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7章 衝天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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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盡管艾依莎裝的很淡定,但是王徹耽還是看得出來,這丫頭對於樓房生活還是很陌生的。
    牧民家的女人,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擠牛奶,然後煮奶茶,做飯,等把要放羊的男人打發走,又得忙活一上午的家務。
    比如打饢,饢餅做起來雖然不複雜,但是耗時間啊!十幾個饢打完,最少也得幾小時。
    這還是別煮肉的情況下,若是在炸點包爾薩克等一些零食,基本直接就到了晚飯時間了。
    男人回來就要吃喝,這種事情是不能耽誤的。或許還有客人上門,那事情就更多了,男人喝酒,女人不上桌,還得在一邊伺候。
    所以,哈薩克女人雖然說隻是在家裏,不用出去幹活兒,但其實比男人還累。
    若是羊群就在氈房門口,這種時候,男人是不怎麽管羊群的,有狗就夠了。
    男人就會去串氈房,也就是會朋友,喝酒吃肉,雖然這些東西家裏都有,但是喝別人家的,味道總歸是不同。
    最起碼,別人家的老婆,跟自己老婆終歸是不一樣的,看看也養眼。
    艾依莎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裏麵長大,養成了她勤勞的個性。
    被古麗媽媽領回村子裏之後,雖然沒有了那些繁重的家務,但吃喝拉撒總歸是要自己弄得。
    隻是,這環境也太不一樣了,就是那個天然氣爐子就讓她不知道該怎麽弄?更不知道該買什麽樣的廚具?
    不過好歹王徹耽雖然紈絝,但是最起碼的生活常識還是有的,於是跟她商量著買了一些合適的東西。
    兩個人的第一頓飯,艾依莎做的就是拉條子,打饢肯定的來不及了,來得及她也不會打,因為沒有饢坑。
    不得不說,艾依莎的廚藝還是相當不錯的,那麵團在她手裏很快就變成了一根長長的麵條盤在盆子裏。
    艾依莎做的的風幹馬肉娜仁,這東西是塔城這一代的特色,別處很難吃到。
    風幹馬肉就是字麵意思,馬肉在外麵風幹,這種肉吃起來很有嚼勁,還有馬腸子,就是灌腸。
    牧民們的灌腸就是把肉切成塊裝進馬腸子裏麵。裏麵放一些調料,吃起來更有味道一些。
    吃的時候馬腸子和風幹馬肉一樣,要先煮熟。
    其實風幹馬肉娜仁就是煮好的馬肉跟麵條一起吃,這種吃法雖然看起來豪爽,但是內地人卻吃不慣。
    因為漢族人吃麵條,不是湯麵,就是各種鹵攪拌好的過水麵。
    你想想,弄一些幹巴巴的肉塊,和過水麵一起吃,吃起來肯定沒啥味道,也就是說吃肉的時候有味道,那麵條啥味兒都沒有。
    不過來北疆也有兩年了,王徹耽也習慣了這種吃法,所以吃起來也沒啥難度。
    出完飯,王徹耽就得去工地看看,雖然說是公司裏各司其職,但是很多時候,還是需要他這個老總決定的。
    其實按照王徹耽的本意,是想把老爺子叫過來的,畢竟如今內地的房地產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房價不但沒漲,還有些跌幅。
    這種震蕩,已經讓很多房地產商人破產了。畢竟國內的開發商都是靠銀行貸款撐著。
    但是房價一跌,人們買房肯定要觀望,貸款這東西,不但有利息,還有期限。
    而銀行這種單位,可不是扶貧的,他們最勢力。也就是說你好的時候,他們會追著求你貸款。
    而一旦你出現危機,那黃世仁的嘴臉立馬表露無遺,一點情麵都沒有的,就兩個字,“還錢!”
