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林柔表情還帶著一絲懷念。
    “畢竟是我精心把她的意識培養出來，不然的話，她也不能化形，可她還是恨我，我猜也是因為我當時雖然不知情，但在她看來，研究所的人就是一體的，她恨我，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理由，好像也說得過去。
    傅司霆便不再糾纏，無論他怎麽問，林柔似乎都能完美的回答。
    沒有人證物證的情況下，林柔說的一切，他無法推翻，所以幹脆不浪費時間，繼續問道。
    “這些話，我暫時相信你，那我想問你，你的異能是怎麽來的？可不像是突然覺醒，你用的很熟練，空間異能跟精神異能比我們使用的熟練多了，而且要厲害的多，林博士要不要解釋解釋？”
    薑甯沁聽出了傅司霆與其中的懷疑，她想勸兩句，但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幹脆不說話了，隻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媽媽。
    林柔此時表情卻很鎮定，似乎並沒有被傅司霆的話為難到。
    “我的異能也是在末日覺醒的，至於為什麽這麽強，可能是跟我之前與異世界有過接觸有關，具體什麽原因，我也不清楚，畢竟這一切，似乎都無法用目前的科學來解釋。”
    傅司霆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些許咄咄逼人。
    “原來是這樣，那林博士，你有異能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跟沁兒？如果你真的是末日覺醒的異能，告訴我們，應該也沒關係吧？為什麽瞞著不說呢？”
    林柔似乎猜到傅司霆會這麽問，無奈道：“首先我並不喜歡用異能戰鬥，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用的，所以就沒有說出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覺醒的是雙係，每次使用，對我的消耗都很大，我這一次戰鬥你們也看到了，我暈倒了，所以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我是不會用的，除非馬上就要死了。”
    “至於為什麽不說，我剛剛找到沁兒的時候，你們所有人都對我很防備，因為我是從研究所出來的，我不想給沁兒添麻煩，所以我就沒說，我怕你們趕我走。”
    林柔看著薑甯沁，眼中滿是愧疚。
    “沁兒，對不起，如果早知道會引起你們的懷疑，我應該提前坦誠的。”
    傅司霆突然笑了。
    “林博士，其實你的顧慮是對的，如果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有空間和精神雙係能，我可能還真不會把你帶回莊園。”
    “畢竟你可是從研究所出來的異能者，在我們眼中，你不僅僅是異類，你還是強大的異類。”
    薑甯沁驚訝的看著傅司霆，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吧？
    她忍不住扯了扯傅司霆的袖子：“司霆，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傅司霆淡淡的看了薑甯沁一眼，並不像從前那樣安慰她，而是繼續看著林柔說道。
    “武大奎跟楊悅之前失控，是不是你幹的？”
    聽見這兩個名字，薑甯沁身體僵住，她不敢去探究真相，但傅司霆都已經問了出來，她也很想知道這兩個人當時的情況，是不是媽媽幹的。
    在她看來，楊悅跟武大奎當時的表現，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樣，隻是在那個時候，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身邊還潛藏著一個精神異能者。
    而武大奎跟楊悅都死了，如果是媽媽幹的，那媽媽……薑甯沁不敢再往下想。
    林柔似乎知道這件事情糊弄不過去，隻能承認：“沒錯，是我幹的。”
    薑甯沁臉色煞白，有些站不穩。
    傅司霆趕緊將她扶住，隨即冷冷的看著林柔問道：“林博士，楊悅跟武大奎似乎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麵對傅司霆的質問，林柔一點都不心虛，反倒直勾勾的盯著傅司霆說道。
    “司霆，這得問你啊，你那個時候懷疑我了是吧？我不想從沁兒的身邊離開，我想一直陪著她，雖然莊園裏看似風平浪靜，但我知道，大部分人的人都很排斥我。”
    “特別是研究所的人愈發猖狂時，他們嘴上不說，但眼神似乎都說，要把我趕出去，我不想走，我隻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薑甯沁聲音顫抖的說道：“那你也沒有必要對楊悅跟武大奎下手，你可以跟我說。”
    林柔無奈的搖了搖頭：“沁兒，你雖然是莊園的女主人，但在我這件事情上麵，你不好偏袒，不然隻會影響你在莊園的地位。”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我隻想彌補你，我知道我錯了，我也沒有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如果早知道……早知道的話，我不會這麽做的。”
    話說到這份上，薑甯沁也不知道該怎麽替媽媽辯解了。
    楊悅跟武大奎是兩條人命，雖然媽媽沒有直接殺了他們，但卻因為媽媽的精神操控，讓莊園的人懷疑了他們。
    所以楊悅跟武大奎的死，林柔是有責任的。
