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長老的消息果然沒錯。
    傅雲霄真的有劍仙手稿。
    陸鯨當即開口道：“傅執事，我隻借閱三天便可！”
    “不借。”
    傅雲霄冷著臉，回答得依舊很爽快。
    聽到這話，陸鯨心中一緊，連忙發誓道：“傅執事請放心，我以我爹的性命起誓，絕不外傳！若是外傳，我即將收押入京的親爹當場暴斃！”
    “……”
    傅雲霄站在屋門口，斜了陸鯨一眼：“你還真是一個大孝子。不過，還是不借。”
    這都不借？
    難道是……
    陸鯨立刻會意，唰地一下掏出五張銀票：“傅執事，這是五百兩銀票，我隻看三天，不，兩天就行！”
    “不是錢的問題。”
    傅雲霄搖搖頭，淡冷道：“練武之人，有兩樣東西是不能外借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自己修煉的武功？還有……自己的娘子？”
    陸鯨歪了歪頭，遲疑道。
    “你隻答對了一半。武功秘籍是不能借，還有，自己的貼身武器，也不能外借。至於娘子？我可以有很多個，被借走一個再娶一個便是。”
    傅雲霄冷酷說道。
    “……”
    陸鯨震驚了。
    良久，他才佩服地點點頭：“傅執事所言極是！道理極大！簡直是我的人生導師！”
    這次確實是他陷入思維誤區。
    這裏是古代王朝，娘子確實可以有很多個。
    要是當了皇帝，三千佳麗也隨便安排。
    想想都有點雞凍。
    不過，還是修煉要緊！
    陸鯨神色一正，拱手問道：“請問執事，你能不能幫我弄來劍仙手稿？不一定是神功秘籍，就算是一些日記，遊記，或者是手抄書什麽的都行。隻要是劍仙真跡都可以。”
    “嗯？不是秘籍也行？”
    傅雲霄麵露疑惑。
    “是的。”
    陸鯨點點頭。
    “聽說，你從藏經閣守門長老那裏得了一本劍仙秘籍，直接頓悟，傳承到秘籍之中殘留的一縷天隕劍氣！莫非，你想故技重施，想從別的劍仙手稿那裏，再次頓悟到劍氣？”
    傅雲霄一下子猜到陸鯨的心思。
    “確實如此。”
    陸鯨仔細一想，幹脆直接承認。
    不然，他解釋不了自己的劍氣是哪來的。
    更重要的是，他左藏右藏，萬一劍宗某天那個絕世強者因為好奇盯上他，對他用各種手段酷刑逼問那就不好了。
    “陸鯨，我且問你幾個問題。”
    這時，傅雲霄皺著眉頭，冷冷開口道。
    “傅執事請說。”
    陸鯨點點頭。
    “好！”
    傅雲霄冷聲問道：
    “你是傻子嗎？”
    “當然不是。”
    “你之前跳下一座懸崖，意外撿到神功秘籍。日後，你會見到懸崖就跳嗎？”
    “這……傻子才會吧。”
    “那你現在與這傻子有何不同？”
    傅雲霄聲色驟然冷厲：
    “劍仙劍氣，是挑人的。”
    “你上次偶然頓悟，得到陸地劍聖的天隕劍氣傳承，是天隕劍氣選中了你。”
    “但是，其他的劍仙劍氣，各不相同，不可能又選中你。”
    “你與其費盡心思時間去撞那一絲機緣，還不如好好練劍，別浪費了那顆極品龍血丹！”
    這幾句話，如同當頭棒喝，震得陸鯨耳朵嗡嗡作響。
    是的。
    一般人妄想從劍仙真跡裏得到劍氣傳承，無異於傻子。
    劍仙劍氣，猶如神器，自動擇主。
    但是……陸鯨有麵板這個不合常理的外掛存在，隻要書讀百遍，什麽劍仙劍氣，通通都是他的。