    所以,對於這種機構的工作人員,你就不要奢望跟他做朋友,因為唯一的朋友就是利益。
    益達公司家大業大,倒是還沒有到難以為繼的地步,但是內地房產大麵積的震蕩,影響肯定是巨大的。
    而王徹耽在軍墾城的崛起,正好緩解了公司的這一情況,畢竟有盈利就代表有現金流,隻要撐過這一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所以,老王同誌必須還要坐鎮總部,統攬全局,而王徹耽則成了一個不斷給他們輸血的人。
    男人一旦看透了感情,那麽精力就會全部投入到事業當中去,目前的王徹耽就是這種狀態。
    雖然談不上事必躬親,但是每天的時間大半也耗在工地上了。
    艾依莎有些憂愁,因為晚飯不知道吃啥?總不能還吃拉條子吧?
    手抓飯倒是一個選擇,但是用天然氣做抓飯,她還真不見得行。在這裏舉目無親的,她又不知道該請教誰?
    猶豫了很久,她決定出去看看,先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一出門,就聽到對門有爭吵省,用的還是哈薩克語,艾依莎有些奇怪,難道這裏住的也有哈薩克人?
    “你為什麽把房子退了?那麽好的房子,你以後想買都買不到了,你必須要回來!”
    艾依莎聽的莫名其妙,房子咋退?
    “那房子是人家送我的,意味著什麽你不知道嗎?你咋好意思去讓我要回來?”
    熱娜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瞬間引起了艾依莎的高度注意。
    “他自願的,你有啥不好意思?你不答應他就是了,房子送就送了,再收回去,他還是個男人嗎?”
    男人的聲音有些輕佻,艾依莎立馬知道那是誰了?買買提。
    果然,裏麵熱娜的聲音立馬拔高好幾度:
    “買買提,你還要不要臉?讓你的女人拿身子去換房子你來住。”
    “說的你多純潔一樣,一個常年混跡迪廳的女人,我不信你能一塵不染,不然為啥咱們的第一次你就不是處女了?”
    買買提的語氣中也有了怒意,聲音開始高亢。
    艾依莎有些聽不下去了,雖然她有些不齒熱娜的為人,但是看著她這樣被男人羞辱,艾依莎還是受不了。
    使勁砸門,大聲呼叫,熱娜終於開了門,臉上淚痕未幹,看見是艾依莎熱娜還是露出驚詫。
    “艾依莎,你怎麽會在這裏?”
    艾依莎打算在這路跟她說啥,而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走,你跟我上街轉轉。”
    熱娜進屋穿上羽絨服跟她走出樓道,低著頭不想說話。艾依莎也沒有問她什麽?
    出了小區,艾依莎問熱娜:“你平時吃飯是自己做嗎?我想打饢,卻沒有饢坑。”
    熱娜情緒不高:“我們都是去民族街買,那邊東西不貴,饢兩塊錢一個,自己做點菜吃就行了。”
    艾依莎“哦”了一聲,然後還是沒忍住,問道:
    “我怎麽聽見那個男的讓你去要房子,怎麽回事啊?”
    熱娜聽到艾依莎這樣問,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了起來。
    等她抽抽噎噎的說完,艾依莎一下子震驚了,原來,王徹耽不但送了熱娜車子,還送了房子。可熱娜竟然為了一個軟飯男,拋棄了王徹耽。
    艾依莎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既為王徹耽不值,又為自己委屈,特麽的自己這是愛上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啊?
    因為各懷鬼胎,艾依莎開著車帶著熱娜去買了饢,又買了一些菜。然後早早就回家了。
    晚上王徹耽回來的時候,飯在桌子上,而艾依莎卻在床上躺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王徹耽趕緊走過去,拉著艾依莎的手問道: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艾依莎眼睛不看他:“是不舒服,不過是心裏。”
    王徹耽愣了一下,連忙問怎麽了?申請非常焦急。
    看到他這樣,艾依莎心裏好受了一些,嗔怪的一拳砸在他胸口上:
    “你咋就這麽賤,給人家買車買房的,結果人家喜歡的是別的男人!”
    王徹耽苦笑,然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以前不是年輕嗎?現在遇到你了,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也絕不會再去做那些荒唐事了。”
    艾依莎一瞪眼:“我要是離開了你還幹是吧?”
    王徹耽搖的像撥浪鼓:“你要是離開,我就再也不找女人了,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愛情。”
    聽他說的動情,艾依莎心裏也就舒服了,她本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隻是脾氣上來控製不住。如今這男人都掏心窩子了,她哪裏還會矯情?
