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上 地下遺跡 第85話 試驗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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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予野塚車站遺跡巨大隧道內的月台上,立體影像的女性正朝著無人的方向麵露微笑,現在仍然重複著類似的話語。
    「歡迎來到予野塚車站。本站目前為準活性狀態。錯誤編號g5734957398750……」
    就在她身旁,遺跡的警備機械與怪物群正展開激戰。
    球型機體發射雷射彈,集中火力將敵人烤得焦黑。巨大的爬蟲類張大嘴咬碎那機體。這時雷射彈如雨而下,長出炮台的蟲子的炮擊也加入其中。平庸的獵人恐怕光是受戰鬥波及就會灰飛煙滅。
    現在於遺跡中徘徊的怪物們都是從此處冒出的個體。
    克也從連接到隧道部分的通道暗處,表情僵硬地窺探著戰鬥的情況。
    「真誇張。難怪他們會勸我不要靠近。」
    他謹慎地確認月台上的狀況後,發現了女性的身影。
    「就是那個嗎?隻要抵達那邊……」
    為此,他必須跑過橋一般的懸空走廊,抵達月台上,還要跑過月台到女性麵前。現在懸空走廊和月台上都有怪物,隧道內炮擊正四處肆虐。換作是平常的克也,這肯定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克也短暫猶豫,但是他判斷當下狀況絕佳的自己能力充足,隻要抵達那裏就能幫助大家。
    「好!上吧!」
    他舉起槍衝出通道暗處,跑過懸空走廊。位在該處的怪物雖然馬上就反應,但他在對方有動作前就開槍擊破,跑過怪物身旁。
    舊世界製的立足點十分牢固,他以強化服的力氣蹬地加速,但懸空走廊完全沒搖晃。這樣應該馬上就能抵達,他更加提振鬥誌,繼續朝前方跨出步伐奔跑,就這麽進入月台。
    就在這時,克也感覺到一瞬間的輕微目眩,因此稍微失去了平衡。不過這種程度的失衡在絕佳的狀態下立刻就能恢複,克也本人也這麽認為。
    「什麽!」
    然而他無法取回平衡。因為來不及在失衡還很輕微時就抑製,失衡轉瞬間傳遍全身,他不由得單膝跪地。
    這時,外觀近似巨大壁虎或蛇的怪物沿著支撐懸空走廊的細長橋墩爬上來,飛快撲向他。那突襲就像是看準了克也因突發事態而吃驚的破綻。
    盡管如此,克也還是反射動作般舉槍反擊。爬蟲類朝著克也衝刺,在近距離遭到彈雨襲擊,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擊破敵人了。然而克也凝重的表情變得更加扭曲。因為瞄準失準,無法確實擊中弱點立刻打倒。
    克也剛才狀態絕佳的一舉一動,在感覺到目眩的下一瞬間完全消失了。
    (……突然是怎麽了?不知不覺間疲勞累積到極限了嗎?可惡!偏偏在這種時候!)
