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宗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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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門石,是一個宗門立根的基石,每個宗門在開宗立派之前,都會選擇一塊宗門石進行拓印。
    懸佚讓我跟著他去宗門石那邊去幹嘛?
    郝酒酒得知了懸佚的這個要求,心裏非常疑惑,這家夥又有什麽壞心思,不過想到這貨為了這個要求,竟然自己提出的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這件事情的分量在郝酒酒心裏又上升了一個level。
    可是,宗門石除了她找到的那些用處,還有其他用處嗎?
    昊天:不知。
    郝酒酒:你好廢。
    昊天:……
    你之前誇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郝酒酒繼續嗶嗶:你這麽廢,很難讓我相信,你能好好保護我啊,話說,你真的能保護我嗎?
    昊天:……你好囉嗦,再這樣下去,我真的不護你了。
    潛台詞是:少在我麵前犯賤。
    郝酒酒乖巧:好的。
    我立刻閉嘴。
    不過目前郝酒酒抽不出時間,所以這件事情延後再議。
    目前玉蝶上麵更新的二位長老每天在明月峰的生活,很多望仙門弟子都在追,對於這二位長老的身份,隻要是有心之人,就能知道對方是誰,那個遮掩名字的行為,就是多此一舉。
    “郝酒酒,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空出時間?”
    懸佚連著翻了十天的地,砍了十天的木頭,還要學著農人去播種,澆水,幹了十天的農活,從天蒙蒙亮開始,到太陽完全落下,白天的時間,他是一點兒休息時間都沒有啊。
    郝酒酒這個惡毒的女人!!
    因為白天的時間被狠狠占用,所以他們兩個也不得不跟上了明月峰的作息時間,晚上狠狠修煉。
    看著麵前穿著風光霽月的郝酒酒,白色的衣裙纖塵不染,再對比一下自己,雖然穿著沒什麽變化,但是衣擺的下衫沾著點點泥漬,長長的衣袖卷上去,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臉色薄紅,除了穿的衣裳不一樣,一整個就是農民老伯伯的形象。
    懸佚心底非常不平衡。
    郝酒酒一臉無奈:“我也沒辦法嘛,我這幾天剛剛好是學生們學重要的課程的時候,再過幾天,還要來場考試,我是真的沒時間,給他們出試卷題目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嘛。”
    懸佚麵無表情:“你之前說過個幾天就能空出時間來。”
    “難道不是嗎?”
    “可是已經過去了十天!”
    “好了好了,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
    “這是小細節嗎?”
    “我覺得是啊。”
    “……”
    懸佚被郝酒酒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激怒了,冷笑了好幾聲,“你想要毀約?”
    郝酒酒瞪大了眼睛:“喂喂喂,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也別急著往我身上潑髒水啊,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再說了,這幾天你沒見到我忙著嘛,你也說了,讓我白天和你一起去,可是現在白天我哪裏有時間啊?”
    “要不你給我找找?”她兩手一攤,看上去非常無奈了。
    懸佚:“你——!”
    話還沒說說完,白衣走進來,拉著懸佚的手往外走。
    “原來懸佚長老你在這兒啊,那邊山頭還有一堵牆還沒砌好呢,快點快點,趕緊的,那邊無厭長老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你別想給我偷懶啊。”
    白衣一臉正色地說道,腦袋上非常應景地帶上了頂小黃帽,一副包工頭的樣子。
    大概也是這段日子活幹得多了,此時聽見白衣這麽說,懸佚下意識地跟著他的動作走,等到走到門口的時候,反應過來,自己是過來找郝酒酒理論的,砌什麽牆呀?
    懸佚瞪了一眼白衣,白衣對於這點小攻擊根本不放在眼裏,過去十天裏,這位懸佚長老不如意的地方,就瞪著他,時不時要凸出一下他那雙大眼珠子吧。
    白衣非常好脾氣道:“可以了,懸佚長老,你說是要時間休息,我才給你這一刻鍾的時間休息的,誰知道你跑峰主這邊來了,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懸佚生氣:“我管他什麽規矩,別管老子!”
    看到對方跳腳的樣子,白衣絲毫沒有大的情緒波動,隻是一邊將懸佚長老往外麵推,一邊耐心的解釋道:“誒呀,峰主事情多,長老啊,沒事的話還是別浪費峰主時間了,你呀,老是幹活偷懶,我已經很給麵子了。”
    “能不能學學無厭長老,他可是幹活非常起勁,每次都非常認真,從不遲到早退,懸佚長老,你要多學學無厭長老啊。”
    最後一句話,白衣的語氣帶著語重心長,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晚輩一樣。
    懸佚:“……”
    懸佚:“???”
    你們明月峰,實在是欺人太甚!
