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絲不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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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非梨花帶雨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的痕跡,隻不過這淚水仿佛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個不停……
    “不,你髒了,需要洗一洗!”寧明遠並沒有因為她的求饒而心軟,他似乎本就沒有心。
    “寧叔叔,我不髒,真的,我一點也不髒,我不洗了,我不洗了!”莫非非一邊哭一邊求饒著,換了別的男人,看著她這梨花帶雨的樣子,早就心軟的一塌糊塗了,可寧明遠不是別的男人,他是寧明遠呐!
    寧明遠的嘴角突然上揚,他咧開嘴無聲的笑,那笑容顯得有些猙獰,隨後他的笑聲仿佛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一樣,“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莫非非看著他笑,心裏有些發毛。
    寧明遠笑了一陣,他說,“冬天尚且有冬泳的,我隻不過讓你洗個冷水澡而已。”
    “洗了冷水澡,我會生病的……”莫非非的嗓音有些幹癟,她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結局,她無力反駁,卻仍然想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不會的,洗完澡我們來做個遊戲,你很快就會暖和起來。”說到這,寧明遠又忍不住咧開嘴角,這次他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無聲的笑,笑得莫非非毛骨悚然。
    莫非非知道自己可能躲不開這一劫了,她也不再向他求饒,她緩緩起身,走到冰冷的浴桶前,看著那冰冷的水位,在一點點升高,她有些痛苦。
    她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遊戲是什麽,但她知道,寧明遠就是個變態,而這個變態現在在想著法玩弄她,不把她折磨死都不算完。
    寧明遠看著她的樣子,他的笑容漸漸收斂。
    水位升到四分之三的時候,寧明遠就關了水閥。
    “脫衣服!”他說,他的表情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漠然。
    莫非非身體不禁打了個哆嗦。
    “可是……寧叔叔你可以……回避一下嗎?”莫非非眼神有些遊離,聲音帶著祈盼。
    “你說呢?”寧明遠的話語很輕,卻很冰冷。
    “我說……”莫非非一邊露出一副奔喪的臉,一邊硬著頭皮說,她的嗓音有些破音,“可以!”
    “乖,別任性!”寧明遠的聲音仍舊很輕,很深沉,仿佛是從喉嚨裏飄出來的。
    “我……”莫非非嘎巴著嘴巴,發出連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
    “脫!”寧明遠猛地大聲喝道。
    莫非非嚇得又是一哆嗦,這兩天她已經不止一次經曆寧明遠變化無常的脾氣了,她因此被弄得緊張兮兮又小心翼翼。
    即便他不吼,沒準他下一刻會吼,即使他平靜,沒準下一刻他就不平靜,這就是寧明遠,他就有這種本事讓你提心吊膽,讓你神經緊張。
    莫非非深吸一口氣,她定了定神,可是她的心還是在顫抖,她害怕這樣的寧明遠,他就像頭野獸,張著獠牙,蓄勢待發。
    莫非非委屈得一塌糊塗,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一道道的淚痕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開始脫衣服,她的手在抖,她的心在顫,她在矜持,在糾結,在渴望,她渴望寧明遠哪怕說一個停字,她就立馬跪在他的麵前,為他馬首是瞻,可這一切的一切她沒有等到,等到的隻有那一縷縷如利劍一般的寒芒……
    她的心沉入穀底,她的自尊被無形的碾壓成齏粉,她的一切,在她脫掉衣服的一刻,全都沒了,全都沒了……
    莫非非緩緩脫掉自己的衣服和褲子,當脫到隻剩下一條內衣和內褲的時候,莫非非感覺到一股寒氣,她因此凍得哆嗦,從身到心再由心到身,直至蔓延到骨子裏。
    “繼續……”寧明遠冷冷地說。
    莫非非詫異地望向它,她以為……
    隻見寧明遠麵色無常,她並沒有在他的表情中看出別的什麽,甚至在看到她身體的時候,他的表情也沒有什麽異樣,隻是這還沒完,刹那間,她在他眼神裏品味到了一抹的玩味。
    莫非非的心不由得抽搐緊一下,她知道自己完了,同時她也知道自己避不開也躲不了了……
    她的內心掙紮了片刻,最後還是反手緩緩解開自己的內衣掛鉤,她閉上了眼睛,那抹羞恥感,讓她有種痛不欲生……
    她把內衣扔在地上,又緩緩脫下自己的內褲……
    這一刻她在他的麵前,一絲不掛,毫無羞恥。
    莫非非下意識的用手護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隻是這能有什麽用呢?