    不過事到如今也無法回頭,隻差一點點了──克也如此心想,起身趕忙前進。
    然而那個「隻差一點點」卻很遙遠。原本靈敏無比的身體現在感覺異常笨重。剛才甚至有種時間流速變慢的錯覺,現在世界突然加速,因此敵人感覺也變得更加敏捷。
    而且沒有空檔能慢慢瞄準,隻能靠著掃射試圖彌補。多餘的槍擊延長了打倒敵人所需的時間,將克也漸漸逼入絕境。
    「怎麽可以……輸在這種地方!隻剩一點點了啊!」
    即使如此,克也還是持續前進,激勵自己,拉近與立體影像女性之間的距離。
    他猛烈毆打身上仿生零件已腐爛的犬型機械,踹飛蜷起身軀的毛蟲,金屬球對他射出雷射彈之前反被他槍擊破壞。在走過的路徑留下敵人的殘骸,確實向前邁步,不斷逼近自身的極限與目的地。
    最後他抵達了。盡管克也已經來到眼前,身穿舊世界風格衣物的女性立體影像依舊重複著類似的話語。
    「歡迎來到予野塚車站。本站目前為準活性狀態。錯誤編號g595347598389……」
    於是克也呐喊:
    「告訴我由米娜的位置!把通道的阻隔牆全部打開!封閉隧道!命令警備機械優先處理怪物!現在就做!」
    「歡迎來到予野塚車站。本站目前為準活性狀態。錯誤編號g595348543543……」
    「……咦?」
    盡管克也呐喊,女性也沒有顯露任何反應。而克也發出的細微聲音,並非因為對女性毫無反應感到驚訝。
    「為什麽……?」
    克也臉上浮現強烈的疑惑。
    「為什麽……我會覺得……這樣能解決?」
    正常來想擺明了不合理,隻要稍微懷疑就能馬上察覺的疑點,自己卻一直到剛才都不曾注意到。這讓克也不禁愕然。
    就算這樣,狀況也不會有改變。位在附近的怪物試圖攻擊克也。其動靜讓克也倏地回過神來,立刻反擊並擊退怪物。
    但是一回過神,克也再度理解到當下絕望的狀況,表情嚴重扭曲。
    現在怪物正不斷朝著懸空走廊和月台聚集。為了從該處回到通道上,就必須在這明顯變差的身體狀態下突破這個困境。
    不可能。他非凡的才能冷靜地這麽告訴自己。
    就在這時,無法想像是怎麽抵達這裏的巨大野獸撲向克也。
    「混帳……」
    克也明知不管用,還是轉動槍口,麵露歪曲的苦笑如此呢喃。
    下一瞬間,那頭野獸的頭部迸裂四散,無頭屍體癱倒在地。克也知道憑自己的子彈威力不可能造成這種結果,他為此吃驚得愣住時,耳熟的怒吼聲緊接著傳來。
    「找到了──!克也──!」
    看向聲音來源,由米娜出現在其他懸空走廊的前端。那張臉上最強烈的感情並非找到克也的喜悅,而是憤怒。
    以cwh反器材突擊槍的專用彈打倒那隻怪物的阿基拉,就在她的身旁。
    ◆
    阿基拉他們與查雷斯等人告別後,前往克也可能在的立體影像女性所在的地方。
    代替一心隻管向前進的由米娜,搜敵到擊退怪物全都由阿基拉一肩扛起。因此阿基拉的負擔非常大,但是多虧阿爾法的輔助,他稀鬆平常地解決一切。由米娜原本還一邊觀察阿基拉的狀態一邊慢慢加快步調,最後幾乎是拔腿奔馳。
    雖然趕著前進,在怪物潛伏跟徘徊的遺跡中不顧一切奔跑,正常來說是非常危險的行為。隻要有敵人躲在通道旁或轉角處,就足以致命。實際上兩人也好幾次遇到怪物。
    在這樣的狀況下,由米娜能夠幾乎不放緩步調一路奔馳。她被阿基拉那讓她得以這樣的實力、搜敵的精密度與擊退敵人的精準度嚇到,但仍繼續趕路。
    她也知道自己將負擔強加在阿基拉身上,但是為了救克也,現在隻能依靠阿基拉了。由米娜如此說服自己,在遺跡中奔馳。
    阿基拉回應了由米娜的期待,為了讓兩人毋須駐足,他迅速且精準地不斷打倒敵人。靠著阿爾法的搜敵事先掌握敵人位置,在敵人進入射擊範圍的瞬間,將子彈打進弱點。