    薑甯沁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推開傅司霆，從他懷裏站直身體。
    “好吧，媽媽，這些都是你做的，我沒有辦法懲罰你，如今我能做的，也隻有彌補，彌補武大奎跟楊悅的家人。”
    “但當年的錯，我不想再繼續下去，我想把它撥回正軌，空玲殺了我們的人，我們可以找她報仇，但在這之前，先把舊賬清了。”
    聽薑甯沁這麽一說，林柔心裏生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眼裏都有一絲慌亂閃過。
    薑甯沁直接問道：“我想把空間還給她。”
    “不行！”
    幾乎是在薑甯沁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林柔立刻就開口阻止。
    等看見薑甯沁驚訝的表情，和傅司霆探究的眼神，林柔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
    她勉強一笑，看著薑甯沁勸道：“沁兒，難道你還沒明白嗎？如今的地球處在混沌期，你的空間是最後的退路，是打開異世界的鑰匙，關鍵時刻，你能帶著身邊的人逃出升天。”
    “更何況，你的身體已經跟空間融合了，還不了了，除非空玲比你強，不然的話，她是無法從你身上把空間拿走的，哪怕你心甘情願的給，她也拿不走，不然她會被反噬。”
    “你當時暈過去了不知道，但在你無意識的時候，空玲抽取你空間失敗了，不僅如此，反倒是你把她的空間抽取了一部分，你不信你可以檢查一下你的空間，是不是變大了，那都是你從空玲身上抽取的空間。”
    薑甯沁從醒來後，還真沒檢查過自己的空間，聽了這話，立刻用意識檢查了一下。
    睜開眼睛時，很是震驚。
    她的空間確實大了很多！
    非要具體形容，似乎擴大了像付紫蕙空間那麽大的空間。
    薑甯沁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付紫蕙被風殺幫的人綁走了，這個空間……不會就是付紫蕙的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如果空間還不回去，那麽這份舊債就牽扯不清了。
    薑甯沁不想欠別人的，雖然她是無意識接受的，但她也不願意。
    她知道自己失去這份空間後果有多嚴重，可能她和身邊的人都會餓死，但她實在不想欠空玲的。
    一想到這是空玲身體的一部分，她就覺得愧疚難當，所以薑甯沁看著林柔問道。
    “媽媽，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這本來就是空玲的東西，我不想要她的東西，你自己也說了，空間缺失會讓她身體不完整，還會影響壽命，你想想辦法，能不能還給她。”
    林柔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聲音有些冷酷和無奈。
    “沁兒，我知道你的性格，但這件事我真的辦不到，空間是有靈性的，你吸收之後，她就已經跟你的身體融合了，而這麽多年你一直帶著那個吊墜，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空間可能已經跟你的身體產生了聯係，它已認你為主人了。”
    “而空玲不一樣，她因為逃跑時受了傷，中途沉睡了好幾年，所以成長期比你短，不然她也不會是個八歲孩童的模樣，對你的空間來說，她是個贗品了，空間不會認她做主人。”
    薑甯沁眉頭緊皺，贗品？
    林柔則是繼續勸：“沁兒，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煉擴張自己的空間，你要是沒了空間，你跟你周圍的人，都無法平安的度過混沌期。”
    “你如果真想彌補，那就想辦法早點打開異世界，把空玲送回去，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她想回到自己的故鄉。”
    說到這，林柔臉上出現了一抹柔情。
    “或許回到異世界，找到她自己的族人，找到孕育她的空間之樹，她就能恢複如初了吧？”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在安慰薑甯沁，但如果真的沒辦法把空間還回去，似乎連接異世界，把空玲送回去，就是薑甯沁能做的唯一的彌補了。
    可現在，他們跟空玲的關係複雜。
    如果空玲沒有殺特種小隊的人，或許薑甯沁會一心一意的彌補。
    但現在，空玲殺了特種小隊的人，薑甯沁會不會放過她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之恒可能過不了這道坎兒。
    ……
    房門被打開，隔著桌子大眼瞪小眼的秦之恒和楚憐聽見動靜，立刻起身朝著門口望去。
    薑甯沁和傅司霆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秦之恒立刻上前，有些激動的問道：“怎麽樣？問出來了嗎？林博士跟那個空玲什麽關係？她知不知道那個空玲的來路？”
    秦之恒的眼神有些刺人，傅司霆想保護薑甯沁，自己跟秦之恒說，不過被薑甯沁攔住了。
    她朝傅司霆搖了搖頭：“司霆，讓我來說吧。”
    傅司霆歎了一口氣，也沒再插手，隻是往旁邊挪了挪，卻很警惕地盯著秦之恒。
    薑甯沁看著秦之恒，簡單的把剛剛的事情說了。
    主要說了空玲和媽媽的糾葛，至於異世界的事情，她並沒有多提，隻說了空玲是從何而來，到了地球之後發生了什麽，自己空間的事情，薑甯沁也沒有多說。
    秦之恒聽完之後，皺了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林博士跟空玲隻是認識，但關係並不親密，甚至很惡劣，有仇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