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堵住老家夥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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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咋能這樣?我想買塊花布她都舍不得,倒是舍得給不相幹的掃把星買東西!”趙靈秀擰著帕子,完全忘記了之前老娘連住的地兒都沒有,她怕被牽連竟避著不見的事了。
    “你哥被趕出家門,我手裏的銀子也都被娘給拿走了,娘是鐵了心要和咱們斷了關係啊。”李雲鵑側臉拭淚,對趙靈秀道:“說這些幹啥?娘不待見我,我還是先走了,被她瞧見了又得罵你與我走的近了。”
    李雲鵑拿著帕子按壓著眼角,低頭快步離開了趙靈秀的視線,卻躲在斜對角的地方偷看著這邊。
    趙葒並不知道李雲鵑又鼓動趙靈秀來找她的麻煩,到底做主給狗剩買了兩身新衣裳,她自己也添置了兩身,都是細棉布的料子,穿著舒坦也不招搖。
    可結賬的時候,趙葒剛把碎銀子遞過去,拿著錢袋子的手便是一空。
    不待趙葒喊抓賊,便聽趙靈秀怒氣衝衝的喊道:“娘你咋能這麽狠心呢?從我嫂子那搶來的銀子,不顧兒孫死活,要給這個掃把星買東西,你就不怕我哥跟我都寒心嗎?”
    趙葒都把這便宜閨女忘在腦後了,沒想到是在這撞見。
    雖然目前不常在鎮子上走動,但打算開展事業的趙葒,還是得顧及名聲的,眼下布莊裏的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趙葒可不能白背了拎不清又惡毒的名聲。
    將錢袋子奪回,趙葒看著黴運當頭的趙靈秀,這便宜閨女的運勢也不咋地啊,可惜她是懶得提醒,為這種人消耗自己的運勢不值得。
    “狗剩,你拿著東西在門口等堂姑,把耳朵捂上,聽話。”趙葒笑著拍拍狗剩的肩膀,不想他留在裏頭難受。
    “堂姑……”狗剩心疼的看著趙葒,不明白這麽好的堂姑,為啥兒女總是跟她大喊大叫的,他們都不心疼堂姑的不容易嗎?
    “乖,咱們回去還得做酒席呢,不能耽擱太久了。”趙葒輕輕的推了狗剩一把,目送他出了布莊,待轉過身看向滿臉怒氣的趙靈秀時,瞬間冷下臉來。
    “娘,我才是你的親閨女啊,你咋能對一個外人比對我還好呢?”趙靈秀氣的直跺腳,更怕趙葒將財產給了外人。
    “趙靈秀,在你哥把家財都拿去討好李雲鵑那賤人,還把我爹娘給我留下的房子賣給賭場的時候,我趙葒就當沒生過那個孽障!”
    “在我無家可歸住在茅草屋,靠村裏人救濟卻還惦記你,又被你裝病拒之門外的時候,我也當沒你生養過你這個白眼狼。日後你要嫁人,我會按照村裏的規矩給你準備嫁妝,除此之外不必再念母女情分,也別再見了。”
    趙葒索性把話說的透亮,至於會不會影響趙靈秀的名聲,那都是趙靈秀自找的。
    “娘,你咋能這麽說呢?我哪兒有裝病啊!”趙靈秀眼神不定的道。
    趙葒懶得和便宜閨女說話,不耐的道:“行了,你願意和李雲鵑聯係,我也不攔著。但她的名聲都爛大街了,你最好去打聽一下,別被牽累的嫁不出去,我可不會為你的婚事費心。”
    “娘你這話是啥意思?嫂子她那麽好的一個人,你咋非得說她的壞話呢?”趙靈秀拽著要走的趙葒,急吼吼的問道。
    “是啊,她李雲鵑可不是個大好人。一邊忽悠著前夫偷光家產給她花用,一邊大白天的跟老情人在屋裏廝混,這事兩村人都親眼見證。”
    “嗬,也就你們兄妹這種不長腦子的蠢貨,才會被她騙的團團轉。趕緊鬆手,別耽誤我忙正事,多看你一眼,我都後悔當初生你的時候沒給帶個腦子,不信親娘卻偏幫外人的蠢貨!”
    推開趙靈秀,趙葒大步出了布莊,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拉著狗剩離開,獨留趙靈秀在布莊裏被指指點點。
    俗話說聽話聽音,鋪子裏的客人雖然不認識這一家人,可也聽出了不對勁兒。
    趙葒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不難求證,可趙靈秀進屋先衝自己老娘喊一通就是不孝,反倒是趙葒最後一句話說的無比現實。
    “瞅著挺靈秀的一個閨女,咋不長腦子呢?她娘剛才那話口,哥嫂都不是一家人了,她卻不信自己親娘,可真是長心了。”
    “可不是咋地,換做是我啊,有這樣的兒女也不敢認,遲早被氣死!”
    趙靈秀哪裏受得了這些閑言碎語,更怕有人認出她是哪個繡坊的再保不住飯碗,忙捂著臉跑出了布莊。
    卻說原本想去拜訪沈老爺子的趙葒,現在也沒了心情,幹脆雇了牛車回村去。
    半牛車的東西搬到家裏,趙葒便和周杏花忙著整治了一桌菜,並打發狗剩去請村長兩口子過來吃飯。
    家裏沒有男人,正好周大生不良於行,便在周家那屋置辦一桌,讓村長和周大生吃個痛快去,女人們則是在趙家這邊吃喝。
    “趙葒啊,你真打算收養狗剩這孩子?”待孩子們吃飽了下桌,沈氏這才借著幾分酒勁兒問道。
    趙葒明白這是趙富貴的意思,便答道:“也談不上收養,我這兒女是都指望不上了,正好狗剩這孩子也可憐,還是咱們老趙家的血脈,就是供他口飯吃的事,將來要是指望不上也沒啥,我買兩個婆子也能把自個兒伺候走了。”
    “那咋成?你也不想想你走後誰給你拾掇墳頭,你爹娘的香火可不能斷了啊。”沈氏急聲道。
    “狗剩家裏也就這一根獨苗,要是把他過繼了,他家那一脈不也斷了香火?堂嫂為我好,我心裏都明白,可我不能損了爹娘的陰德。要是狗剩日後記著我養他一場的情分,娶妻生子後過一個兒子給我當孫子,也算兩全其美了。”趙葒笑道。
    身為現代人,趙葒並不看重香火情,還不環保呢。
    可身處古代,趙葒還是得按照這個時代的思維去說這事,也省的再有人勸說她,或是打繼承她家業的主意。
    這算是收養狗剩的好處,畢竟狗剩是趙家的子孫,足以能堵住族裏那些老家夥的嘴了。
    聞言,沈氏也不好再說什麽,倒是周杏花張了張嘴,最終隻是端起酒杯道:“今兒是趙葒暖灶的好日子,咱們不說這些,來,都喝一口,沾沾喜氣。”
    不提趙葒這邊吃喝的痛快,把最後一點銀子花光的林源,卻是醉醺醺的來到李雲鵑家,砰砰的砸響了反插著的房門。
    “李雲鵑,你給老子把門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