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點點頭：“你要這麽說，也無不妥。在武神看來，你確實就是個容器。”
    蕭芹冷笑道：“當初漸漸成為蠱神，她確實像是被奪舍了，除了身體之外，神誌也非她所有了。
    可我如今仍舊是我，我做的一切事，都是我想做的。我沒有被奪舍，我就是武神！”
    蕭風歎了口氣：“這就是神與神的不同之處。武神是獸族靈氣匯聚，獸族比蟲族，還是要聰明許多的。
    蠱神隻想靠自己殺戮人族，興盛蟲族；武神卻是要借人間刀兵，興起戰事，讓屍橫遍野，野獸橫行。
    蠱神會淹沒修行之人的神誌，以自身意誌現世；武神卻是蠱惑修行之人的神誌，讓人以為是自己想要的。
    芹哥，你想想看，你修煉極樂神功之前，和修煉極樂神功之後，自己就沒覺得自己有何變化嗎？”
    蕭芹沉默片刻，不知是在想些什麽，也許是在想自己的童年，是否也曾和別的孩子一樣天真純良？
    “我從五歲就開始習練極樂神功。我父親說，孩童尚無男女之念，最適合練習前三重功法。
    既然沒有男女之念，也就應該不會走火入魔。我到八歲時，極樂神功已經達到第三重了。”
    蕭風歎了口氣：“那估計你也不記得修煉極樂神功之前，你是什麽樣子的人了。
    芹哥，你是何時懂得男女之事的？或者說，你是何時開始對女人有想法兒的？”
    蕭芹這次沉默得更久，最後才說道：“六歲時，我就對女人產生了渴望，但不算強烈。
    八歲時，我就開始拿女子練功了。那些女子都是我父親和蕭無極兄弟幫我找回來的。”
    蕭風苦笑道：“看來之前死在詔獄裏的采花大盜雖說冤枉，但柳台說他五歲就四處作案，倒也不是絕無可能啊。”
    蕭芹身上的白光閃了幾下，顯然心裏怒極，如果不是一時還摸不透蕭風的深淺，他可能早就再次出手了。
    “風弟，說了半天，極樂神功和武神到底有什麽關係？”
    蕭風淡然道：“你仔細想想，你也好，蕭無極也好，蕭無用也好，包括胭脂虎，雲姑娘在內。
    他們練完極樂神功之後，是否都對男女之事異常熱衷，無論男女，無論老少。
    雲姑娘天生體質陰寒，修行功法偏陰柔，還略好一點，胭脂虎則完全沉淪難解。”
    蕭芹皺眉道：“練習極樂神功的過程中，需以大量的極樂丹為輔助，極樂丹本就有此藥性，不足為奇！”
    蕭風搖頭道：“本來我也是這麽想的，直到我在南京城裏遇見了範楊氏，才覺得這個推測是錯的。”
    蕭芹似乎對範楊氏自然毫無印象，他迷惑的看著蕭風：“範楊氏是誰？”
    蕭風幫他回憶道：“範楊氏就是南京城裏那個被族人捆著，差點沉了豬籠的。你不記得了？
    不會吧，蕭無極曾經給她喂藥，強暴過她，所以她後來給我提供了你老巢的位置……”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爆閃，速度比剛才那一撲快了數倍，城下眾人甚至都來不及發出驚呼聲。
    蕭芹其實是記得範楊氏的，畢竟自己的老巢被端，就是範楊氏提供的具體位置，他事後豈能不查？
    但他故意裝作不知，就是讓蕭風幫他回憶，以此讓蕭風分心。
    而蕭芹已經蓄力許久，就是為了這全力的一撲。上一次，他不知道蕭風用什麽步法躲了過去。
    明明自己的速度已經快如閃電，蕭風卻似乎毫無動作的閃過去了，這讓蕭芹十分的驚訝和忌憚。
    但同時他也猜到了兩點：第一，蕭風說自己練的是極樂神功，這事可能性不大。
    因為自己已經把極樂神功練到了最高境界，成了武神，蕭風總不會成為第二個武神吧！
    所以隻要蕭風練的是極樂神功，那他的功法就不可能超過自己，所以他不應該能躲過去。
    第二，蕭風雖然躲過去了，卻沒有趁機反擊自己，說明蕭風很可能是把功夫都練在速度上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足為慮，他充其量是個脆皮的遠程射手，而自己隻要貼臉開大，就能幹掉他。
    所以蕭芹想辦法讓蕭風分心，然後用積蓄許久的力量，將速度提高到極限，出其不意的突襲蕭風！
    這一招果然奏效，蕭芹衝到蕭風麵前時，蕭風的嘴還沒來得及閉上呢，甚至連最後一個字的發音還在從喉嚨到嘴唇中間飛行。
    看著蕭風無辜的小眼神兒，蕭芹心中大喜，他舉起的手向猛虎一樣，抓向蕭風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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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抓，蕭芹用盡全力，毫不留手，一心要將蕭風的腦袋直接揪下來。
