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白的車輛駛入三十八號分局的停車場之後，吊在身後標準二百米距離的黑色suv並沒有跟進一步。
    “山兒！”
    “白哥。”
    “lj4848。”
    許白走出電梯，找到了也才到辦公室，開著電腦的陳山，道出了這輛跟在他身後的黑色suv的車牌號碼：“查一下。”
    咬了一口包子的陳山點了點頭，雙手剛放在鍵盤上的時候，突然間一愣，看去站在他身旁的許白。
    “不對啊，你不是說，包我早餐的嗎？”
    “我說的是下午茶。”
    “……好吧。”
    陳山聳了聳肩，利用警署係統，直接接到了車管所的係統那邊，輸入進了車牌號碼，然後點擊了查詢。
    很快。
    黑色suv的車輛信息就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
    京州勞務派遣公司。
    陳山看著顯示出來的信息，扭頭看去許白：“國土安全局的？”
    許白點頭：“對。”
    是的。
    雖然這輛黑色suv的信息是登記在京州勞務派遣公司的。
    但……
    他們可是知道的，京州勞務派遣公司，是壓根就沒有這個單位的，這個公司，就是國土安全局的馬甲來著。
    隻不過和所有的死鴨子一樣，嘴硬的國土安全局哪怕這個馬甲已經算是人盡皆知了，但從未承認過。
    陳山有些兒好奇，但另外一件事更加讓他好奇：“不對啊，你說的是下午茶，可是你下午從來沒在辦公室後。”
    許白回神，看著反應過來的陳山，露出一絲微笑，轉身朝著扒皮周的辦公室走去：“我知道啊，我不在，怎麽給你帶下午茶，沒事，三天很快就過去的。”
    陳山腦子當機了一會兒，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許白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了。
    我特麽……
    陳山張了張嘴，他很想說一句髒話。
    國土安全局的人在跟蹤我？
    許白在朝著扒皮周辦公室走去的路上，頭腦風暴著。
    如果說國土安全局想要了解昨天公寓樓的事情，可以很直接了當的來找他了解案件的，根本是不需要跟蹤的。
    不對。
    比起跟蹤，這一次，似乎好像更像是在暗中保護。
    許白揚眉，想到了昨天，蘇萌驅車帶他回舊廠社區的時候，他同樣也隱約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他們。
    之所以是隱約，是因為許白沒有找到來源，隻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跟蹤他們的人並沒有惡意，而且，關注點也並不在他身上。
    考慮到蘇萌的家世背景，很顯然，那隱約察覺，但找不到的跟蹤人，是暗中保護蘇萌的。
    而跟蹤他的這兩人？
    一樣。
    如果說，對方是惡意跟蹤的話，有的是機會將他截停的。
    但他從舊廠社區出發，直到回到局裏之後，這兩個人都沒有多餘的行動，一直保持著標準的兩百米跟蹤距離。
    暗中保護我？
    為了什麽。
    許白搖了搖頭，徑直的推開了麵前扒皮周的辦公室房門。
    “哐！”
    “……”
    正坐在自己辦公桌上，右手抱著剛泡枸杞茶，嘴裏咬著外表看上去和焦炭沒什麽區別煎包的扒皮周動作一頓，然後，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門栓。
    許白撿起開門的那一刻，直接崩出來，掉落在地上的門栓，扭頭看了一眼坑坑窪窪的門框，有些好奇。
    “老大，大白天的，你關什麽門呢。”
    “……你覺得呢？”
    “隱私？不過，你這門鎖不行啊，我還沒用力，他就掉了。”
    “你看看我門框還有多餘的位置裝門鎖嗎，說了多少次，敲門，敲門。”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許白擺了擺手，將彎成了六十度的門鎖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走到了辦公桌那邊，看了一眼扒皮周麵前的餐盒中的焦炭，有些同情的看去扒皮周：“老大，嫂子的廚藝，這都快兩年了，還沒有進步啊。”
    從他去年進來的時候，就是焦炭，到現在，兩年了，還是焦炭。
    “老大，你不會有什麽特殊愛好吧。”
    “滾！”
    扒皮周直接將餐盒蓋上，深吸了一口氣，看去許白：“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別耽誤我吃早餐。”
    許白笑了笑，往沙發上一坐，看去扒皮周。
    “國土安全局的人從今天早上我出門，就一直跟蹤我。”
    “我知道。”
    “嗯……嗯？”
    許白抬頭，看去打開自己枸杞杯，美滋滋喝了一口的扒皮周：“你知道這件事情？”
    扒皮周蓋上杯蓋：“廢話，國土安全局的人，要跟蹤我的人，不給我打聲招呼，可能嗎，我可是會發飆的。”
    許白目光上移……落在了扒皮周的頭頂。
    『姓名：“周天正。”』
    『性別：“男”』
    『等級：“****”（目標等級差距超過五級，暫不可查看。）』
