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話 從和解至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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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來說,都遭到被從樓梯推下來的犯罪受害,理應是一臉沉痛的表情才對,可是為甚麽會三個人一起談笑風生,真是不可思議。這次的事情,這裏的任何人都不覺得是個嚴重的問題。
    實際上,可以推測得到犯人是誰,而證據也正順利地收集中。我不覺得對方有辦法可以開脫。因為就是想要用權力霸王硬上弓也行不通,所以對方已經被將死了。
    「來接如月同學的人,到底甚麽時候才到呢?」
    「因為我家也有很複雜的束縛呢。視乎情況,甚至有可能要自己走回去。」
    「因為是如月家呢。還好琴音變正經了,真是幫了大忙了。」
    「到底是甚麽樣的家庭環境啊。」
    想成是有敵人在家裏的狀態就好了吧。就算敵人隻有父親一人,但他的力量很強大。因為是個連家人都能滿不在乎地拋棄的冷血之徒,可是,唯獨會向祖母傾注愛情,所以隻能說是扭曲了。雖然琴音也不好說別人就是了。
    「琴音是期望父親來嗎?」
    「那個混蛋,絕對不會來的。倒不如說還會叫大家都不用來。」
    因為話題轉成我最討厭的人物,所以言辭多少變得粗鄙了呢。葉月前輩都驚呆了。或許是因為和以前的琴音差距太大了吧。是之前的琴音絕對是不可能的發言呢。
    「真的很不協調呢。如果是以前的你,絕對不可能這麽說話啊。」
    「對呢。我不否定自己跟以前完全相反了。現在我都不明白,之前為甚麽會那麽愛那個渾蛋呢。」
    因為他連家人都不愛呢,那東西。他的愛情,就隻朝向單單一個人。明明祖母應該已經甚為年邁了,但還是看不出那份愛情有褪色的樣子。如月家的業力真的太深了。
    「隻是,如果母親大人靠向我這邊的話,好像會產生相當大的波瀾。」
    「咦?琴音的母親不是也跟他半斤八兩的嗎?」
    「如果露出本來麵目的話,那可不一定了。倒不如說可以看到她愛操心的一麵。一個搞不好,甚至有可能會親自來製裁。」
    聽到這個,畢竟連葉月會長也抽搐起表情了。以走向而言,這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學生之間的糾紛尚且可以在學園內解決,但如果是十二本家之間的抗爭的話,規模太大了,我怎也無能為力了。
    「琴音,加油!」
    「我會努力穩便解決問題的了。」
    我也不希望變成那樣的結果。隻是,我不確定單靠我能否製止得了。首先,我不實際見上母親就甚麽都不用說。因為從我出院後,一次也沒見過母親。
    「但是,很意外吧。琴音既然都知道這件事,但還是做出了以前那樣的行動。」
    「我也是最近才察覺到的。雖然讓我一個人生活,但是感覺被過分保護了。」
    其中一個好例子就是多到過剩的初期裝備。充實到那地步根本沒意義,當我隻是聯絡一下匯款的事,對方就說要增加金額了。正常地想,這不是沒有讓人家獨自生活的意義嗎?
    「琴音一個人生活,果然很不協調呢。若不是實際看看可是無法相信喔。」
    「剛剛才給你看過照片吧?」
    「也許是誰來幫你做的不是嗎。例如侍女之類啦。」
    「這我可以保證。既然茜會叫她做老婆,那肯定沒錯。因為她不是會在這種事上說謊的人來的。」
    從老婆這句話,我明白自己為甚麽會被喜歡就是啦。茜小姐會喊作老婆的到底有多少人呢?雖然很在意,不過感覺問了之後茜小姐好像會變得消沉。因為也有愛情太重之類而分手的情況吧。
    「真是充滿意外呢。現在的琴音。」
    「對於隻認識去年的我的人來說,應該是這樣沒錯吧。但是,如果置身於隻能改變的環境,任誰都會改變哦。」
    隻要強迫一個人生活的話,即使逞強也要想辦法解決吧。 我的情況 是因為有事先的知識和經驗,所以能順利地適應。 如果是一竅不通的狀態 ,最開始便是難關了呢。因為初期的金額都固定了。
    「和以前的你最不一樣的地方,果然是覺悟吧。因為之前的印象,就像言聽計從的糊裏糊塗啦。」
    「因為不知道該做甚麽才能引起父親的注意吧。不過,現在已經毫無留戀的放棄了,各方麵都變得輕鬆才是最重要的呢。現在的目標是一擊毆殺。」
    「殺掉他畢竟很不妙吧。」
    「那是修辭手法。我也知道做不到。但好歹想來一拳呢。那副可憎的臉。」
