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人到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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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意叮囑道:“誰敢不來的話,大嘴巴子先抽上再說。總之,我看到人的時候,一定要是服服帖帖,妥妥當當的一群人。明白了麽?”
    “明白了!”君子安往出走的時候,便叫上了三局的行動隊員。
    我看了看表:“距離子時,還有四十分鍾。我們準備一下,先去驅邪療養院等人。”
    我說的驅邪療養院,其實就是一個用山裏的廢棄工讀學校改造的基地。
    一個多月之前,元老賊就忽悠著君子安把那地方買下來,重新裝修好了,作為三局行動隊員,驅邪養傷的地方。
    按照元老賊的說法,行動隊員最容易沾染邪祟,為了安全起見最好能在僻靜的地方給他們建一座隔離療養的場所。
    三局覺得這個建議很有道理,就投下一筆款子把那座工讀學校改成療養院,據說,療養院還是葉老鬼親自出手設計的,最後也是他給起的名字。
    我當時聽到這話,就覺得頭皮發麻,葉老鬼建的地方?他本身就夠邪的了,他動手設計的地方不得邪上加邪?
    不過,元老賊卻告訴我:“狡兔三窟。那養老院就算咱們太平號的一窟。剩下那幾個兔子洞,我早就選好地方了。你不用管了,好好研究一下那養老院就行了。你鬼爺出手,那地方固若金湯。”
    我回來之後,一直沒有時間去看,沒想到,這回竟然被我用上了。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顛簸了四十多分鍾,窗外的天色徹底沉了下來,墨色的雲壓得極低,連月光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前排的葉歡揉了揉太陽穴抱怨道:“這破地方怎麽選在這種犄角旮旯裏?導航都快迷路了。”
    施棋攥著車窗邊的扶手,目光落在遠處隱約可見的療養院輪廓上:“你看,那是不是療養院?”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山坳裏立著一棟灰撲撲的建築,樣式像是上世紀的老教學樓,牆麵上爬滿了深綠色的藤蔓,隻有幾扇窗戶亮著昏黃的燈,看著確實有些陰森。
    可等車子再靠近些,我才發現這地方遠比看上去要講究 —— 外牆雖然保留了老建築的模樣,卻在牆角和窗台處刻著細微的符文,門口兩側還立著一對石獅子,獅子眼睛裏嵌著暗紅色的瑪瑙,在夜色裏泛著微光,明顯是用來鎮邪的東西。
    “葉老鬼倒是沒吹牛,這地方確實有點東西。” 我推開車門, 走進了療養院的大廳。
    我們進去時候,大廳裏已經站了不少人。君子安正靠在牆邊抽煙,見我們進來,把煙蒂摁在旁邊的金屬煙灰缸裏:“人都齊了,一共七個老師,有許歸瀾的班主任、數學老師,還有之前負責競賽輔導的三個老師,另外兩個是去年勸過李豔的年級主任。”
    我掃了一眼站在大廳中央的幾個人,大多穿著正裝,臉上帶著明顯的慌亂和不滿。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皺著眉走上前,語氣帶著幾分質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強行把我們帶到這種地方來?我明天還有早課,要是耽誤了教學,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女老師也跟著附和:“就是啊,我女兒還在家等著我呢,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
    葉歡剛要開口懟回去,我伸手把他攔了下來,轉過頭對君子安說:“校長呢?招生主任呢?怎麽都沒來?”
    按照資料上的說法,許歸瀾是被免掉學費,特招入校。所以,校長和招生主任,也是跟她有密切關係的人。
    尤其是招生主任,肯定去過許歸瀾家裏,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跟他核實。
    君子安道:“我們沒找到招生主任,外麵組員還在緊急尋人。校長嘛……”
    君子安聲音一頓道:“在外麵車裏,說什麽都不肯出來。那位也稱得上是桃李滿天下,我們不太合適……”
    我臉色頓時一沉:“君子安,我給你的是命令,不是跟你商量。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拋開被我罵的滿臉通紅的君子安,轉頭對葉歡說道:“去把那個種桃種李子的給我弄過來。再擺譜,你知道怎麽做吧?”
    “沒問題!”葉歡走出去沒多久,我就聽見外麵傳來幾聲慘叫:“你們不能胡來啊!哎呀——”
    等我轉頭的時候,葉歡已經像是拎小雞兒一樣把校長給拎了進來,抬手扔在了地上。
    他還沒爬起來,我就從一個組員身上抽出了手槍,對著地麵開了兩槍:“沒讓你起來的時候,你先趴著。”
    校長嚇得不敢動了,幾個老師也臉色發白。
    走到那幾個老師麵前,掏出一根煙來,對在剛剛開過火的槍管上抽了兩下,點著了煙卷,才再次看向了那幾個人,原本還在抱怨的幾個老師瞬間閉了嘴,眼神裏多了幾分恐懼。
    我把槍交給葉歡才說道:“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殺你們。”
    我語氣平靜,卻讓大廳裏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我目光從這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許歸瀾,你們應該都認識吧?要殺你們的人就是她。”
    提到這個名字,幾個老師的臉色頓時變了。那個金邊眼鏡的男人 —— 也就是許歸瀾的班主任張老師,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發顫:“許歸瀾?她…… 她就是個學生,怎麽會想殺我們?”
    “她可不是普通的學生。” 施棋走到張老師麵前,把之前那張許歸瀾的照片遞了過去,“你知道她為什麽故意交白卷嗎?知道她媽媽為什麽跳樓嗎?”
    張老師的手開始發抖,照片差點掉在地上。旁邊的數學老師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李豔跳樓的事,我們其實都知道…… 但學校壓著不讓說,還讓我們別在學生麵前提。許歸瀾那孩子,之前一直挺乖的,成績也好,誰知道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變成這樣?” 我冷笑一聲,“你們就沒想想,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媽媽因為湊不齊補課費跳樓,學校連句道歉都沒有,你在班會上還說她拿情緒當墮落的借口 —— 張老師,你就沒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