    『境界：“****”（目標等級差距超過五級，暫不可查看。）』
    『好友度：“****”（目標等級差距超過五級，暫不可查看。）』
    『……』
    嘶！
    這貨到底是多少級啊。
    十級的時候，看著是亂碼。
    二十級的時候，還是亂碼。
    現在他都三十級了，結果，看上去還是一堆亂碼。
    扒皮周的等級不會四十級往上吧。
    可……
    這家夥要是等級真的那麽高的話，至於整天一副老幹部裝扮，而且一瓶枸杞，二十四小時不離手的嘛？
    扒皮周。
    冷麵虎。
    咱們三十八分局，何德何能，能有兩位臥龍鳳雛啊。
    許白念頭轉動著。
    下一秒。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
    扒皮周翻了一個白眼，看去許白：“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國土安全局想要夜玫瑰的案子來著。”
    許白點頭。
    “說了，但這和跟蹤我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你不是想要跳槽加入國土安全局嗎？”
    “……”
    許白眉心直跳。
    加入國土安全局？
    誰加？
    他腦子瓦特了，好端端的三十八分局頭號探員不當，跑去別的部門，當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小嘍嘍。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加入國土安全局了。”
    “那你抓著夜玫瑰這案子不放？”
    “這是我的案子。”
    許白挑眉：“這裏是鳳城，在鳳城，絕不允許有比我們警署還牛掰的組織存在。”
    扒皮周點頭：“恭喜你，國土安全局也是這麽想的，我們管鳳城，他們可是管整個聯邦的。”
    許白搖頭：“不是，老大，他們跟蹤我，你就這麽同意了？”
    扒皮周聳肩道：“沒有法律不允許國土安全局不可以跟蹤的，反正我找不到理由不讓他們跟蹤，你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頓了頓。
    扒皮周打開自己的枸杞杯，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去許白。
    “你有嗎？”
    “當然沒有！”
    許白想也沒想，這個時候，就算有，也必須說沒有。
    扒皮周喝了一口自己的滋補營養水，感覺自己的腎兒又好受了一些。
    “那還有什麽問題。”
    “廢話，怎麽沒問題，老大，我是探員來著，身後莫名其妙的有個尾巴，工作還做不做了？”
    “那你把案子給國土安全局不就行了了。”
    “不可能！”
    許白對於這個提議，亦是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絕。
    他好不容易將夜玫瑰的案子，目光給轉移到了夜玫瑰本身去了，案子給到國土安全局，萬一又將目光聚焦到了孫琴雅的死亡上怎麽辦？
    許白看去扒皮周。
    “總之，這件事情不可能，除非你直接下命令，你說給，我才給。”
    “我可不會下，我現在下了，萬一你以後都給我撂攤子了怎麽辦，我好不容易把你培養出來了，還指望你好好幹活呢。”
    “周扒皮。”
    “你說什麽？”
    “沒什麽。”
    許白搖頭。
    扒皮周狐疑的看了一眼剛剛嘀咕了一聲的許白，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我記得，某人在探員學院的時候，跟蹤與反跟蹤的成績，好像是曆史第三名的。”
    許白聽到這句話，抬頭看去扒皮周。
    “老大，你的意思是……”
    “我什麽也沒說。”
    扒皮周微微一笑，打開自己的枸杞杯，端了起來：“我見過學霸戲耍學渣的，還沒見過學渣能耍學霸的。”
    許白無視著端茶送客的扒皮周，坐在沙發上，摸著自己的下巴，明白扒皮周的意思了。
    跟蹤這玩意，也是需要講究實力的。
    你無法阻止國土安全局的跟蹤，可，甩開他們的跟蹤，還不簡單嗎？
    扒皮周保持著端茶送客的手勢，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許白，歎了一口氣，一陣心累，將枸杞杯重新放回了桌上。
    許白這才起身，朝著扒皮周微微一笑，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行了，老大，不耽誤你吃嫂子的好心早餐了，走了。”
    扒皮周張了張嘴，一陣無語加搖頭。
    許白打開房門，差點兒跟跑過來的蘇萌撞了滿懷。
    他手疾眼快的伸出雙手，按住了就差一點兒就撲到他懷裏的蘇萌。
    蘇萌看著近在遲尺的屬於師傅的胸膛，有些兒失落，就差一點兒就能撲進去了。
    “蘇萌，怎麽了？”
    “……”
    蘇萌回神，抬頭看去許白：“師傅，三十三號大街，一家叫做仁和堂的中藥房發生命案了。”
    『叮！』
    『任務名稱：“仁和堂案件”』
    許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