    當然這些動作並非阿基拉獨力達成。換言之就是阿爾法控製強化服,半強迫他的身體實現這些動作。因此,阿基拉的實力不足使得身體的動作追不上,遲滯就會轉換成對身體的負荷。
    現在他全身已經開始發出名為疼痛的慘叫。麵對身體的控訴,他不時服用回複藥強撐。
    這也代表阿基拉單純為了移動就服用昂貴的回複藥,他自己也覺得有點浪費。但阿爾法沒有阻止他,他因此判斷用回複藥應該有其價值才服用了。
    如果阿基拉主動開口詢問,阿爾法早就阻止了。然而阿爾法無法主動阻止。
    兩人抵達了隧道部位。阿爾法事先指示阿基拉將cwh反器材突擊槍的子彈更換為專用彈。dvts迷你炮的彈匣也換上了新的擴充彈匣。
    阿爾法隨即發出狙擊指示。阿基拉立刻架起cwh反器材突擊槍,擊破了襲向克也的怪物。
    這同時也證明了阿爾法已經對隧道內的狀況瞭若指掌,不過對阿基拉來說也算得上一如往常,所以阿爾法事先得知情況這點雖然不自然,他也沒有注意到或特別介意。
    這時由米娜才在阿基拉的狙擊目標旁邊發現了克也。她不由得怒吼般扯開嗓門。
    「找到了──!克也──!」
    阿基拉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還真的在這裏。在這種狀況下,真虧他能自己一個人抵達這裏啊。」
    「真是的,是在幹嘛啊!」
    「我從這裏掩護,你去把他帶回來。沒辦法撐太久喔。」
    阿基拉說完便舉起dvts迷你炮,朝著懸空走廊和月台上的怪物掃射,緊接著擊落從下往上攀爬的怪物。
    因為他剛剛才換上新的擴充彈匣,剩餘彈量全滿。盡管如此,憑著迷你炮的連發速度,如果毫不停歇地掃射,很快就會耗盡。可是不大肆掃射的話,不可能壓製從廣大的隧道聚集過來的怪物。
    就如阿基拉所說的,時間所剩無幾。察覺這一點的瞬間,由米娜衝了出去。
    她全力跑過走廊和月台,跳過怪物的屍體,朝克也飛奔。當然由米娜也會成為怪物的目標,但她相信阿基拉會為她解決,完全無視敵人隻管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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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子彈打在自己身旁,不時劃過眼前的空間,但由米娜聽見子彈擊中和劃破空氣的聲音也毫不膽怯,表情緊繃到甚至透出憤怒,借此忽視恐懼,維持鬥誌,拿出全力奔跑。
    原本輕微混亂的克也見狀,頓時回過神來。緊接著他擔心由米娜的安危而張嘴想呐喊,要她馬上回頭,但因為他注視著由米娜,情報收集機器的攝影機便將目標放大顯示。
    克也因此看到由米娜的神色,一時忘了狀況而遲疑。在這段時間內,由米娜抵達了克也身旁。
    「你在幹嘛啦!不要呆站著,也自己跑啊!還是說沒辦法跑?這樣的話我會把你拖過去喔!」
    「喔、喔喔。」
    由米娜快嘴說道,克也好不容易擠出回答。那並非代表他跑不動,由米娜卻粗魯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真的像是要硬把他拖走般調頭開始前進。
    「等等!我自己能跑啦!」
    由米娜依舊抓住克也,沒有停下腳步,彷佛在聲明沒有時間能浪費。不過她感覺到地麵在搖晃,不由得停下來。克也趁這機會好不容易挺直身體。
    由米娜原本以為是月台開始崩塌了,不由得環顧四周。於是她察覺搖晃的原因。隧道正發出轟然巨響,開始封閉。
    「隧道怎麽……!克也!你做了什麽?」