    所以，陸鯨沒有解釋，隻是恭恭敬敬地拱手道謝：“謝傅執事指點！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
    “嗯？你還想試一試？”
    傅雲霄臉色更冷了。
    “是的。”
    陸鯨點點頭，左右看了幾眼，神秘地壓低聲音道：“傅執事，我爹以前告訴我，我娘懷我的時候，曾夢到一個劍仙，手持兩柄青龍劍，從南天門砍到淩霄殿。一聲‘劍來’，萬劍齊發，斬滅十萬天兵天將！所以，我很可能是天上劍仙轉世下凡！正因如此，我才能輕輕鬆鬆得到陸地劍聖的天隕劍氣傳承！”
    這就是他早就編好的理由。
    “……”
    聽到陸鯨的這番話，傅雲霄沉默了。
    他麵露疑惑，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陸鯨。
    然後，傅雲霄似乎想到什麽，眉頭一皺：“肯定是靈丹峰的那個老妖婆煉製龍血丹的時候爆發心魔，亂加什麽藥材！不然，好好的龍血丹，怎麽會將人吃成傻子？不對呀，這小子本來就傻……”
    “咳咳。”
    陸鯨聽到這，直接咳嗽一聲打斷。
    緊接著，他直接抽出十張銀票，遞出去：“傅執事，一千兩，我買一本完整的劍仙手稿真跡。”
    “此話當真？”
    傅雲霄瞥了一眼銀票，皺眉問道。
    “當真。”
    陸鯨很認真地點點頭。
    “也罷，你不到黃河不死心，這一千兩，就當你給自己買個教訓吧。待會，我就將劍仙真跡送來。”
    傅雲霄直接抽走銀票。
    唰的一下。
    人直接飄出院外，消失在月光中。
    沒過多久。
    門外射進來一道黑影。
    正是傅雲霄。
    他隨手一扔，丟來一本書籍：“這本劍仙手稿真跡，隻給你看三天，三天之後，必須歸還。若有損毀，賠償萬兩。”
    說完，咻的一下，人直接射出門外。
    “多謝……”
    陸鯨接住書籍，還沒來得及道謝。
    算了。
    陸鯨搖搖頭，關好院門，快步走到屋內，小心翼翼地將懷裏的書籍放在燭光下。
    頓時，四個端端正正的黑字映入眼簾。
    爛柯仙緣。
    “嗯？爛柯仙緣？這怎麽讀著那麽熟悉？”
    陸鯨愣了一下。
    隨即，他翻開書頁，一眼就看到扉頁上寫著‘鹹魚仙人’四個大字。
    再打開第二頁。
    陸鯨不禁當場愣住。
    這書上畫的竟然是一幅圍棋殘局棋譜。
    名為‘九龍戲珠’局。
    棋譜下，還寫著來由：
    “大周八年，棋聖白夢於洞澤湖邊約戰棋王方笑，二人大戰三天三夜，皆吐血而亡，不分勝負，留九龍戲珠局……”
    再翻看下去，後麵赫然是關於這個‘九龍戲珠’局的解法。
    緊接著是第二幅棋譜，名為‘爛柯戰天狗’局。
    ……
    陸鯨快速翻看一遍，發現整本書寫了十個圍棋殘局，通篇沒有一個字是關於練武的。
    關鍵是，陸鯨將書翻來覆去，仔仔細細查找一番，也沒有找到一個好似‘劍道真解’般筆鋒銳利刺人的字。
    這本棋譜……似乎沒有劍氣殘留！
    “完了，這下似乎買到假貨了。”
    陸鯨心裏一驚。
    難怪那傅雲霄答應得這麽爽快。
    不過，無崖子通過珍瓏棋局尋找傳人，這鹹魚仙人說不定也通過這本《爛柯仙緣》留下傳承！
    裏邊有可能藏著什麽秘密！
    想到這裏，陸鯨目光堅定下來，開始挑燈夜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