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夢境的天賦,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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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末日遊戲的規則,高俊彥一直都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他覺得太混亂無序了。
遊戲的設計者,既然已經做到了這麽多不可思議的事,理應也可以做到讓這款遊戲更像遊戲。
將全人類關起來,統一管理不好嗎?
遊戲時間和休息時間,完全可以強製規定啊。
就像監獄或精神病院一樣,強製吃飯,強製睡覺,時間一到就傳送。
匹配機製,可以按照elo機製或mmr機製。
有限的自由度,可以帶來更大的公平度。
遊戲不就該考慮相對的公平嗎?
為什麽要用這麽多怪物將人類驅趕到各個“孤島”,然後奪走食物,逼迫他們自覺自願的進入遊戲?
還有,組隊人數的限製是多少,他到現在都不知道。
還有還有,他們是一群恰好在精神病院裏的病人,因此才有整整50人的人數,可以互相尋找隊友進行組隊。
那如果是獨自在家的宅男宅女呢?
按照2人以上才能進入遊戲的規則,他們是不是就得被活活餓死?
可現在,高俊彥突然有一絲明悟。
“團隊……遊戲……團隊……”
一開始,白球就已經點明了這一點。
謎底藏在謎麵上。
有沒有可能,組建團隊,爭取他人信任,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可優秀的人力資源是有限的,利益分配也非常不均勻,而且既得的利益也得不到特別有效的保護……
難道……這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他看著眼前的兩名病友,這時已經聽不到他們倆在說什麽了。
好像是受到了感動和鼓舞,正在說什麽掏心窩子的話……
但這不重要了。
高俊彥兩耳嗡嗡的,什麽也聽不到,他隻是有些呆滯地再次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濃霧。
太黑了,他看不到霧裏行走的畸形異種,但他仿佛看到了它們。
看到了在精神病院中行走的這幾隻。
也看到了外麵更多的……無窮無盡的……
黑。
真他媽的黑啊!
高俊彥在這一刻,幾乎已經洞悉了遊戲設計者的險惡用心。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
此刻他身處的現實,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甚至……
是核心玩法所在的部分!
這樣一來,就都解釋得通了!
為什麽在遊戲裏升級後,現實中同樣保留了提升的身體素質!
因為副本世界和現實世界都一樣!這裏也在遊戲中!
為什麽怪物們隻在外麵遊蕩殺人,卻不主動進入建築?
這很可能隻是因為他們還在新手保護期內!
時間一到,怪物們還是會闖進來,將所有人生吞活剝!
到時候,如果實力不足,級別太低,就會被淘汰,成為怪物們拉出來的一堆肥料!
因此根本不需要規定玩家們進入遊戲的頻率!
就好像現實中不需要強迫人們努力工作努力掙錢!
有個淘汰機製在後麵等著呢!
為什麽不統一管理?
因為設計者就想看到人性之惡!祂就想看到一群被迫關在狹小空間裏的人類,會如何彼此掠奪,彼此傾軋,互相殘殺!
高俊彥原本已經在被窩裏溫暖起來的身體,再次開始微微打顫。
這次不是冷的了。
此刻,他很希望自己真的有妄想症,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而非真實會發生的事。
否則……
“兄弟,我覺得你人真的挺不錯的。”
鮑大憲走過來,拍了拍高俊彥的肩膀,將他的思緒從猜想中重新拉回現實。
隻見他站在身前,唉聲歎氣:“以後,咱一起進遊戲吧,我覺得……如果你是我的隊友,我才會放心。”
高俊彥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呼吸,從而調整自己激蕩的情緒,他點點頭,貌似平和的笑道:“好啊,以後靠老鮑你罩著啦。”
目前他還不知道組隊人數的上限,回頭打算先試一試三人和四人組。
作為隊友,高俊彥覺得鮑大憲和方木應該都不會比徐年更糟。
那老東西的人格太不穩定了!
“方木,你呢?”高俊彥扭頭看向左側的方向。
方木漆黑的人影,裹著被子靠在牆上,看起來很深沉的樣子。
他沒回答。
高俊彥沒好氣道:“說話呀!”
方木悶悶的聲音傳來:“我點頭了……”
“你點頭我能看到個鬼啊!這裏多黑你心裏沒點逼數嗎!”高俊彥又好氣又好笑。
鮑大憲勸說:“哈哈哈哈冷靜冷靜!這貨就這樣!像個老嫂子似的別扭,抑鬱症嘛,理解萬歲!”
“喂,老色批,你叫誰老嫂子呢?”方木不滿道。
鮑大憲一怔:“老色批……誰?”
方木偶爾也挺毒舌:“誰喜歡老批誰就是老色批!”
“噗!”聯想到鮑大憲有戀老癖,高俊彥莫名被戳中了笑點。
鮑大憲氣道:“臥槽,你別笑啊老高!你哪邊的!”
“不是,我沒笑,我受過專業訓練的,不管多好笑都不會笑。”
高俊彥強行繃住麵皮,正色道:“我剛才隻是在訓練怎麽用嘴放屁……”
“噗!”
“噗!哈哈哈哈哈!”
笑點有時候就來自一些奇怪的地方,兩人聽到這話,都繃不住開始爆笑起來!
203號病房,一時間鬧騰得像個大學男寢。
現在也沒有醫生護士來管他們,三個睡不著的妙齡男生都嗨得不行。
後來一直聊到後半夜,方木和鮑大憲實在是累得不行,才依次睡著。
病房裏響起了他倆的鼾聲。
高俊彥在自己的病床上躺的板正,精神已經十分疲倦,卻仍舊有些睡不著。
他的腦子裏在想太多東西。
想著剛才關於末日遊戲的猜測,想著獸人喪屍的醜陋,想著綠沼的酸臭,想著張醫生和孫護士的古怪,想著先前樓下的那一聲尖叫……
過了很久。
在紛繁複雜的思考中,他最終還是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
高俊彥經常做夢。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病,就來自於夢。
從七八歲開始,高俊彥就開始做一些很特別的夢。
在夢裏,他並不是自己,而是各種各樣的其他身份。
唐朝的武師,明朝的獵戶,古羅馬的奴隸主,埃及的工匠,甚至還有江戶時代的藝伎……
各種各樣的身份,高低貴賤,男女老幼,應有盡有。
在夢裏都異常的真實。
高俊彥可以深切的感受到,這些身份,就是自己,他,既是我。
雖然在夢醒以後,大多數關於這些身份的記憶都渙散了,卻仍舊能記得一小部分。
後來他就認定,這些記憶絕不是自己的想象,而是自己前世的各個身份。
今晚也是一樣。
他先是夢到了一段新的“前世記憶”。
這段記憶沒什麽特別的,隻是一個中世紀歐洲劊子手的枯燥日常。
通常來說,做完這段夢境,高俊彥就會陷入更深的睡眠中,真正的睡著了。
可是今天不同。
高俊彥神誌清醒的,進入了第二段夢境。
……
高俊彥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自己。
拿槍的人,穿著白大褂,有一張他很熟悉的臉。
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眉眼間透著一股很斯文的書生氣,戴著一副很顯氣質的半框眼鏡。
高俊彥認識這個人。
他們的管床醫生——何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