    那是變成了琴音的我最大的目標。如果說到問題的話,那就是有沒有機會遇到父親了。母親應該也不會想到現在的我會有 想 這麽過激的想法才對。不過如果是養母的話,會明白我就是這樣的人吧。前世的我憎恨的對象是我的親生母親。那個叫臭老太婆就好了。
    「機會難得,那我問問吧。對於琴音來說,真正不能原諒的事是甚麽呢?」
    「那是為了對付我的對策嗎?」
    「是啊。當然,我不打算以那個為盾牌來加以危害或是要脅甚麽的哦。我隻是想知道,對你來說無法原諒的事情而已啦。」
    「是重要的人,還有重要的地方受到傷害吧。」
    如果那樣做的話,我會不擇手段打倒對方。那是我絕對的鐵則。因為在過去,也曾因此而大大失控過。托這的福,再也沒有笨蛋那麽做了。不過那個也給周圍添了很多麻煩。
    「假設我做了的話,你怎麽辦?」
    「即使是十二本家也不會手下留情。不管外界目光,就算借用混蛋的手也要擊潰掉。」
    「這點果然是如月家啊。思考太過激了。」
    父親也一樣吧。如果危害到那東西重視的事物的話,他絕對饒不了對方。雖然沒血緣關係,但隻有這一點和原本的我也很相似。而母親在過激方麵搞不好也是傾向那一邊。
    「好像和文月也有交往,所以真不想和琴音敵對呢。」
    「我先說一下,我和霜月家也多少有點緣分喔。」
    「誒?」
    果然不知道嗎。擺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很是有趣。葉月會長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可不是常常能看得到呐。雖然實際上,我還未跟茜小姐的丈夫見麵就是了。不過,不久就會見麵的吧。
    「嗯。是我聽錯了嗎?我好像聽到了和霜月有交往的幻聽就是了。」
    「因為鄰居的丈夫是原霜月家的人,所以我想不久將來便會見麵了。」
    「最糟糕了。偏偏居然是霜月家。」
    好像受到甚麽很大的打擊呢。反正就算認識了,我也不打算幹些甚麽。再說對方是霜月啊。反倒是我被折騰的可能性更高才對。因為就連茜小姐都像是在折騰我了。
    「可是,在學園裏還不曾跟綾前輩和凜同學見過麵喔。」
    「如果和那對姐妹聯手的話,就連我都不敢出手喔。拜托了,唯獨不要聽綾的話喔。」
    「作為知道她們本性的人,光是擔心自己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你這樣想真是太好了。那個自由主義的家,真的很棘手呢。」
    因為很會裝乖巧吧。表麵看起來真的很老實,看不出像是會做甚麽事情的人。但其本性卻是自由奔放、做出種種事情的問題兒童集團。琴音能在社交界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真是僥幸呢。
    「琴音!你沒事吧?」
    談了這麽久,終於來接我了嗎。然後,該說是一如所料嗎,慌慌張張的母親氣喘籲籲地走了進來。這就是母親的本性。在家裏因為那家夥的關係而一直戴上麵具呢。
    「也不能說不要緊呢。因為連走路 都很有困難 。」
    因為是一隻腳不能碰地的狀態呢。所以才一直坐在床上和葉月會長說話。旁邊姑且立著佐伯老師準備好的拐杖就是了。要是骨頭有異常的話怎麽辦呢。
    「知道是誰幹的嗎?」
    「還沒有弄清楚。可以不用考慮報複甚麽的喔。這點我們會想辦法的了。」
    因為不先說好的話,就會擺出一副認真地要做出報複行動的表情呢。聽了我的話,葉月會長也點頭了,我想應該不打緊了吧。唯獨是十二本家之間的抗爭,無論如何都要製止。與其說是為了家,不如說是為了我。
    「既然你都這麽說的話,那我便忍耐好了。但是,請不要做出被人小看的事情。如果讓對方得意忘形的話,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沒關係。這邊的布陣穩如盤石。十二本家之中已經集齊了大約三家了。」
    聽了這個,畢竟連母親也會吃驚吧。如月、葉月、皐月。就連白癡也不會覺得能打贏這三家吧。一個搞不好,光看陣營就可能放棄了。那樣的話會很沒趣就是了。
    「如月夫人。我保證一定會取得勝利獻給你。」
    雖然想吐槽到底是哪裏的騎士,不過還是算了。因為做的人自己好像也有點害羞。既然都那麽想的話,那不要做就好了。不過,母親似乎理解了。這時,我注意到了待 在 母親身後的人。
    「美咲也來了嗎?」
