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環視了一圈，找到了正站在孫琴雅屍體旁邊的許白。
    許白的目光落在了正在為孫琴雅做初步屍檢的法醫身上。
    “師傅。”
    蘇萌走到許白的身旁：“送他們出去了。”
    許白看了一眼蘇萌，點了點頭，隨即目光重新落在法醫的身上：“老陳，怎麽樣？”
    出現在這裏的鄭森和穀紅雨，對他而言僅僅是個插曲來著。
    不管於公於私，他都是不會將這個案子由自己轉給國土安全局的。
    至於國土安全局會不會想辦法直接從上頭那邊獲得許可拿走這個案子，這個就不是許白需要操心的了。
    蹲在屍體旁有些禿頭的陳法醫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兒古怪。
    蘇萌見狀，好奇道：“陳老師，有什麽不對嗎？”
    許白也好奇的看去老陳。
    老陳再一次搖了搖頭，指揮著身後的兩個法醫學徒將屍體打包帶回局裏做進一步的屍檢，隨即看去許白：“有些難以解釋，我需要進一步檢查，幹了這麽多年法醫，這還是我第一次無法說出作案凶器的呢。”
    許白挑了挑眉。
    蘇萌好奇道：“陳老師，什麽意思呀。”
    老陳皺眉，似乎在組織語言，但一時半會又組織不了。
    許白見狀，笑了笑道：“行，老陳，那你先回局裏，辛苦你一下，有線索了，打電話給我，我去找你。”
    老陳回神，點了點頭，帶著兩個學徒，還有打包好的屍體，轉身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許白將手上的現場記錄本收起，看去蘇萌：“報案人在哪？”
    蘇萌將目光從離開房間的老陳背影收回，聽著許白的話語，指向對麵那有著兩名巡警看門的房間：“都安排在那房間裏麵了。”
    許白點了點頭，朝著蘇萌手指的方向走去。
    蘇萌緊隨其後。
    正在把守著房門的巡警，看到走過來的許白還有跟在其身後的蘇萌，將房門打開，露出了正或站著或坐著激烈說著話的，在房間裏麵的五個人兒。
    正在房間裏麵的五人，看到開門之後，從外麵走進來的許白還有蘇萌，連忙停止了剛剛的討論，閉口禁聲。
    其中站在房間壁爐那邊，表情有些陰鷲，左臉頰上還紋著一個蠍子紋身，看上去也像極了五人領頭羊的男子，在看到進來的許白之後，放下手臂，看向許白：“長官，我們什麽時候能走。”
    “是啊，長官。”
    “我們又不是凶手。”
    “憑啥把我們關在這裏。”
    “我們要回家。”
    男子一開口，房間中的四人，也是齊刷刷的朝著許白嘰嘰喳喳的說著。
    許白環視了一圈四人，然後將目光落在了第一個開口，臉上有蠍子紋身的男子身上。
    這個人他認識。
    之前他跟著曹家三保安上來的時候，這個家夥，就在第一個有幾名傳來哭哭啼啼女生的房間裏麵。
    好像，是其中一個施暴者來著。
    許白收回目光，看去男子。
    “劉強，是吧。”
    “……”
    蠍子紋身男子微微一愣，聽著許白叫出他的名字，表情先是一變，然後有些狐疑的看著許白：“長官，你認識我？”
    許白微微一笑，沒有解釋，目光掃了一圈，在他叫出他們老大名字之後，似乎也變得安靜了幾分的其他四人，隨即看去劉強：“是你報警的。”
    劉強遲疑了一下，點頭。
    “對。”
    “東西呢。”
    “什麽東西。”
    “你從案發現場拿走的東西。”
    “……我沒拿。”
    許白嘴角微微上揚：“不承認？”
    他當時帶著瘦猴離開之前，可是在牆壁上訂了一張紙條來著。
    殺人者，許仙！
    但許白當時進屋的時候，牆壁上的紙條已經沒有了，在蘇萌出門送國土探員的時候，他問過最先趕到現場的巡警，他們也沒有看見這張紙條。
    很顯然。
    是有人先拿走了那張紙條後，然後，才報案的。
    不過許白可沒說那張紙條是他放的，而是點了一下牆壁上的小洞，通過裏麵還沒有幹透的鋼筆墨汁判斷出來的。
    蘇萌聽著許白的判斷，轉身重新跑到了身後的房間內，看了一眼，眼前一亮，重新走了進來：“師傅，還真的有個小洞呢，墨汁都沒幹。”
    許白朝著對麵臉色大變的劉強伸出右手，招了招：“拿出來吧。”
    劉強皺眉道：“我沒拿。”
    他是知道紙條的，但紙條根本不是他拿的。
    許白見狀，也沒有勉強，笑了笑，喊來了外麵的巡警。
    兩名巡警走進屋內。
    “長官。”
    “帶回局裏。”
    “是。”
    房間中的四人聞言紛紛愣住了。
    “長官，不關我們的事情啊。”
    “就是，長官，是我們報案的。”
    “長……”
    “閉嘴。”
    蘇萌聽著四個大男子那跟公鴨一樣的亂叫，喝了一聲。
    許白瞥了一眼四人：“不想回局裏，那好辦啊，把你們從現場拿走的東西拿出來，現在就可以走了。”
    四人麵麵相覷，然後，目光均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們的老大劉強。
    劉強見著手下投遞過來的目光，表情一皺，很是不悅，抬頭看去許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許白聳肩道：“沒事，回局裏，待一夜，也許就能想明白了。”
    說完。
    許白也不再跟這四人廢話，對著巡警招了招手，然後沒有在理會身後欲言又止的劉強，帶著蘇萌走出了房間，走到了靠近電梯走廊的第一個房間。
    “嗬。”
    許白目光掃過整個房間，眼前一亮，走到了一個位置明顯擺放的不符合空間規律的沙發前，一腳將沙發挪開後，看著隱藏在沙發下的幾種上麵還帶著若有血跡的皮鞭什麽的：“這藏的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
    跟在許白身後的蘇萌，探頭看著暴露出來，擺放在地板上的還沾著血跡的皮鞭，眼前一亮。
    “萌萌。”
    “師傅。”
    “夜總會的人全部放走了？”
    “沒有。”
    蘇萌搖頭道：“確認是顧客的，記錄下他們的證件後就放走了，工作人員沒有，還在大廳呢。”
    許白轉身朝著電梯走去：“去一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