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華醫院。
    搶救室外，黎凡站在門口，來回的踱步。
    在消防趕到後，他們很快被護送出去，坐上救護車，來到距離最近的醫院。
    張瀚的傷勢最終，需要搶救。虎哥的槍傷，需要手術。九指哥的腿傷，雖然不重，但也需要拍片看看，是否移位。
    同樣，九指哥的手下也都趕到這裏，治安所的治安，同樣到場維持秩序。
    黎凡在身邊沒人的時候，趁機給計多謀打了電話，匯報二瓦子溝發生的一切，請計多謀趕緊過來。
    當然，被送到醫院的人，不止他們。房子裏的所有人，不管人死沒死，暫時都被送到醫院。正如張瀚所料，消防在報案之後，趕到二瓦子溝隻用了半個小時。
    院外的火想要將房子裏麵都燒掉，並不是那麽的容易。當時地上那些人，倒是並沒有被燒到，不過房子裏都是煙，會不會被熏死，純看運氣。畢竟躺在那裏的，非死即傷，跟正常人不同。
    黎凡焦急的等待，沒等計多謀到來，九指哥就第一個被手下人推著，來到手術室外麵。
    在他的身後，跟著四十多號人，真的是浩浩蕩蕩。
    不過這些人，沒有一個說話的。九指哥一看到黎凡，馬上說道：“老弟的情況怎麽樣？”
    “還一直沒有動靜。應該、應該沒事的……”黎凡緊張地說道。
    “肯定沒事……咱們安靜地等著……”九指哥說道。
    又過了能有二十分鍾，搶救室門口的燈滅了。黎凡的心頭一緊，祈盼地看著手術室的門。
    大門左右敞開，幾名大夫、護士推著一輛移動床從裏麵出來。
    黎凡急忙說道：“大夫，怎麽樣？”
    一名能有五十歲的大夫說道：“傷者的運氣很好，雖然動脈破損，好在之前失血不多，彈頭被骨頭縫卡住，不僅沒有傷及要害，甚至連骨頭都沒有如何破損。手術完美完成，人已經沒事二樓。”
    “呼……”黎凡長出了一口氣。
    她幾步搶到移動床邊上，看向張瀚的臉。張瀚臉色憔悴，卻滿是剛毅之色，人仍然昏睡。
    九指哥則是激動地叫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張老弟一定沒事的！來人！發紅包！”
    手下人答應一聲，有兩個漢子各捧著一疊厚厚的紅包走了過去。
    這都是九指哥剛剛讓人取得錢，攻擊兩百萬。話已經放出去了，隻要張瀚沒事，就當場發紅包，做到人人有份。
    給大夫的紅包，都已經不能叫包了，純是用紅紙打的捆，起碼有10萬。給護士的包，能少上一半，是五萬。除了他們，醫院裏的其他醫護，也都有份，畢竟自己還看了腿，虎哥需要手術取子彈。
    所以，九指哥來了個人人有份。
    海華醫院也不是什麽特別大的醫院，隻是距離二瓦子溝相對比較近，試想在這種位置的醫院，檔次能高了嗎？
    這裏的大夫，哪見過這麽大的紅包。雖說之前收到消息，大哥有話，隻要搶救過來就有紅包，但料想有個一兩萬不錯了。做夢沒想到，能給這麽多。
    當然就算不給錢，搶救槍傷的患者，他們也得盡心盡力。
    整個醫院內，簡直是皆大歡喜。
    護士們心情激動，一邊道謝，一邊將張瀚送到這裏最好的病房。
    沒過幾分鍾，醫院內就炸了鍋。
    收到紅包們的醫護們，人人高興，但很快發現，負責搶救的大夫，人手十萬，進去的護士，人手五萬。
    沒有撈到進入搶救室的人，登時垂頭喪氣，“點子也太差了，怎麽就沒排上我的班。這要是讓我進去，隨便混一下，五萬塊錢也到手了。”“老天啊！我怎麽感覺像是錯過了一個億。據說傷者的情況不重，還我進去，我也行啊！”“還用你進去，我進去我也行！反正由吳大夫負責手術，其他人就是走個過場！誰知道，他們給這麽多！”……
    ……
    加護病房內。
    張瀚躺在裏麵，黎凡坐在旁邊，握著張瀚的手。
    九指哥坐在對麵，他的小弟，全在走廊上，還得離得老遠，以免打擾張瀚休息。
    黎凡緊張的心情，終於平複下來。就在此刻，她突然聽九指哥說道：“madam，謝謝你……”
    “呃……”黎凡登時一怔，跟著抬起頭來，但還是強作鎮定地說道：“九指哥，你這話什麽意思？”
    “黎組長，謝謝你……”九指哥誠摯地說道。
    黎凡都這麽說了，實在沒法不認，她納悶地說道：“你是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你的功夫那麽厲害，難免會讓人多想的。不過當時我覺得，張老弟的功夫如此之高，有一個身手不錯的女朋友，也在情理之中。隻是……你一直那麽哭，把臉上的妝都哭花了……從輪廓上我就有了點印象……後來想起，當時我托老弟找黎組長弄監控視頻，這件事，本身我抱的希望不大，但沒想到，還是弄到的……我還納悶，張老弟的麵子，著實有夠大的……現在終於明白，原來上次我跟張老弟說這事的時候，黎組長就在麵前……”九指哥麵帶微笑地說道。
    黎凡有點尷尬，報之一笑，說道：“我也是為了查你當初遇刺的案子，還有被人下毒的案子……才讓張瀚幫我的……”
    九指哥爽朗地笑道：“我覺得很好，若不是這樣，我恐怕還被蒙在鼓裏，甚至連到底怎麽死的都不清楚。”
    黎凡說道：“這應該也是你福大命大……讓惡人自有惡報……隻是……”
    說到此，黎凡才反應過來，有些話是不該說的。
    九指哥說道：“我明白，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請你放心，我九指早就不做違法的勾當了。這一次，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黎凡說道：“希望九指哥真如說的這樣，不做違法的勾當……”
    “放心好了。黎組長，以後要是有什麽案子，需要人幫忙的話，大可以讓老弟給莪打電話。打聽點消息什麽的，我覺得自己還有那個能力。”九指哥誠摯地說道。
    黎凡明白，這是九指哥願意當她的半個線人。
    能夠有這樣的人物當線人，說句實在話，想要破什麽案子，要比正常容易的多。隻是，九指哥也算是自己敵對陣營……
    你說你不做違法勾當了，你洗白了！那你以前呢？
    可黎凡也清楚，像這種人物的底子，現在想查，做夢去吧。當年就算真有什麽案子，也早有人替九指哥蹲苦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