    「聽說琴音受傷了,我覺得隻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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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會不方便。而咲子則須得看著家裏才成。」
    媽媽和咲子都不在家的話,會發生很多不方便的事情吧。主要是關於那個混蛋的。因為身邊的人都很優秀,才撐得住那個家的。不然的話,便完全無法預測那東西會采取甚麽行動。一個搞不好,一知道祖母身在哪裏便會衝出去了。
    「那麽葉月會長。我先回去了。」
    「請多保重。我回到學生會室,再幹一下工作吧。」
    原來是扔下工作過來的嗎。副會長木下前輩好像真的很吃力呢。雖然姑且是因為擔心我才趕來的,不過希望不會變為奇怪的謠言就好了。我和葉月會長之間絕對不會萌生戀愛感情。
    「虧得你能來呢。」
    「因為那個人不在,所以總算有辦法呢。不管哪樣,我都打算把美咲送到你那裏啊。」
    「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如果是這種狀態的話,一個人去醫院看來會很辛苦。」
    萬一誰都不來的話,我想借助佐伯老師的幫忙。既然是茜小姐的朋友,應該不會把我丟在一邊吧。學園長也知道我的內情,應該會批準才對的。
    「我休息的時候,你有來過咖啡店吧?」
    「因為我有必要知道,你工作的地方是個怎麽樣的地方。」
    以為是可疑的店嗎?還是推測琴音硬逼人家雇用、胡作非為呢?雖然那是瞎操心就是了。而且我工作的樣子,應該也從雇用的護衛那邊收到報告得知才對。隻是沒有勇氣在我在的時候來吧。順便一說,之所以認為她來過是憑直覺。
    「話雖如此,真的變了很多呢。」
    因為用了拐杖,所以我步行的速度很慢。而母親也配合著我,所以能夠慢慢地對話。以前的琴音對母親很帶刺兒。那當然了, 因為 是自己心愛的人的妻子,所以也沒辦法吧。
    「我從詛咒中解放出來了,所以請不用擔心。」
    聽了我的話,別說母親了,連美咲都停了下來。就那麽吃驚嗎?不過都為了父親而自殺未遂了,也可說是當然就是了。從那時起就徹底反轉了,不知她們會不會相信呢?
    「真的嗎?」
    「要是看到他的臉,我會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美咲,你聽到沒?琴音絕對不會說出來的那句話!」
    「夫人,請冷靜。也許隻是因為受傷而混亂而已。」
    「我很正常。如果有懷疑的話,我可以把美咲藏點心的地方跟咲子小姐告密哦。」
    「實在非常失禮了。大小姐。」
    琴音很清楚怎麽駕馭美咲。因為就像頭被好好教育過的狗一樣。隻要拿出適當的餌食就會變得順從。很遺憾沒能成為商量的對象就是了。如果當得了的話,琴音也會變得再正經一些。
    「終於,真的,琴音終於朝正經的方向走了,母親我很高興啊。這是那個嗎?叫塞翁失馬?」
    「別說失馬了,還差點丟命了就是呢。」
    已不是受傷便了事。實際上琴音可能已經死了。取而代之變成了琴音的我是個正經人,算是一種彌補吧。不,我也說不上是正經吧?在想要狠狠揍親人的時刻起。
    「家人裏有自己人真的很開心啊。」
    「那雙胞胎呢?」
    「雖然那對孩子把我當自己人,但是我不認為他們會對丈夫做甚麽。可是,琴音不一樣吧?」
    「如果可以用揍的話,我可能拿著對付父親的王牌。」
    除了暴力以外,我還有緣分。雖然是十二本家之間的連係。從說話的感覺來看,文月和葉月都不是壞人。作為朋友,就算要交往也沒甚麽問題。就算說是那種程度的關係,但也有影響力吧。
    「這種社交性,為甚麽到現在都沒能發揮出來呢?」
    「我想是因為沒有興趣。」
    因為除了父親以外全然不感興趣呢。浮誇的衣服和化妝,也主要是為了讓父親看到,然後得到稱讚才這麽做的。反過來說,現在就完全沒有興趣。雖然也有原本的我是個男性的因素在內就是了。
    「為甚麽如月家的人,都隻對極少數的家人心懷愛情呢?」
    「到了這個地步,真的是詛咒呢。但是,解開後會變得很普通了。」
    父親的對象是母親。祖父的對象應該是姐姐。如果是普通的家族愛的話,還可以理解。但是,如月家的業力比一般的戀愛感情更為重。越是扭曲的愛情,越是不知道會做出甚麽來。正因為如此,才會成為憤怒的導火索,而理解這一點的人,誰也不去插手這一部分。
    「爺爺和奶奶現在在哪裏呢?」