    這次蕭芹看清楚了，蕭風身上確實有金光一閃，隱約像是一個字，但卻看不清是什麽字。
    然後，眼前的蕭風就失蹤了，他茫然地舉著右手，身體前傾，停在了蕭風剛才所在的位置，就像在擺一個街機張飛的下上方向+拳的大招poSE一樣。
    然後，蕭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芹哥，別鬧，讓我好好的把話說完，這也是我的宿命。”
    蕭芹收了poSE，心中的不安和焦躁猶如驚濤駭浪，臉色卻依舊平靜，緩緩的轉過身來。
    他此時的動作沉穩緩慢，和剛才閃電般飛撲蕭風時有天壤之別，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更像是一隻凶猛的野獸，除了撲擊獵物時的那一刹那如雷轟電閃，其他時候都顯得懶洋洋的。
    “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快的？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天下最快的男人了，想不到你還能比我更快！”
    蕭風笑了笑：“芹哥，男人太快也不好。我接著說啊，範楊氏和雲姑娘、胭脂虎都不一樣。
    她這一輩子，就隻吃過一次極樂丹，就是蕭無極給她吃下的那顆。
    按道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隻吃一次極樂丹，並不會就上癮，更不會變的那麽饑渴。
    京城中許多富戶，都曾吃過極樂丹，但並不是所有人都上癮了，這要看次數的。
    就是我，也曾吃過一次，當時雖然差點犯了錯誤，但過後也並沒有上癮。
    所以後來我想來想去，範楊氏變成那樣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極樂丹的藥效，而是因為被蕭無極練了功。”
    蕭芹想了想：“被蕭無極練過功的女人有很多，也不是人人都變得像她一樣，就不能是她天生淫蕩嗎？”
    蕭風搖搖頭：“她遇到蕭無極之前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若淫蕩早該淫蕩了，也不會忽然就變了。
    被蕭無極練過功的女人雖然很多，但基本都被你找到，並且傳授給她們一些極樂神功，讓她們幫你辦事。
    想來身上有極樂神功的女子，能通過練功化解一些體內的毒性。
    或者至少，她們需要男人時，手段和途徑更多，也不會輕易暴露。就像胭脂虎，可以霸王硬上弓。
    又比如雲姑娘，她自身就在春燕樓裏，想要男人了，隻要掛起燈籠來，也很方便。
    唯獨範楊氏，她是被蕭無極在裝死隱居後偷吃的，而且蕭無極以為漸漸已經把她扔進懸崖了。
    所以蕭無極不知道範楊氏還活著，自然也不敢把這事兒告訴你，她就成了漏網之魚。
    範楊氏被蕭無極練功之後，既沒死，也沒被你找到教功夫的，她要找男人就隻能在村兒裏找。
    所以說，並非隻有範楊氏被練功後變成了這樣，而是其他女子沒有機會被人發現而已。”
    蕭芹耐著性子聽蕭風侃侃而談，心裏一直在回想，剛才蕭風究竟是怎麽消失的。
    如果真如自己所料，蕭風的速度已經遠超過自己，但比較脆皮，那麽自己應該怎麽幹掉蕭風呢？
    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設下陷阱，就像獵人抓狐狸一樣。靠跑，獵人永遠也跑不過狐狸。
    但獵人可以設下陷阱，然狐狸落入其中，空有如風的速度，卻也隻能乖乖的等死。
    另一個，就是讓狐狸不得不主動湊過來，蕭芹的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兒……
    “所以，從範楊氏的身上，我明白了，極樂丹可能會讓人變得更渴望，但極樂神功本身，才是這種渴望的根源。
    芹哥，你還記得，極樂神功是從何而來嗎？”
    蕭芹愣了一下：“是源自藏區，本是藏區寺廟中的一本神功秘籍，後來被人代入中土，被蕭家先祖所得。”
    蕭風點點頭：“在知道極樂神功來自藏區後，我就隱約對極樂神功的修煉方式有些疑惑。
    因為極樂神功的修煉方式，和藏區流傳的歡喜禪，雙修法極其類似，難道這極樂神功當真是佛家功法？
    後來我去藏區和不列顛人打仗時，親眼見識了二活佛與明妃的雙修之法。
    我忽然明白了，藏區佛家的男女雙修之法，和極樂神功的雙修之法並不相同，至少目的是不同的。”
    蕭芹冷笑道：“怎麽，同樣是男女雙修，和尚就比我的純潔了不成？”
    「兩個快男，兩個快男，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