,慕十分焦急。
夜晚灰鳥飛回來,鳥喙上的所有藥材正是治療她所需的。
當日慕得知灰仔差點被父女兩人燉吃,誰都燒開準備澆水拔毛,灰鳥活過來飛走,之後的日子裏沒見到它回來,慕以為它不會回來時,它回來還找到全部藥材。
慕將自己是修真者的事和來自哪個門派告訴父女兩人,傳授給他們一些呼吸吐納之法,報答兩人施救鍾離落霞和自己的恩情。
王青思念老伴看開生老病死,不可強求,修真煉道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平凡度過一生也是世間常態。
半個月後鍾離落霞清醒過來,從王倩口中得知這些日子慕為她付出多少,白天黑夜每隔兩個時辰為你輸送真元,還抽空和父親出去幹農活、捕魚等。他將棼劍門功法傳給我,說是為感謝父親想辦法治療你受損的經脈內髒等的答謝。上山找藥材,既要照顧你,又要修煉出真元輸給你保命,這些日子來他幾乎每天隻睡半個時辰。
王倩對鍾離落霞說這些多少有點誇大。
這段時間慕用木頭做個劍匣用來裝棼淵,其他門派知道棼淵在他手上,有九條命也不夠給人殺;用王倩家裏廢鐵熔煉鑄造劍鞘保護自己避免被已和青燈相容合一的無色斷劍誤傷。
夜晚,鍾離落霞裝著為蘇醒印證王倩所說的話,她懷疑慕合夥王倩來博取她的好感,而事實與王倩所說的一樣,內心的某根弦被撬動。
“慕,我想家了。”鍾離落霞麵色慘白,雙唇輕啟。
慕激動說不出話來,不枉他這些天的付出,張開雙手要擁抱鍾離落霞,雙手僵硬在她嬌軀外,他想以微笑結束這尷尬場麵
鍾離落霞撲到他懷裏,心道:“以前是我對你不好,如今我生命無多才知道你對我的好,造化弄人。”輕哧道:“傻子,我的身體我知道,不要浪費你的真元了,帶我回家吧!”她所說的家不是鍾離家,而是慕長大的棼劍門,不知道慕是否聽明白她的意思。
翌日清晨慕背起劍匣,腰間插無色斷劍劍鞘,鍾離落霞將身上錢財首飾留給父女二人,兩人與王家父女告別,朝村外走去,鍾離落霞如畫中走出來的仙子讓村裏青年流連側目,直到無人地方,禦起青燈腳踏劍鞘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