    「是、是我嗎?不,我什麽也……不是我……咦?是我喔?」
    克也再度陷入混亂。由米娜為此感到納悶時,子彈再度連續擊中兩人附近。開槍的人是阿基拉。由米娜兩人不由得轉頭看向他,這時他連忙招手。
    克也在再次被拖著跑之前邁開步伐,由米娜則緊跟在後。
    ◆
    隧道開始封閉的不久前,至今不管是誰說了什麽都不曾有所反應的立體影像女性,對著眼前的某人做出了反應。
    阿爾法站在該處。但是,她隻存在於立體影像顯示裝置的偵測器捕捉到的數據上,阿基拉也無法感知。
    阿爾法對她說道:
    『開始執行。』
    隨後身影便消失了。
    隧道開始封閉就發生在這之後。
    ◆
    克也兩人與阿基拉會合。阿基拉正在卸除dvts迷你炮上空無一物的擴充彈匣,更換新的彈匣。在短暫的時間內就已經消耗了這麽多子彈。
    會合後,三人立刻遠離隧道。來到能夠稍微喘口氣的地方後,三人都開始試圖掌握狀態。
    首先是克也對著阿基拉露出困惑與狐疑各半的表情。
    「為什麽要救我?」
    阿基拉聽了,回以煩躁的表情。
    「我沒想過要救你。」
    「什麽意思?」
    阿基拉與克也突然充滿火藥味,由米娜介入兩人之間。
    「啊~~夠了~~要吵架等之後再吵!克也,你狀況還好嗎?很吃緊嗎?老實回答我。現在還稱不上安全,不要因為莫名其妙的麵子和嘴硬讓人搞錯戰況。」
    看到由米娜嚴肅的態度,克也也老實回答:
    「滿吃緊的。不過還能戰鬥。」
    「是嗎?阿基拉,不好意思,能請你再分一點回複藥嗎?你應該也覺得多一點戰力比較好吧?」
    「由米娜,要回複藥的話我還有……」
    「阿基拉的回複藥比我們用的還要貴,而且是馬上見效的高級品。」
    阿基拉露出不情願的表情,由米娜對他誠摯地低下頭。
    「拜托。」
    阿基拉輕歎一口氣,把整盒回複藥交給她。
    由米娜接過藥盒後,抓起克也的手,把藥盒中的藥錠倒在他的掌心,隨後立刻叮嚀他。
    「少廢話了,馬上吞下去。你要是抱怨,我會把藥塞進你嘴裏喔。」
    見她如此堅持,克也輕歎一口氣,擺出無奈的態度服用了回複藥。於是藥效立刻發揮,痛楚自身體消失,疲勞也消失,甚至有種體力湧現的錯覺。
    換作是平常的克也,若有人分給他這麽有效的藥,他一定會笑著道謝。但是現在分他的人是阿基拉,因為和阿基拉之間有過太多事,心中的倔強勝過了感謝。
    他宛如要表明絕不欠這筆人情債,用稍微強硬的口吻詢問:
    「……用掉的分量,我會付錢。多少錢?」
    阿基拉也擺出類似的態度回答:
    「我不會為了用掉的那一小部分跟你要錢,因為要計算用掉的部分值多少錢太麻煩了。」
    「那我就付你整盒的價格。要多少?」
    「好啊。200萬歐拉姆。」
    聽到阿基拉這麽回答,驚呼的並非克也,而是由米娜。
    「那、那麽貴喔?」
    「哎,因為藥效好得和舊世界製的一樣,價格當然也不便宜。」
    「確、確實是很有效沒錯……」
    原本靠頂嘴來提振氣勢的克也這下子也不禁遲疑。不過聽兩人的對話,剛才由米娜也服用過了。克也有他的矜持,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改口說不付錢。
    但是要支付200萬歐拉姆十分困難,他便無意識地對價格起了疑心。不過阿基拉隨口就說:
    「我也不會要你付200萬。這一整盒都給你,之後再買同樣的東西還我,這樣就好了。」
    當阿基拉這麽說,懷疑價格就已經失去了意義。克也看著回複藥的藥盒,雖然不禁心生焦急,還是強撐起麵子說:
    「知、知道了。」
