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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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衍送走瘟神後決定去看一眼妹妹,可是卻被小宮女攔在營帳外:“皇上,公主說她不想見你。”
擔心妹妹被嚇到了,蕭君衍並不放心,哪裏是小宮女攔得住的。
“我不想見到你!”嶽菱其實並沒有多生氣,隻是一個人窩在營帳中著找個什麽時間回嶽家好。
聽到營帳外的動靜後,她突然就想到了對策。
果然她一說氣話,蕭君衍立馬來哄:“怎麽了?被嚇到了是不是,都怪皇兄不好。”
“我不想看到那個大壞蛋。”嶽菱覺得她這樣稱呼赫連宇也沒問題,誰叫赫連宇老是來她跟前惡心人。
“皇兄也是沒想到豎子如此無禮,讓嘉嘉委屈了。你放心,皇兄遲早給他教訓。”其實蕭君衍拿赫連宇沒什麽辦法,要是動真格他也不敢,隻能哄哄妹妹了。
“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嶽菱有些想提前回宮。正好趁機回故宅看看。
蕭君衍並不想妹妹直接回宮,這一次圍獵隨行的世家子弟不少,他希望妹妹能挑中一個:“其實也不必回避,你給自己尋個如意郎君保護你不就成了。”
“不要!嘉嘉不嫁,嘉嘉要永遠陪著皇兄和母後。”沒想到蕭君衍竟突然提到了她的婚事,她覺得蕭君衍不像是看玩笑的樣子。
總覺得妹妹這個樣子單純可愛,蕭君衍忍不住又想刮她鼻子了:“傻丫頭,淨胡說。大姑娘哪有不嫁人的。”
嶽菱冷哼一聲:“就不嫁,皇兄明明答應過要給我自由的,現在要反悔了嗎?”
記起自己不久前是對妹妹說過這樣的話,蕭君衍假裝無奈:“可是皇兄想找個人來保護你呀!”
赫連宇在旁虎視眈眈,他可不放心。
嶽菱撅起嘴,怏怏不樂:“我想回宮。”
蕭君衍哪裏肯:“不行!”他這一回是鐵了心要給妹妹尋個駙馬了,就算沒有赫連宇,妹妹早已經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縱然是公主,年歲大了也不好。
見沒有辦法讓蕭君衍鬆動,嶽菱轉身不理會蕭君衍:“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嘉嘉!”蕭君衍連著叫了幾聲,見嶽菱都沒有鬆動,心中有些失落。最後他決定讓妹妹冷靜一下,最終該相看的駙馬還是要相看的。
正巧那個人因為邊關無事也回京了,說不定嘉嘉會喜歡。蕭君衍心中有一個人選,但是他沒有並直接告訴妹妹,過兩天總會見上麵的。
嶽菱假裝生氣,一個人躲在營帳中不肯見人,還吩咐伺候的宮女,若是把任何人放進來,就趕走小宮女。
半夜,貴人已經入眠,守夜的人也在昏昏欲睡,嶽菱換了一身依附,帶上麵紗,偷偷溜出了營地,施展輕功朝著城裏的方向急速前進。
舊時亭台樓閣依然在,隻是故人皆已逝。
嶽家故宅大門前,嶽菱跪在地上,難掩淚水翻湧。
“哥哥,對不起!”凡憶起嶽家的那一場殺戮,嶽菱就沒有不自責的時候,是她自己識人不明,錯付癡心,才會導致悲劇的發生。
可憐她嶽家滿門忠魂,鐵骨錚錚,沒有倒在戰場上,倒在了自己人的手裏。那個人還是他們嶽家曾經拚命保護的人,是她眼瞎錯愛過的人。
眼淚是無聲的,嶽菱也不敢失聲痛哭,寂靜的夜裏,寂靜的宅院,一切都隻能悄悄的進行。
嶽家大門還貼著官府的封條,一年的風吹日曬,封條有些破損。
一個人漫無目的在故宅晃悠了一圈,嶽菱什麽都沒有發現,隻撿的半截斷劍——那是哥哥第一次在戰場上得勝時,她送的禮物。
並不是什麽上好的兵器,隻是她貪玩學著鑄劍師父亂鑄的一把劍,也是鑄劍師父幫忙才能夠拿出來見人的。但是嶽清風一直待在身邊,從未離身。
如今人不在了,劍也斷了……
來的匆忙,沒有辦法給嶽家亡魂準備香燭紙錢,嶽菱隻能揮舞半截殘劍,演練著嶽家獨門劍法的一招一式,以此來寄托對親人的哀思。
嶽菱雖然功夫不必從前,但一柄斷劍也足以讓她展現出了嶽家武功的奧妙。
突然,夜空中傳來石子劃破空氣的聲音,嶽菱手腕吃痛,斷劍掉落在地上。
“什麽人?出來!”不曾想嶽家故宅如今還有人光顧,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嶽菱猜不出這個時候能出現在嶽家的人會是什麽人。
是敵?是友?
“你又是什麽人,怎麽會嶽家獨門武功?”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像是刻意壓低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黑影從暗處一躍而出,穩穩當當落在嶽菱麵前,著實下了她一跳。
但見來人大大方方走了出來,雖然夜色朦朧,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看不清對方真實的樣子,偏偏嶽菱感覺他不是壞人。
不過即使不是壞人,嶽菱也沒有打算暴露身份:“江湖路人,久慕嶽家盛名,曾得恩惠。嶽家遭難已久,今日有空特來祭拜。”
黑衣人似乎不相信嶽菱的說辭,突然出手,淩厲的招式朝著她的麵門襲來。
就從剛剛黑衣人偷襲成功來看,嶽菱如今的武功根本打不過黑衣人。
所以她放棄了抵抗,如果真的是敵人,那她在劫難逃。若不是,她不反抗,對方也沒有必要為難人。這是在賭,賭天,賭命。
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命喪於此,黑衣人的招式卻突然收了回去,然後輕輕一躍,施展輕功消失在夜幕中,留下嶽菱一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若不是手腕仍有痛覺,嶽菱差點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這人還真是奇怪。”嘴裏輕輕呢喃著,心裏越發警惕。
故宅是不能繼續再待下去了,她得趕緊走,否則暴露自己就不好了。
嶽菱離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她剛走,黑衣人再次現身,身邊還跟著一個隨從。
“跟上她,查清楚到底是什麽人。”
隨從領命離去,黑衣人彎腰拾起落在草叢中的那柄斷劍:“嶽家全家被屠,難道還有漏網之魚?”
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少年,終成了一抔黃土,隻留下他一個人無奈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