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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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怦然心動,跟性格無關,跟一切外在無關,隻是當時當下某人。
    某位辣手摧花的大叔,以前劇裏有一句話:“那個時候喜歡上一個人,不是因為他有房有車,而是那天下午陽光很好,他穿了一件白襯衫。”
    升華到理論上,大概就是天時地利與人和的關係。
    此時的陳郝還帶著些許的嬰兒肥,相貌在跟陸恒有關係的幾女麵前並不出挑,還沒到她的顏值巔峰。
    但就是這天然不加雕飾的清新姿態,身處一片青綠中的白底碎花小衫,陽光溫和,暖風習習,風吹稻浪心搖擺,陸恒心旌蕩漾,眼睛都直了。
    “對,就是這樣表情!”
    霍健起突然的叫聲,把陸恒嚇了一跳。
    轉過頭,霍健起驚喜的看著陸恒,又重複道:
    “你剛剛那個表情,就是兒子剛見到這個侗族姑娘的反應。”
    霍健起還在那兒絮叨:“有呆,有喜,有疑惑,還有一點驚訝,如果描述起來還挺複雜的,但你剛剛那個表情,就是我想要的。”
    陸恒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就是你想要的?
    這一刻,陸恒懂了那些做自己文章的閱讀理解都不及格的作家心理了,反正你出題你牛逼就對了。
    不過陸恒連連點頭:“對對,我就是這麽想的。”
    霍健起朝他豎了個拇指,陸恒回以ok手勢,就像真的心有靈犀。
    隨後,就是這部分的拍攝。
    坐在導演寶座上,霍健起朝對講機裏喊道:“開始。”
    霍健起心裏其實是有些擔心的,剛剛陸恒的表情就像靈光乍現,能不能再次複刻,他還真拿不準。
    可他又像看到寶貝似的心癢,如果不能拿下,他絕對寢食難安。
    拍攝有條不紊的進行。
    當老二這條狗從田埂間跑過來的時候,陳郝停了下來,手背擦了下額頭的汗珠,看到老二,甜甜的笑了。
    這一幕,讓鏡頭前觀看的眾人心裏也都讚了聲:真純!
    笑容是最美的,出身魯省島市雙職工家庭的陳郝,曾經無憂無慮的生活和一路順風順水的經曆,讓她在此刻可以笑得天真無邪。
    鏡頭轉向,遠景中,在陸恒脖子上掛著的水壺帶子撞擊水壺的清脆聲中,父子倆由遠及近而來。
    陳郝則是近景。戲裏她認識父親,但卻不認識兒子,高大的兒子把身後的父親擋住,根本看不見。
    而陳郝看到狗後,以為是她熟悉的郵遞員來了,但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小夥子,讓她的眼神從驚喜變為疑惑和好奇。
    直到一個拐彎,父親露出來,陳郝露出恍然之色。
    但恰在這時,田埂上的一條引水溝,在陸恒不查下差點踩空,趔趄了一下子,把陳郝逗笑了,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
    陸恒出醜後的慌亂和尷尬,抬頭後看到美女的呆滯和驚訝,在他精準的拿捏中,像是車技一流的車手在賽道上嫻熟換擋,超級絲滑。
    霍健起原本的擔心,盯著監視器的緊張,在看到陸恒傻叉 豬哥的神色後,放下心來,然後又被陸恒的模樣逗樂了。
    比剛剛還好!
    陳郝從燦爛的笑容,到因為陸恒注意過來,她開始嚐試著抿嘴的收斂,變為靦腆的笑容,這種變化,都讓她拿捏得恰到好處。
    華戲97級,陳郝藝考第一,班長和團支書集於一身的學霸,畢業就考進了人藝,演技和悟性自然不用說,霍建起對她一點就透。
    來到跟前,陸恒害羞的不好意思上前,側身讓父親先過去。
    “大叔。”陳郝清脆的聲音,同時落落大方的看向陸恒。
    “哎。”
    藤汝俊答應一聲,轉身指著陸恒:“這是我兒子,新上任的鄉郵員。”
    因為介紹,陳郝更加大膽的盯著陸恒,反倒襯托得陸恒傻乎乎的,露出憨憨的笑容。
    “這小子太可以了!”
    監視器前的霍建起喜道,臉上一片滿意之色。
    前世那些三四十歲的人演少年男女被群嘲,不是因為演技不行,單純就是臉。
    再說觀眾知道她們的年齡,看她們賣萌心裏自然膩味,但看其他小花,哪怕演技再爛的賣萌,也不會抗拒,因為人家本來就青春靚麗。
    再說陸恒又不是賣萌,更多是一副憨勁兒和老實氣,這種並不是年輕人的專屬,陸恒演就更沒問題了。
    在戲裏,這是兒子和侗族姑娘的第一次見麵,但以後會通過兒子這個“旁白”介紹,姑娘早就知道兒子,來源就是父親不止一次的提過:將來嫁到我們家,給我當兒媳婦。
    戲劇就是把生活的巧妙進行提煉,不可能一直平淡如水。所以,他們來的這天晚上,“恰好”有一個盛大的晚會——村裏的喜事。
    侗族是夜嫁夜娶,載歌載舞。
    在篝火晚會上,兒子和姑娘也挑起了舞,玩得很歡快,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而在一旁邊喝酒邊看的父親,卻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往事,他和妻子的相識、相遇,到用自行車娶回家——這些在電影裏要展示的回想片段,就需要陸恒和黃薇另外拍攝了。
    父親坐在篝火旁,想著這些年的忙碌中,妻子孩子都沒有得到到他的照顧,自己對於這個家更像一個過客。所以父親醉了,也第一次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恒和陳郝兩人一起生火做飯,歡聲笑語依然不斷,已然像是親密無間的一對兒。
    透過窗,看著廚房裏兒子他們倆的歡顏,父親露出了笑容。
    但在離開後,父親問兒子對這個姑娘的感受,隱晦的問想不想把她娶回家。
    但兒子卻第一次露出深沉的麵容,反問父親:
    “娶回來,像我媽那樣,天天過著一個人的苦日子嗎?”
    父親啞口無言,看著兒子繼續前行,把他丟在了身後。
    跟陳郝這段戲拍了三天,除了大園村,臨縣的芋頭古侗寨是主要取景地。
    拍完戲後是傍晚,因為接下來的戲份還得回大園村,所以暫時休息,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拍了三天戲,陳郝說還沒好好轉轉,讓陸恒陪她走走,陸恒笑著說好啊。
    沿著寨子裏的石板路慢慢走著,剛過二十歲的陳郝,一如她在戲裏那樣活潑,這裏瞧瞧那裏摸摸,充滿著好奇。在黑色調為主的斑駁老寨子裏,像快樂的精靈,留下她一路的歡聲笑語。
    陸恒去牽她的手,她倒也沒抗拒,但牽不了幾秒她又被新的景致吸引又跑開了,讓陸恒忍不住搖頭,又微笑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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