    由米娜露骨地歎息。克也像是要遮掩自己的想法,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
    ◆
    克也他們回到夥伴們的據點時,狀況再度改變了。
    簡易據點除了多蘭卡姆的年輕獵人,還有克也救助的獵人們也聚集於此。背負起指揮責任的愛莉判斷換作是由米娜或克也一定會這麽做,就讓那些人進來。
    此外,查雷斯等其他獵人也在。既然遺跡內有簡易據點,希望能用來安全地休息,代價則是可以將他們當作防衛戰力,以這樣的條件進入據點。
    而與地麵上的通訊也連接上了。艾蕾娜和莎拉回到予野塚車站遺跡的地表部分後,依照她們自己製作的地圖猜出對方的位置,將通訊的功率開到最大,朝著下方送出訊號,嚐試進行泛用通訊。
    而簡易據點的獵人們設法捕捉泛用通訊的訊號,朝上方回傳訊息,確立了彼此的通訊管道。在這之後,他們便以艾蕾娜兩人的車輛為中繼點,向多蘭卡姆報告狀況。
    原本隻是在簡易據點堅守不出的年輕獵人們得知多蘭卡姆的援軍很快就會到,紛紛重新取回了鬥誌,現在盛大歡迎回到據點的克也。
    克也與由米娜則是將他們所知的情報告訴眾人。因為隧道已經封閉,不會再有怪物從那裏冒出來;截斷通道的阻隔牆現在已經打開了。簡易據點的眾人聽了都發出歡呼。
    情報交換大致完畢後,得知遺跡現況的獵人們再度采取行動。有些人想趁現在回過頭收集遺物,也有些人決定馬上離開遺跡。阿基拉與克也等人屬於後者。
    ◆
    艾蕾娜與莎拉將車子停在予野塚車站遺跡的地表,等待阿基拉回來。兩人見到阿基拉一副疲倦的模樣現身,便微微露出苦笑迎接他歸來。
    「辛苦了。看你這樣子,似乎真的經曆了一番折騰啊。」
    剛才阿基拉還在遺跡內的簡易據點時,就已經告知兩人遺跡內發生的種種了。不過實際上近距離看到阿基拉的模樣,讓她們更明白有多麽吃緊。
    阿基拉勉強擠出苦笑。
    「是的,確實很累人。」
    莎拉笑了笑,以畢恭畢敬的姿勢請阿基拉坐到後座。
    「不嫌棄的話,還請在這裏好好休息。」
    「謝謝您的招待。」
    阿基拉也笑著回答。放下行李後,稍微伸了個懶腰。
    「是說,艾蕾娜小姐,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聽說在多蘭卡姆的支援抵達前,要待在這裏充當中繼器……」
    「隻要這工作交接完成,就要回去了。還是說你打算繼續收集遺物再走?因為剛才先把遺物送回都市了,車上還有裝載空間喔。」
    「不,我看還是算了。」
    「我想也是。好好休息吧。」
    見阿基拉一副不願意的表情搖頭,艾蕾娜與莎拉一起露出苦笑。
    ◆
    克也等人回到遺跡外麵後,首先將翻覆的多蘭卡姆車輛扶正,確認還能不能發動,並且從中搬出物資。
    在這之後也沒有其他作業要進行,支援抵達前隻能待命。因為在地底下無法得到充分的休息,眾人便輪流休息。
    唯獨克也一人重新補充了裝備,在地麵上進行探索。他對夥伴們說出的借口是:因為自己在地底下睡太久了,換大家多休息一下。
    不過實際上是什麽事都不做的話就無法轉移注意力。
    看到夥伴們因為回到地麵上而高呼得救了,克也同樣高興又安心。不過因此放鬆心情的刹那,克也心中對於無法拯救夥伴的遺憾便頓時膨脹。
    在地底下還能靠著忙碌避免自己去正視,但現在辦不到。夥伴中有人犧牲,讓克也在意自己的實力不足。再加上這次還有舍棄了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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