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敢……無視我！？”
    左秀芳怒了。
    赤身中噴湧出的無數元氣宛若漫天箭矢，瞬間朝餘夜三人而去！
    餘夜揮手抵擋，見左秀芳四周吹起一股無名之風，將其黑發吹散，如在水中一般，不由覺得像頭女鬼！
    不過這麽美豔的女鬼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的氣息是怎麽回事？
    她又催動什麽秘術了！？
    餘夜感知到一股凜然之氣從其體內迸發而出，軒轅和黃河也皆皺起眉頭，心生不妙！
    “師姐，我們沒無視你，隻是戰到此處，也該停了！”
    餘夜想阻止左秀芳，畢竟越是強大的秘術，帶來的副作用越大！
    雖說他承認左秀芳的實力比一般的準祖境強者要強的多！
    但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不過以左秀芳的性子，又豈會理睬！？
    她二話不說，便將掌握的秘術運用到極致，滿頭烏黑的長發也隨之雪白一片！
    左秀芳的生命力理應比普通的準祖境強者強，可即便如此，她的壽命都消耗的如此之快！？
    他究竟用的是怎樣的秘術！？
    餘夜暗驚，再度手持一劍一陣，隨時準備抵禦未知招數！
    “停！？
    戰鬥才剛剛開始！
    為了此戰！
    為了提升至準祖境！
    我已封閉自己的修煉之路！
    這輩子也與祖境無緣！
    不過祖境倒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晉入的！
    我也並未有惋惜之情！
    不過此戰，我必須贏！”
    左秀芳心中有執念！
    她要贏！
    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
    是為了打老祖的臉！
    是為了彰顯元氣所帶來的力量，可以越級戰勝祖境！
    隻有這樣，才能滿足她修煉元氣的初心！
    才能令她縱然背負再多的罪名，也心甘情願！
    “師姐……”
    餘夜心疼之際，左秀芳大喝一聲：
    “來——”
    此聲下，太空為之所動，無數元氣成其甲胄，成其劍刃！
    那深紫偏黑的顏色宛若一個深淵，不知能裝下多少元氣！
    餘夜暗驚！
    覺得大師姐此時的力量，的確已與自己持平！
    那自己的確不能再收手！
    要是將小命搭進去可就慘了！
    左秀芳手持雙劍而來，與餘夜一霎對碰上萬次！
    兩人戰的無比激烈，根本沒有所謂的白熱化階段，因為每一招，皆是殺招！
    “元氣存在於太空萬處！
    存在於混沌！
    存在於一切物質和精神之間！
    而你的靈氣，不過僅僅存在於浩然大陸！
    你憑什麽覺得能贏！？”
    左秀芳近乎癲狂，雙劍落下之際，劍氣若驟雨，令餘夜一手扯過，當即有空間纏繞左秀芳！
    雖說隻將其束縛半秒，但這時間對餘夜而言，已然足夠！
    軒轅劍起，一劍秉承人族之意，一劍傳萬古歲月之河！
    “屠滅——”
    餘夜眼中閃過兩道精光，眼前兩道劍氣當即撕碎太空，從四麵八方朝左秀芳而去！
    隨即，餘夜並未停歇，而是施展起下一招！
    一劍碎星河，一劍破星空！
    一劍出而宇宙失色，一劍斬落萬世凡塵！
    餘夜低聲喝過，手中劍氣蒸騰！
    轟——
    左秀芳被先前劍氣斬成數塊，猛然間在轟然爆炸下消散！
    她存在的氣息在這太空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這隻不過是個障眼法，催動全力的餘夜，一眼便將其看穿！
    轉身，一劍橫劈而出！
    一道流光過，洞穿遠處兩顆星球！
    雖說無聲，但那些星球炸裂的巨大動靜已足夠證明餘夜此時的實力！
    這股流光自然也洞穿左秀芳的身軀！
    此次餘夜擊中的，並非左秀芳的分身那麽簡單，而是其神識，令出現在其上空的左秀芳一口鮮血噴出，染的白發殷紅，似血腥花朵！
    咚！
    咬牙的左秀芳猛然下墜，令餘夜身形墜落！
    在其頂著強大的衝擊力，耗費不少靈氣抬起頭時，左秀芳正狂笑：
    “小師弟！
    你在這太空中受限！
    可否感受到我的恐怖？！”
    不等餘夜回答，左秀芳又道：
    “可我還有更多驚喜留給你！”
    餘夜的確因為身處太空，無法及時得到靈氣補給！
    但他自身的力量已足夠磅礴！
    什麽！？
    餘夜突然感受到一股奇異氣息，隨即遭受重創！
    咳！
    一口血出，餘夜驚愕的看著左秀芳，不由有些意外！
    隻見，在他都難以察覺的瞬間，他被拉到了一片枯草荒原！
    此地宛若黃昏，氣氛壓抑！
    四周枯草觸及餘夜腰部，遠處似有一棵無比高大的黑樹，其上結著橘紅色的果，宛如某種陷阱，誘惑著餘夜去采摘！
    餘夜現在倒沒心思去想那些到底是什麽，隻試圖飛天，可他發現，自己的雙腳根本難以離地！
    “這裏是？！”
    看到荒原兩周的情景，餘夜腦中突然出現一個恐怖的詞！
    而這兩側，一處為他之前所站太空，一處為混沌黑暗之地，像極了……