    對方老是這樣,白衣其實每次來催促的時候,也是非常煩的,但是這是他少有管別人的時候,每當他學著郝酒酒講話的語氣對著二位長老,尤其是懸佚長老說話的時候,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麽郝酒酒總喜歡這樣說話。
    因為,真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一種諄諄教誨的感覺。
    心裏,非常爽。
    最後懸佚長老還是被白衣拉走了,戴上了個白衣同款小黃帽,旁邊站著的無厭長老和自己一樣,大概是最近忙碌起來了,無厭長老本就長得老氣,現在看起來,更加老氣了。
    懸佚看著無厭長老拿著一張建築圖紙,和白衣站在對著那堵牆,指指點點的,兩個人還經常交談,像是對這堵牆之後該怎麽建造有新的見解。
    他麵無表情,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完了,這才十天啊,無厭長老就被明月峰同步了。
    太可怕了,他得趕緊催促郝酒酒擠出時間來,不然的話,以後的生活可見一斑。
    想到這一點,懸佚又開始想念起青瀾了,哎,要是青瀾兄沒有閉關的話,此時一定不會放任他流落明月峰的。
    哎……
    然後,又過去了十天,
    郝酒酒依舊沒有空出時間,在這十天裏,懸佚先是被拉過去砌牆,然後給菜園澆水,給旁邊的樹木修剪枝杈,一刻都沒停下過。
    不過她也不是故意拖延的,隻是真的最近時間太緊,畢竟她郝酒酒不是那種人。
    昊天:你是不是對自己產生了什麽誤解。
    別誤會了,你就是那種人。
    郝酒酒挑眉,特意分出自己的一縷意識進入識海裏,這樣可以用甜膩的語氣對著祂說:昊天哥哥,別在這個時候拆人家的台嘛,人家就是純潔善良且單純為他人著想,性格超好的啦!
    昊天:……
    再一次被郝酒酒說的話也噎住。
    但是昊天並沒有,經曆多了之後,也漸漸有些免疫了,而且某種好勝心上來了,祂想要在惡心人方麵勝過郝酒酒。
    目前來說,先定一個小目標吧,將郝酒酒懟得說不出話。
    還有待學習。
    在一個月之後,郝酒酒終於能空出時間了,她又給這群孩子們組織了次考試,這次的監考官是白衣。
    白衣對於自己新的活計,著實是受寵若驚,並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好這件事情的。
    一定不會發生違法亂紀的事情!
    郝酒酒非常滿意,點點頭。
    不錯。
    宗門石就立在宗門廣場的正中間,就是上次郝酒酒被綁著的那根柱子。
    沒錯,這就是宗門石。
    石製的柱子。
    郝酒酒跟著懸佚來到這裏,此刻正好是晌午,猛烈的日光打下來,曬得人心煩意燥的,這裏是她第二次過來了。
    “說吧,你上次的話還沒說說完,這次總歸是可以說全了吧。”
    郝酒酒沒感受到危險的氣息,昊天也沒有,但是這個地方是她穿越過來第一次看到的地方,而且第一次的記憶著實不是很美好。
    懸佚看著宗門石,鴉羽般的睫毛垂下來,聲音不冷不熱:“你將手放在宗門石上,然後跟著我說就好了,一定要心誠。”
    郝酒酒:“誓言?”
    懸佚搖搖頭:“不是。”
    要是連宗門石也承認你了,那麽就算他找出對方不是郝酒酒的證據又如何,沒人會相信。
    要是真的宗門石也承認你了,那麽就算他再怎麽不甘心,也無濟於事了。
    而且,為了完成這件事情,懸佚相當於把自己後半輩子都賠給明月峰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仗著弱唧唧的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邊,郝酒酒還是非常大膽的。
    她按著白衣說的,將自己的手摁在宗門石上。
    此時光從天上照射下來,柱子的花紋稍稍遮掩一些光暈,在手背上映下一個淡淡的虛影,郝酒酒微顫了顫睫毛,嚐試著此時運轉著體內的元氣。
    這個動作她無意識就做出來了。
    看著郝酒酒的動作,懸佚鬆了口氣,還以為郝酒酒會再拖延一些時間,沒想到對方直接做了,倒省了他不少時間。
    他啟唇淡聲道:“天地運行,化生萬物。”
    “自元氣處始,天地萬物並生,人類得以大造化,數萬年間,天才輩出……”
    “承蒙老祖不棄,今我望仙門得以開辟,同生共死。”
    “我郝酒酒,自幼年起拜入望仙門,經老祖承認,踏入修煉一途,接觸萬物,是以大造化,同生共死,你我同在。”
    “……你我同在。”
    最後一句話落下,周圍的空氣停滯了一番。
    郝酒酒明顯感受到,自己跟著懸佚念完這句話之後,體內運轉的元氣運轉的速度似乎快了許多。
    自己體內似乎形成了一個漩渦,將身邊的元氣全部都吸進來。
    瞬間,狂風大作。
    她瞪大著眼眸,看著麵前這個宗門石,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暈,這些光暈在陽光的對比下,毫不顯眼,但是卻又忽視不了。
    “這是……”
    昊天厲色:靜心,閉眼仔細感受著自己這個變化。
    郝酒酒這個時候沒和昊天貧嘴,立刻照著祂說的話做。
    她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她整個人站在元氣漩渦中間,麵色冷靜,瑩白的臉龐似乎在發出淡淡的光,衣袂翩飛,一頭青絲隨之飛舞,整個人宛如要飛升一般。
    而她的頭頂也隱隱聚集起了一大片翻滾著的雷雲。
    懸佚鐵青著一張臉,眼神卻是有些呆滯。
    他想得再如何周到,也沒想到,宗門石竟然直接助郝酒酒晉級了。
    懸佚看著天上黑紫色的雷雲團,雷電在其中翻滾著,閃電不斷穿梭其中,其晉級的氣勢,比一般元嬰期修士要大。
    “竟然,承認了啊。”
    一道低語。
    帶著滿滿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