    吃完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結果對門又傳來爭吵聲,他們也不知道顧忌,聲音很大。
    “你去找那個男人,把房子要回來,你的第一次是不是給他了?做都做了,裝什麽清高?”
    看到熱娜不坑聲,男人火氣更大:
    “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你把他是誰告訴我?我去找他,我要不把他打的媽媽都不認識,算我不是xj兒子娃娃!”
    艾依莎“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王徹耽一把想拉住她,怎奈一下子被她甩開了。
    艾依莎砸門,一臉淚水的熱娜開門,臉上還留著一個巴掌印,都腫起來了。
    “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整天讓女人養著,還理直氣壯的讓她找前男友要房子,你這臉怎麽這麽大?”
    看到艾依莎三番兩次的替熱娜出頭,買買提也沒有慣著她,罵道:
    “有你什麽事兒?一個赤腳醫生不好好在村子裏待著,來跟男人同居,你比熱娜還不要臉!”
    艾依莎剛要罵回去,就看見對麵的熱娜眼神裏露出驚恐,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隻見一個東西從頭頂飄過,然後“碰”的一下砸在買買提的頭上。
    買買提腦袋一歪,然後整個人就癱在在地上。
    舉著凳子的王徹耽根本沒完,上去照著買買提的腦袋又砸了兩下,直到艾依莎和熱娜衝上來把他抱住。
    王徹耽猶自不解恨的罵道:“敢罵我的女人,勞資今天打死你!”
    警察趕到的時候,買買提還沒有蘇醒,被送往了醫院,而王徹耽咋被帶去了公安局。
    六神無主的艾依莎誰也不認識,隻能給古麗媽媽打電話。
    等她說完了事情的經過,古麗媽媽毫不猶豫的說道:
    “打的好,你別怕。我來想辦法!”
    掛了電話,艾依莎正在想著怎麽探聽一下消息,王徹耽的電話在茶幾上響了起來。
    她毫不猶疑的接聽了,但並沒有顧得上看是誰?
    “兒子,你幹嘛呢?”
    裏麵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這肯定是王徹耽的媽媽了。
    “阿姨,我是王徹耽的老婆,他被公安局抓走了。”
    聽到是王徹耽的媽媽,焦急的艾依莎感覺說出實情,國人的思維都有一個慣性。
    他們特別恨走後門的人,更討厭那些辦點事兒就收禮的人,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他們送禮找關係比誰都快。
    王徹耽的媽媽似乎並沒有著急,冷靜的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後說道:
    “我兒子還沒有老婆,不管你是誰?請離開他住的地方,我們家不歡迎你!”
    王徹耽媽媽自然生氣,一個女人跟兒子住一起她倒不在意,兒子女朋友換的多了。
    但是敢在她麵前以老婆自稱,並且讓兒子打架進去,這事兒她就不能忍了。
    你以為你是誰呀?當我王家的門那麽好進?
    掛了電話,艾依莎並沒有生氣,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住進來還未滿一天,就把王徹耽給送進去了,換誰的父母也不會高興。
    買買提的傷勢並不輕,王徹耽的幾下重擊,讓他頭部有了淤血,人也昏迷了。
    到最後不得不進行了開顱手術,人才被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
    這事情鬧得很大,得到消息的買買提父母自然不幹,他們聲稱不要錢,要嚴懲罪犯。
    事情被匯報到阿依江那裏,劉軍墾匆匆也趕了過來。
    “阿依江姐姐,不能判刑,外麵這麽大工程呢,肯定會受影響!”
    阿依江瞪了他一眼:“他犯法了,又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不判刑?”
    “這事兒你不要管了,我來處理,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因為感情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打發走劉軍墾,阿依江也陷入了沉思,她跟王徹耽也很熟悉,這小子雖然荒唐,但是人不壞。這件事的起因,其實也能原諒。
    但是畢竟觸犯法律了,家屬又態度堅決,讓她也一籌莫展。
    王首富兩口子第二天就趕了過來,態度明確的表示,隻要能和解,出多少錢都行。
    但是這真的是花錢能解決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