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度厄堂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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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畫麵裏,有人的手臂突然以詭異的角度扭曲,皮膚下的血肉在快速幹癟,原本飽滿的臉頰瞬間凹陷,眼球突出,隻剩下一層皮包裹著骨骼。
有人試圖用手捂住傷口,可手指剛碰到皮膚就化作飛灰,血霧中飄散著細碎的肉末和毛發,血腥味濃得幾乎要衝破屏幕。
更恐怖的是,那把無形刀刃劈砍的速度越來越快,空氣裏滿是骨骼摩擦的咯吱聲和肌肉撕裂的悶響。
那些人的慘叫聲從淒厲逐漸變成微弱的**,最後徹底消失,隻剩下血網收縮的滋滋聲。
短短三分鍾,教室裏的十幾個人就變成了一具具皮包骨頭的軀殼,癱倒在地上,眼睛依舊圓睜著,殘留著極致的恐懼和愧疚。而蘇黎沐浴在漫天血光之中,身體周圍的血霧凝聚成實質的鎧甲,她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血傘旋轉的速度快得隻剩下一道紅色的殘影,傘麵射出的血線如同激光般,將最後一絲怨氣吸收殆盡,化作一道粗壯的血色光柱,將她全身包裹,光柱衝天而起,衝破了教學樓的屋頂,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轟——!”
監控鏡頭劇烈晃動,畫麵瞬間變成雪花點,幾秒鍾後才恢複正常。
這時血色光柱散去,蘇黎懸浮在半空,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透,臉上的詭異笑容越來越濃,血傘穩穩停在她頭頂,傘麵散發著妖異的紅光。
她低頭瞥了一眼地上的幹屍,身影一閃,化作一道紅色的流光,消失在教室門口,朝著礦井方向而去。
就在這一刹那,監控畫麵的角落突然掠過一縷極淡的清輝——不是血光的猩紅,也不是陰氣的暗沉,而是一種溫潤卻帶著威嚴的光暈。
我急聲道:“施棋,這裏截圖,放大畫麵。”
施棋一番操作之後,我才看出蘇黎方才停留的虛空處,竟隱約浮現出一座半透明的石橋輪廓!
是仙人橋?
剛才我們沒看到的那段畫麵,應該就是蘇黎利用仙人橋度過了刀兵劫。
“第一劫,刀兵劫,過了。”我深吸一口氣:“她現在是真正的鬼仙了,接下來是礦井裏的幽暗劫。”
施棋關掉監控畫麵:“蘇黎過第一劫,好像沒消耗什麽啊?”
侯東也說道:“礦井裏是幽暗劫,蘇黎要在無盡黑暗中抵禦怨氣侵蝕,我們得抓緊時間,等她渡過第二劫趕到冤魂河,就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元組長,我們度厄堂的人馬上就會趕來。你想怎麽做,盡管吩咐。”
我望向窗外,冤魂河的黑霧比剛才更濃了,隱約能聽到河底傳來嗚咽聲,像是無數冤魂在躁動。
蘇黎渡過第一劫,顯然沒有受到什麽損耗!
如果她還能輕鬆度過第二劫,那麽我們將要麵對的,就是一隻近乎於巔峰時期的鬼仙了。
而那座驟然出現又悄然隱去的仙人橋,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它與蘇黎的劫數,又有著怎樣的關聯?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揮手說道:“準備好吧。”
“冤魂河的第三劫,才是我們的戰場。”
我把話說完不久,附近就傳來了腳步聲。單從對方的腳步聲判斷,
五道青灰色身影闖了進來,腰上“度厄”令牌晃得刺眼,臉拉得老長,一看就沒帶好臉色。
侯東趕緊迎上去:“李師兄,勞煩各位跑一趟!”領頭的李師兄眼皮都沒抬,徑直奔向我:“元組長,侯東說有鬼仙現世,還沾著仙人橋?”
“不光沾著,還綁死了!”我直接亮出了證件:“我是三局特別行動組組長,現在以官方身份命令你們參與對抗仙人橋。”
“蘇黎過了刀兵劫,殺了十幾個人已成鬼仙,現在正在前往礦井渡幽暗劫。等她來冤魂河過第三劫,仙人橋必現身,到時候河底冤魂全得出來作亂,你們度厄堂必須跟我們聯手鎮壓!”
“命令?”李師兄嗤笑一聲,往門框上一靠,雙手抱胸:“元組長,你這身份在別處好用,在我們這兒不好使。鬼仙渡劫是天道的事兒,她逆天找死自有天打雷劈,我們度厄堂隻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逆天的活兒不幹,仙人橋那禁忌也碰不起,愛誰誰來,我們不摻和!”
“不摻和?”侯東急得跺腳:“她渡刀兵劫就殺了十幾個人,等成了巔峰鬼仙,周邊幾千裏的老百姓都得被她當養料!這是我們度厄堂的轄區,你們不管誰管?”
“管不著!”旁邊一個瘦高術士翻了個白眼:“我們隻收拾已經作亂的邪祟,蘇黎現在還沒踏出礦井呢,算哪門子作亂?再說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借我們的手擋災,自己偷偷摸仙人橋的好處?想讓我們當炮灰,沒門!”
我眼神一寒:“好,你們要劃清界限是吧?我明著告訴你們,三局有令,凡轄區內術道勢力見死不救、縱容邪祟為禍者,輕則問責,重則視為通邪!你們度厄堂想頂著‘通邪’的罪名被整個術道追殺嗎?”
“術道追殺我們?”李師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直拍大腿:“元組長你嚇唬誰呢?我們度厄堂早就不做術道生意了,你憑什麽說我們是術士?”
嚴格意義上講,李師兄的話並沒有錯。
會法術,未必就是術道中人。
這就像是江湖人未必是武林人,武林人也不全在江湖一樣。
傳承過秘術,卻不走江湖的人,通常不會受到術道規矩的約束。
官方想要他們做事,隻能采取自願原則,不能強壓。
李師兄又陰陽怪氣地說道:“再說了,真要論起來,你私闖我們轄區幹預劫數,還想動仙人橋,誰通邪還不一定呢!”
另一個矮胖術士也湊上來:“就是!反正我們就是不出手,你愛咋咋地。”
“想動手?我們哥幾個奉陪到底,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對方這滾刀肉的架勢,氣得我牙癢癢。
我的手正要往刀柄上放的時候,鬼魅娘子忽然在我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又碰了碰我的衣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