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另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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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水聽著迷迷湖湖,等聽說自己差點將妻小全都殺害,禁不住一陣後怕,用力攥住婆娘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位大叔?”
黛玉的話把王三水的眼光吸引過去,見到眼前神仙般的小姑娘,他不自覺有些自慚形穢,問道:“姑娘有什麽事?”
黛玉問道:“在你失去神智之前,可發生過什麽?”
王三水仔細思索一陣,之前幾日的經曆頓時湧上心頭,他臉色一陣慘白,說道:“那天我在路邊又遇到那隻黃皮子,它問我它像什麽,我說它像人,本以為這樣就遂了它的願,以後就不再糾纏不清,誰知道後麵幾天我就像中邪了一樣,心中總有個聲音在低聲說話,它告訴我說,我家婆娘和娃娃都被害死了,現在在我們家的是妖怪變得。”
“我如何肯信,我隻當自己受了驚嚇,心神出了問題,過幾日或許自然就好了,於是也沒在意,誰成想後麵幾日那聲音越來越頻繁,不僅如此,連我自己也常常看到些怪異的場景。”
“什麽怪異場景?”
黛玉連忙問道。
王三水吞咽一口唾沫,顯然內心很緊張,他說道:“我常看到婆娘和兒子長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有時候又有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嗯?
洛飛眼睛一亮,說道:“你繼續說,我愛聽。”
“額。”
王三水奇怪地看一眼洛飛,不知道為什麽他一副感興趣的模樣,繼續說道:“隻是當我在凝神看時,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就又消失了,即便如此,我心裏卻也有了懷疑,從那以後,心中的聲音就漸漸變了,變得好像我自己的聲音一樣,我也越來越經常看到婆娘和兒子變成一副黃皮子模樣,到後來任我怎麽凝神觀看,都是黃皮子模樣。”
“我心中害怕,心想定是這妖怪要害我,我不如先先手為強…”
說到這裏,他渾身一抖,再也說不下去了。
眾人明白,接下來就是那天夜晚的事,他砍傷婆娘,然後婆娘找到村正求助。
洛飛沉吟一陣,問道:“你現在看他們兩個,還有沒有異樣?”
王三水喜道:“沒有了,沒有了,可不就是我婆娘和娃娃,我是被妖怪迷了心竅了。”
洛飛奇怪地在房間裏走著。
聽王三水的描述,以及看他剛才的表現,他的確是被妖怪迷住了,可他在這棟房子裏卻沒有感受到妖怪的氣息,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不把根由弄清楚,說不定他們前腳離開,這一家後腳就被害了,豈不是白跑一趟,他們於心也不安。
他看向黛玉,問道:“黛玉,你怎麽看?”
黛玉更沒什麽頭緒,她搖搖頭,小心問道:“要不咱們去黃皮子出沒的路邊看看,說不定會有發現?”
王三水幾次在同一個地方見到黃皮子,或許不是偶然呢。
洛飛點點頭,笑道:“有道理,咱們過去看看。”
兩人於是要王三水帶路,向當初見到黃皮子的地方走去。
等到了地方,兩人發現,這就是小李莊進村的路口,村子裏的人去田裏作活都要從這裏過,這條路隻有不到一丈寬,道路兩邊是引水灌既的水溝,溝裏紛紛雜雜都是些雜草,若有什麽豺狼狐狸,把身子一貓,立即就沒在草叢中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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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道路繼續走下去,就是幾座山峰,在其中一座山上,依稀能見到大片建築,正是護國道場。
黛玉在附近查看一遍,什麽都沒有發現,心中有些失望,這是她第一次隨著師父做事,若是無功而返,她心中怕是要失落好多天。
等回到原處,卻見師父正看著山上的護國道場發呆。
“師父?”
黛玉叫道。
洛飛回過頭來,笑道:“又發現嗎?”
黛玉失落地搖搖頭。
洛飛拍拍她的肩膀,問道:“你知道護國道場以前叫什麽名字嗎?”
黛玉點頭道:“聽師父說起過,好像是叫做陶公廟。”
“那你知道陶公是一個什麽神靈嗎?”
黛玉搖搖頭。
洛飛道:“陶公是前朝一名將領,本朝定鼎之時,他固守京城,誓死不從,後來又以身殉國,憑借這種忠烈之氣而成神靈。”
“因為其事跡主要在守關,所以當人們給他立廟後,傳承久了,就成了守護村落安寧,保護家宅平安的神靈。”
黛玉若有所思地看向遠處的護國道場,心想師父為什麽給她講陶公廟的事,這與眼前的妖怪魔人有什麽關係。
忽然她心中一動,急忙問道:“師父,此地就在陶公廟附近,陶公廟既然是守護村落安寧之神,那妖怪怎麽能進村?”
“是啊。”
洛飛問道:“它怎麽進去的呢?”
林黛玉沉思片刻,忽然感覺身上一陣寒意,不敢置信道:“有人邀請它進去的?”
她忽然想起一些民俗傳聞,據說當夜半有人敲門,不要輕易應答,更不可能隨意開門,因為每家每戶都有神靈守護,若非主人邀請,外邪不能輕易闖入。
她對於每家都有神靈守護這種事,心中不很肯定,這天下有多少人家,哪裏就有這麽多神靈守護。
可此地既然是陶公廟附近,而師父先是陶公廟的住持,她自然相信,陶公廟的神靈絕對是靈驗的,既然如此,此地該不會有妖怪闖入才對,除非有村中人邀請進入。
隻是這未免太匪夷所思。
黛玉疑惑道:“可是村中人為什麽要請邪魔入村?”
請神容易送神難,妖邪更是如此。
把妖邪放進自己的家園這很容易,因為妖邪時刻都在窺伺著普通人的生存環境,可一旦把它們放進來,再想趕走可就難了,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又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洛飛搖頭道:“誰知道呢,或許是無意間犯下過錯,又或者是與他有仇也說不定。”
他指著蹲在一邊發呆的王三水。
從剛才他就一直奇怪,精怪討封這種事很常見,但人隻要不回應,精怪一般也就走了,頂多再找其他人就是,為什麽這隻黃皮子就認準了王三水,非他不可,而且哪怕王三水給了封,仍舊要弄得他家宅不安。
如今看來,所謂的討封,似乎不過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