    “沒錯，此處正是虛實間隙！
    那個老東西的師父，曾也於此處漫步！
    隨後一步踏凡塵，開始了收徒之路！
    而我如今運用元氣，領悟了虛實間隙的奧秘！
    說來也多虧了那個老東西將我封印！
    否則我也無法將其領悟成功！”
    這就是左秀芳的強悍之處！？
    這地方餘夜隻從老祖口中聽說過，不說他，就連見多識廣，活了近萬年的老祖，也從未見過這等場景，但左秀芳卻輕易將其掌控！？
    “小師弟！
    你天資在我之上！
    因為我觸碰不到祖境，但你觸碰到了！
    甚至什麽都沒付出，就晉入了祖境！
    但你知道這虛實間隙有什麽用嗎！？”
    “何用？”
    餘夜極為忌憚，也檢查著自身，他沒發現任何異樣！
    可就是沒法運用靈氣，似回到了被封印靈氣之時！
    但軒轅劍和黃河八靈陣，仍在手中！
    左秀芳訕笑回答：
    “它能實現我想做的一切！
    雖說萬不得已時我不想使用！
    因為這其中風險，盡管是我也無法預測！
    但我覺得的確敵不過你！
    而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左秀芳伸出手，紅唇微啟，念道：
    “束！”
    餘夜正準備揮劍的雙手猛地一僵，隨後整個身軀都停在原地。
    “去！”
    左秀芳細長的手指僅輕輕一揮，身側利劍便已刺出！
    利劍正中餘夜心髒，令其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劍，有些愕然！
    “啊嘞？
    小師弟啊！
    我該說你什麽好呢！？
    你都晉入祖境了，竟如此之弱！
    沒了靈氣就這般被刺穿？！
    看來僅有百歲的你，依舊有很多不足啊！
    今天也是注定死在我手中了！”
    說惋惜呢！
    左秀芳也是有些惋惜的！
    她對餘夜的性子，是極為喜歡的！
    若是她曾經沒有被那個老東西踢出玄天宗，定會將自己這個小師弟寵上天！
    可惜，那日的因成了今日的果！
    既已祭出殺手鐧，那餘夜必須得死！
    否則冒這麽大險做什麽！？
    嗡——
    餘夜胸膛之中的劍刃瘋狂吸食他體內的靈氣！
    這種力竭的感覺令餘夜倍感疲倦，甚至很快就有一種身體被抽幹的錯覺，令餘夜看向左秀芳的視野都為之模糊！
    為什麽！？
    為什麽她能控製虛實間隙？
    按道理來說，這裏乃是天道親臨之地！
    理應有天道之力才能進入此處！
    那為何……
    餘夜想不到答案！
    左秀芳冰冷著臉，身側一柄又一柄深紫近黑的劍刃刺入餘夜體內！
    餘夜的靈氣被瓜分，意識也越來越昏沉！
    “餘夜，你為何不反抗！？
    你手握那麽多的秘術都留著入土啊！？
    你給老子清醒點！”
    軒轅劍身顫抖，一道聲音傳入餘夜腦中。
    但他似進入某種極為奇特的境界，對四周的感知逐漸消失的同時，似見無數光粒在身體四周不斷竄動！
    這是？
    餘夜有些驚訝，看著這些白色的光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去觸碰時，感覺到水流從指縫中穿過的清晰流動感！
    這種感覺令餘夜看向越來越多的光粒朝自己而來，直至將自己籠罩！
    餘夜就於其中盤坐，看著四周光粒長河不斷變化，想起老祖曾對自己說：
    “師父說過，世間秘術無數！
    無數強者憑一己之長稱王稱霸！
    這些秘術有的吸人性命！
    有的奪人修為！
    還有的可暴血！
    可削減自身壽命，以此增進實力！
    但所有的秘術，都不及一招管用！”
    餘夜當時問，哪一招！？
    “時空法則！”
    餘夜猛然間頓悟，似石頭開花般驚奇！
    再度睜眼時，餘夜似站在一個極為奇妙的世界，四周的一切包括這虛實間隙，皆有前後兩麵！
    雖說這前後兩麵並無差別，但餘夜看著左秀芳，微微一笑！
    他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餘夜此時渾身已被劍刃刺滿，像個刺蝟，且雙膝跪地，似代表老祖在向左秀芳懺悔！
    渾身靈氣流逝完畢，臉色晄白，已有死相！
    但餘夜竟突然抬頭，令左秀芳暗自吃驚！
    “小師弟，莫非你！？”
    餘夜笑的高深莫測，加上此時神色，更顯得瘮人！
    左秀芳冷汗暗流，在她美眸之中，這片她耗費百年，晝夜不停的探討和思索出的虛實間隙正逐漸瓦解！
    天地黃沙的荒原逝去，遠處的荒原盡頭也一同崩碎！
    還有那棵結著橘紅果子的神秘黑樹，也宛如消失在某種神秘力量之中！
    崩碎之外的世界乃是冷寂的太空！
    左秀芳站在其中，看著餘夜的變化，瞳孔不禁劇烈顫動！
    而在其之中，餘夜身上的劍刃消散！
    傷勢痊愈！
    臉上的晄色和憔悴虛弱也不斷恢複正常，最後站在太空之中與自己對視！
    左秀芳意識到了些什麽，難以置信的問：
    “你……你掌握了時空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