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二，給我住手！”徐偉立刻擋在他的麵前。
    “小徐書記，他打我！”趙二川大聲嚷嚷道。
    馬金剛指著他的鼻子，“是你先耍我的！”
    “別吵了！”一夜沒睡的陳友仁，氣急敗壞地怒吼道，“有完沒完了？”
    “趙老二也是無心之失，老馬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隨後，他又繃著臉批評趙二川，“你也是，不懂就要問，別胡說八道嘛，得虧我老人家前列腺有問題，晚上不敢喝水。”講到這裏，他捂著臉，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趙二川一臉的懵逼，他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徐偉，“小徐書記，我究竟哪做錯了？”
    轉身來到洗手間，他詳詳細細地，給趙二川講解了一下坐便的使用方法。
    “我看著水挺清澈的。”趙二川皺著眉頭，“並且口感也不錯，怎麽是用來衝糞便的呢，這也太浪費了吧！”
    轉身出了洗手間的門，他坐在沙發上，倒也不往心裏去，抓起包子，亮出後槽牙，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完了飯，徐偉對三個人說道，“你們呢，就在這裏好好休息休息，我自己去設備廠先聊聊。”
    “帶著他去！”馬金剛和陳友仁異口同聲地說道。
    趙二川滿臉的無辜。
    徐偉心中暗想，這家夥就跟個哈士奇一樣，淨幹一些不靠譜的事兒。
    萬一自己真去了設備廠，馬金剛和陳友仁肯定是要補覺的，趙二川一個人，保不齊會捅什麽婁子，反倒是把他帶在身邊比較放心。
    “那成，你們兩個先休息一下，有事兒給我打電話。”交代了幾句之後，徐偉帶著趙二川開車去了設備廠。
    來到二樓的會客室，徐偉坐下之後，一個戴著眼鏡兒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坐在了他們的麵前，“您二位是來購買設備的？”
    “對。”徐偉點了一下頭。
    而趙二川則翹著二郎腿，東瞅瞅西看看，壓根就不打算跟中年男人交流。
    自以為，在職場上打拚多年，深諳銷售之道的中年男人笑了笑，誤以為穿著早已經過時的學生裝的徐偉，是趙二川的小跟班。
    畢竟，趙二川好歹也穿了一件皺皺巴巴的，牛屎黃顏色的西裝呢。
    另外，從年齡上看，趙二川明顯要比徐偉大很多。
    他心中暗想，這個土包子，竟然還跟我裝老板呢。
    拿出一本宣傳冊，他給徐偉逐頁講解著裏麵的設備。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靚麗的姑娘走了進來，把兩杯水放在徐偉和趙二川的麵前。
    那趙二川眼睛頓時直了。
    徐偉不耐煩地踩了他一腳，趙二川立刻回過神來，“咱們繼續吧。”
    中年男人瞳孔一縮，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問趙二川，“老板，您想買什麽樣的設備呀。”
    “問他就成了。”趙二川指了指徐偉。
    他狗屁不知道，完全是跟著來玩的。
    隻要不打架，幾乎可以把他忽略不計的。
    中年男人眼珠一晃，頓時明白了，這年輕的小夥子，一定是這位趙老板雇的技術工。
    “設備嘛，倒是不錯，就是價格高了些。”徐偉眉頭緊蹙，“這些加起來，小六十萬呢，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算。”
    看了一眼趙二川，徐偉說道，“我看咱們還是再找找別的廠家吧。”
    講完這話，他已經站了起來。
    趙二川見狀，也跟著起身。
    中年男人連忙攔住他們，“價格方麵，咱們可以好好談嘛，坐下說。”
    聽他這麽說，徐偉又坐了下來。
    他覺得，如果這一整條流水線下來，四十五萬倒是可以接受的。
    “要不這樣，我還有點事兒，先去處理一下，讓我的助理，來照顧一下二位。”中年男人起身站起，“中午咱們一起吃個便飯，邊吃邊聊。”
    隨後，他衝著門外喊道，“小麗，幫忙照顧一下客人。”
    沒多久，剛剛倒水的小姑娘，又走了進來。
    徐偉雖然沒有經過商，但是此刻也明白，這小子是在用美人計呢。
    既然他想中午吃飯的時候談，那就中午吃飯談唄。
    在酒桌上，徐偉自認為還沒有遇到過對手呢。
    小麗坐在一旁，也不跟徐偉和趙二川說話，隻是低頭玩著手機，偶爾抬一下頭，看看他們的水杯是否空了，就給他倆添添水。
    徐偉覺得這家設備廠並不靠譜，於是又在手機上，查找其他的設備廠家。
    而趙二川這家夥也沒閑著，目光在人家小姑娘的身上，不停地掃來掃去，但是很快，他就摸清了占人家姑娘便宜的規律。
    隻要自己喝完了水，小麗就給自己倒水。
    因為小麗倒水的時候，他能偷偷瞥見，她衣領內的一抹春光。
    於是這個傻貨就可勁兒喝。
    這一上午，趙二川可忙壞了，先是左一杯右一杯地喝水，然後又一趟趟地跑廁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十一點，中年男人回來了，小麗拉著臉轉身就走。
    “小麗，你不能走，中午跟我陪客人一起吃飯。”中年男人說道。
    四個人找了一家店麵不大，卻十分安靜的餐廳，走進包間內，中年男人讓趙二川往主位上坐。
    當著徐偉的麵，他哪敢坐主位？
    “小徐書記，您往裏麵坐。”趙二川說道。
    書記？
    中年男人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這怎麽還冒出來一個官兒呀？
    “人家讓你往裏麵坐，你坐就是了。”徐偉樂嗬地說道，“我是村裏的書記，他才是真正老板。”
    對於誰是老板，徐偉壓根就不在意。
    因為他已經聯係到了，隔壁城市還有一個設備生產商。
    吃完了這頓飯，他就立馬帶著趙二川他們，直奔下一個城市。
    中年男人恍然大悟，連忙請兩位坐下，然後又讓小麗挨著趙二川坐下，自己則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
    點了菜，然後又上了兩瓶酒，幾個人邊吃邊聊。
    徐偉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的設備，到底多少錢能賣。”
    “先喝酒，再談工作嘛。”中年男人端起酒杯，“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們當地的習俗是，先喝三杯。”
    他說著，便把第一杯白酒，倒進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