    淚水再一次滑落,像一顆顆斷了線的珠子……
    “下水……”他的聲音有些冷有些輕飄,他的臉依舊平靜,隻是他的眼睛裏似乎燃起一道光,一道異樣的光。
    莫非非扶著浴桶,她的心已經寒透了,當她的一條腿邁進去水中的時候,冰涼徹骨的感覺,才徹徹底底讓她感覺到了原來身體的冷竟然是這樣的。
    冰冷感先由腿開始,然後向上蔓延,她的手指狠狠地捏著浴桶的邊緣,恨不得將手指扣進去,她的牙齒在打顫,嘴唇也在顫動,她狠了狠心,將另一條腿也邁了進去。
    強烈的刺激,讓她的全身都忍不住戰栗,那股冰寒刺骨的感覺那麽強烈,強烈到她的淚水都因全身的戰栗而收了回去。
    當她坐進浴桶,水位剛好漫過她的脖子。
    冷……莫非非雙手環抱在胸前,她的身體止不住得打顫。
    也許……她想著,如果能這樣死掉也好吧!左右不過是一死,要不然養石也會死……
    這一刻她想到了死亡……
    當她赤裸身體麵對寧明遠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和喬少卿的緣分盡了,對於喬少卿,她恐怕要失約了……
    莫非非浸泡在冰冷的水裏,她閉著眼睛,身體止不住得打著冷顫。
    她有些絕望了,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在醉玲瓏的時候,有一次一個服務員被人調戲,那個女孩子勇敢的與之對抗,自己還誇讚她很勇敢,喬少卿問她,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會怎麽做,莫非非當時的回答是不知道,可是如今想來……
    莫非非不禁在內心嘲笑自己,自己連一個服務員都不如,論出身,她仿佛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個,可是勇氣這種東西,似乎無關出身,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膽小又懦弱。
    如果喬少卿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人,他還會愛自己嗎?不會的!莫非非在心底給出答案,他一定不會的……
    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那是一種綿延不絕無聲無息的淚,淚水中是對喬少卿愛的告別,因為在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已經配不上他了,這樣的自己配不上他了……
    寧明遠走到桌子前,拽過一把椅子,他坐在上麵,他的臉正對著她,她的顫抖,她的淚水,在他眼中隻不過是一個表演,一個即興節目而已。
    莫非非浸泡在冷水中,她閉著眼睛,身體一寸一寸地慢慢下滑,這一刻她想到了死……
    水漫過她的下巴、她的嘴唇、然後是鼻腔、眼睛、額頭……最後是她整個腦袋……
    寧明遠眼神不由得微怔一下,隨之而來一抹狠厲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閃而沒。
    莫非非嗆了水,她感覺到胸腔裏傳來的巨大壓力,她感覺到了窒息,她本能得想要掙紮,手在水桶裏胡亂抓了兩下,最後她還是放棄了,冰冷至極的水壓,讓她喘不過氣來,這也許是她最有勇氣最果決的一回,也隻有全身都凍的麻木的時候,她才會感覺不到那麽疼,死亡誰都怕,莫非非也怕,可是如果可以,誰願意死呢!
    在某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喬少卿,隨後他的影像越來越真實, 他正微笑著看著自己,他伸出一隻手臂,手掌攤開,他在那裏等自己……
    莫非非向他奔去,他就在那,看到他的微笑,她的內心已是一片柔軟,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兩個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伸出手,就在她的手指即將碰觸到他手指的時候,幻境突然消失了。
    頭皮上傳來一股巨力,有人在拽她的頭發,她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到疼了,隻是她的意識回歸,她突然睜大眼睛,鼻子和嘴裏正冒著泡泡,胸腔裏已經感覺不到有氣了,憋悶感讓她忍不住掙紮起來……
    也是頭發上的力道太強勢,她竟配合著那個力道,從水裏撲騰出來。
    莫非非光著身子從水裏被提起來的那一刻,水花四濺,不止她身上,連寧明遠的身上都濺了水,她張大嘴巴,嘴裏嗆的水便吐了出來,她用手抹了一把臉和鼻子,水便被抹掉了。
    當空氣進入鼻腔的時候都是火辣辣的,她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咳……咳咳……”她猛勁得咳嗽了幾聲。
    頭發也濕漉漉得緊貼在頭皮上,不停地往下淌水,她的都發很長,及背的那種,所以貼在身上,就會讓人感覺到緊繃,莫非非又抹了把頭發和臉上的水跡,這才感覺清醒了幾分,她眼睛有些澀澀的,她逐漸看清了形式。
    寧明遠就站在她的身後,而她此時,就像一條滑溜溜泥鰍,全身光溜溜的,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