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賣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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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綿綿回過頭,才發現林殷已經醒了,正冷冷地看著她。
她展示了滿當當的竹簍,“我去挖草藥了,我要製作些藥賣給村民,說不定能賺到十兩銀子。”
“大姐,你以後莫要一聲不吭便跑出去。”林殷的臉色蒼白道,“我倒不是擔心你,而是……找不到你也許會很麻煩。”
“是、是。”
“哼,我真的不是在關心你,隻是下午那個傻子又開始鬧騰了。”林殷道,“少了你,我們都管不住他,所以沒敢開門,隻是把他放在儲藏室裏。”
糟了——
林綿綿這才想起了被自己忽略了一整日的冷飛白。
她連忙快步走入裏屋,推開了儲藏室的門。
冷飛白原本已經蜷縮在牆角,靠著牆睡著了。
這裏這麽冷,冷飛白竟睡得著!
但林綿綿推門而入的聲音,把冷飛白驚醒了。
他瞬間起身,目光裏露出了敵意。
“別怕,是我。”林綿綿調整出一副溫柔的笑顏,生怕刺激到他,“你還記得我,是麽?我們上午還見過——”
冷飛白注視著林綿綿,歪了歪頭,似乎是在好奇。
“這儲藏室很冷,我這邊把你放出去,可好?”林綿綿眼神柔和而堅定,“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不要鬧了。”
冷飛白就這樣看著林綿綿,他也不說話。
林綿綿的心裏一直有所懷疑,那便是:冷飛白不瘋也不傻,他極可能是在偽裝。
而冷飛白聽了她的話,目光一瞬間沉凝了下來,神色突然變得和正常人無異。
林綿綿為了看清楚他的反應,連忙又往湊了幾步,身後是開了條縫隙的門。
“冷飛白,你——”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色的光從林綿綿身邊溜了出去,衝出了門。
冷飛白的速度竟這麽快!
林綿綿驚呆了,趕忙跟了出去。
冷飛白正巧跟林家三兄妹無聲地對峙上了,空氣裏充滿緊繃的氣氛。
冷飛白的眼神冷峻而嚴酷,毫無感情。
而林殷則是擔心他傷害林寶寶和林花花,整個人像個母雞一樣支棱著。
啪嗒!
下一秒,林花花突然拽住了冷飛白的手,“白毛!”
冷飛白的眼睛驚訝地睜大。
“你的頭發真好看!”林花花揪住冷飛白,非要給他編小辮兒,“讓我給你編起來吧!”
原本嚴肅的氣氛緩和了,令林綿綿驚訝的是,冷飛白竟然完全不反抗,任由林花花撩撥起他如雪的長發。
很快,冷飛白便成了林花花的專屬玩具,被編了小辮兒。
林寶寶也想碰一下,卻被林花花“啪”的打開了手。
“別碰!這是我的玩具!”
林綿綿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來她的二大爺和弟弟妹妹相處得都不錯。
這樣一來,她也可以專心處理這些草藥了。
她準備把草藥做成內服和外敷的藥膏,賣給村民們。
林殷看著她忙活了起來,也掙紮著起身,想幫忙。
“你在這裏歇著,就算幫了我的忙了。”林綿綿按住了林殷,“不然我給你縫合起來的地方裂開了,怎麽辦?”
聽了這話,林殷不動了,而是低聲吩咐林寶寶和林花花別玩那個傻子,趕緊去幫大姐做事。
兩個娃娃極不情願地放過了冷飛白。
林綿綿吩咐,“寶寶負責洗,花花呢,負責切。”
“大姐,搗藥的事就交給我。”林殷低聲道。
林綿綿掂量著看了看他,把手裏的藥罐子遞了過去。
他們把草藥洗淨、切碎、搗成泥,草葉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屋子。
而一旁的冷飛白,則是離開了這屋子,他找了個角落待著,側顏安靜,頭發已被編成了細細的麻花辮兒。
他們忙活到後半夜,才做出了二十幾盒藥膏。
第二日,林綿綿拎著這些藥膏,領著林寶寶和林花花,一起去村裏推銷這些藥膏。
“賣藥膏——!”
“藥膏——!”
林寶寶和林花花憋紅了臉,幫著林綿綿叫賣。
而他們吆喝了一陣兒,卻不見人來買。
不過遠遠看著的人,倒是很多。他們朝林綿綿指指點點,而當她湊近時,人又驚慌地跑了。
林綿綿思索了片刻,她現在神醫的名聲在外,按理說藥膏應該很好賣,不過那些村民害怕她,甚至不敢靠近她半步!
這下,該怎麽辦?
“大姐……”林寶寶哭喪著臉。
“完蛋了,沒人敢買……”林花花的神色更差。
他們繞著村子走了一圈兒,直至夕陽西下也沒賣出去一盒。
林綿綿苦苦思索,突然心生一計。
她去路邊兒買了一吊五花肉,拎著肉,帶著藥膏,便去了村長吳須的家裏。
“喲,林綿綿,你怎麽有空來這裏了?”吳須看著五花肉一愣,“還給我送禮,這可是十幾年來的頭一回啊!”
林綿綿把來意說了一下,吳須沉吟了半晌,還是同意了。
“我可以幫你賣你那些藥膏,但是,我不是看在你的份兒上,而是看在花花的份兒上。”吳須聞了聞藥膏,“這是治什麽的?”
不管怎樣,有了吳須的幫忙,林綿綿終於放下了心。
現在那些害怕她的村民們,可以繞過她,從村長這裏買藥膏了。
這時吳須又問道:“冷飛白那家夥怎麽樣了?你這個家夥,是不是已經把他玩死了?”
“我在你們的心裏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林綿綿低哼一聲,“他活得好好的,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
說著,她又想起一件事。
“在我的記憶裏,冷飛白來到這裏的時候,是你先救了他。”林綿綿低聲詢問,“當時,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
吳須有點訝異,但很快就娓娓道來:
那一年冬季,吳須去雪地裏撿柴時,正巧遇到了渾身是血的冷飛白。
當時他於心不忍,便找了個赤腳大夫,給冷飛白簡單救治了一下。
沒想到,冷飛白竟然硬生生捱了過來,從此生活在了杏花村。
“你知道嗎,據赤腳大夫說……”吳須輕聲道,“冷飛白的身上,全都是銳器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