    「為了不讓丈夫發現,好像輾轉於國外。連我也沒被告知他們在哪裏。」
    逃離兒子的父母,到底是怎麽樣了。不過他們本人好像認為 隻是 海外旅行的延長,所以很開心度過就是了。能這麽做的也隻有極少數的有錢人。一般的家庭可是絕不可能實行的。
    「我先說一下,我不打算回老家。」
    即使成為母親的夥伴,我也不打算回到那個家。誰會想主動走去大敵居住的地方了。即使那是家人居住的地方也好。至少在作為學生生活的期間,我想享受一個人的生活。
    「正月也是?」
    「正月也是。」
    每年正月祖父母都會回來。而且我也知道父親很期待。為甚麽我得為了父親,在那一天不回去不可呢。我可沒義務這麽做。
    「我都能看到修羅場了啊。」
    「請隨便。就我而言,我建議媽媽你們也去避難。」
    「事情會變得更糟呢。今年怎麽辦呢?我們也去琴音的房間吧。」
    「歡迎哦。」
    作為對父親的騷擾。但是,這樣做的話祖父母也會來,而且父親也會跟著來,對我和其他人來說,看來會是很大的麻煩。已經確定了正月無法平安度過呢。
    「那麽,我們去醫院,這可以嗎?」
    「有必要檢查呢。要是骨頭有異常的話就麻煩了。」
    「真叫人鬱悶呢。」
    好像是由美咲來開車呢。甚麽都會,這是美咲厲害的地方。但缺點 就 是完全沒表情。美咲本人說這是因為母親咲子所作的教育指導而致,但是到底怎麽做才變成這樣呢。
    全家人、還有在家裏的大家都習慣這點了。而琴音自己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即使如此,如月家除了家人以外、還有很多異常的人,這是為甚麽呢?
    「沒想到出院才一個月左右,又要再進醫院了。」
    「上次那時候真的以為心髒都停頓了啊。我好像也太小看了如月家的業力有多深呢。」
    「應該就隻有母親吧,會來探望我的。恐怕途中還被父親製止了。」
    我從茜小姐那裏聽說,她隻有第一天來探望過。但在那以後就沒來了,所以能輕易推測出發生了甚麽事。去了也是白費呀、還不趕快死掉呀,我想他應該會說這樣的話。
    「這還是我第一次揍那個人啊。雖然結果被關在了房間裏就是了。即使那樣,真是太好了。還好你醒的時候那個人不在。」
    「居然被媽媽搶先了。」
    多大的疏忽啊。我本想比家裏的誰人都先搶先一步揍那混蛋的。理解了我對甚麽事悔恨的母親,臉上看起來很複雜。是該感到高興呢,還是對變得暴力的琴音感到遺憾呢?大概就那樣吧。
    「真的,變很大呢。在遺憾的方向上。」
    「請把這想成是個性。沒關係的。除了自己的敵人以外,我都能夠正常地對應。不過,對於敵人我可不會手下容情的。」
    「結果還是如月家呢。」
    就我來說,這隻是作為原來的我來行動,卻不知道為甚麽會被誤認為是符合如月家的行為。沒錯我也有自己是個怪人的自覺。這剛好符合了如月家的風格吧。該說是巧合、抑或是說不講理呢。
    「這麽說來,我有一點很在意。雙胞胎有戀母情結嗎?」
    我記得他們曾經纏住母親。如果記憶正確的話,我猜雙胞胎該不會是喜歡母親吧,但不知為何有點不協調。看不出像琴音和父親那樣,有著異常的愛情。
    「也看不出對那個人、或是我有任何執著的樣子呢。所以,我隻想到一個可能性。要是看到了現在的琴音,我想一定會發病的。」
    把這看作是疾病真是過分呢。雖然病入膏肓、藥石無靈就是了。因為對那對孩子來說,剩下的家人就隻有琴音了。用消去法的話是那結果了吧。
    「那我該怎麽辦呢?」
    「隻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因為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影響。」
    那樣的話,就是讓大家習慣並非作為琴音,而是作為本來的我的樣子嗎。連對著家人也得演戲,我覺得總是不對的。不過,如月家的家人,應該能接受我的本來麵目吧。
    「那麽,先讓母親習慣一下吧。因為現在的我,遣詞用語上也跟以前不一樣。」
    我覺得不互相隱瞞才算是家人。我跟養母也有著那麽樣的約定。沒有必要去演名為家庭的戲。雖然不是我的家人,但卻是琴音真正的家人。那麽,說是現在的我的家人絕對沒錯。還有,說要習慣的話,那我也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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