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有盞燈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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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遂跟著晉南曄一起去開門,她想不到會是誰來敲門。

    門打開後,是一位工作人員,手裏端著蛋糕,晉南曄等工作人員把蛋糕穩穩放在桌子上離開後,關上了門。

    晉南曄從褲兜裏摸出打火機,這一次,不是點煙,是給杭遂點蠟燭。

    等蠟燭被點亮,杭遂才反應過來,她順著晉南曄的手,坐到了蠟燭前。

    晉南曄說:“許願吧。”

    杭遂一時間竟然沒有願望可以許,她在蠟燭前做了好久,才舉起手,閉上了眼睛,心裏默念:“希望晉南曄對我的好可以再久一點。”

    等杭遂許完願,睜開眼睛,看到晉南曄正在看著她笑,她說:“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靈了。”

    杭遂生日完之後,天氣也慢慢變暖了,路邊的樹都抽了芽,是新綠的模樣。

    晉南曄送的生日禮物,杭遂很喜歡,閑來無事的時候都會拿起來寫會兒字。

    書房從此成了杭遂的專屬,桌子上鋪著宣紙,一旁是毛筆,另一旁擺著硯台,晉南曄很喜歡在杭遂寫字的時候跟在她身旁看。

    偶爾有興致,晉南曄也會拿起筆寫一寫,晉南曄的字也稱得上好了,他絕沒有像杭遂一樣經常練著,可他腕上的力足,寫出來的字遒勁有力。

    杭遂也總是不吝讚美的稱讚晉南曄:“晉南曄,你真的是太棒了。”

    之後的一天,晉南曄告訴杭遂自己去一趟澳門。晉南曄不管去哪裏,杭遂都不會問要去做什麽,可這次是去“澳門”,提到“澳門”二字,杭遂不禁想到電影裏,貴胄子弟視錢如紙,玩的不亦樂乎,如果是電影裏,那一定還會有許多漂亮的女郎,那個老板一高興,就會把贏得錢轉頭給了身旁的女郎……

    想到這兒,杭遂愣了神,晉南曄偏過頭問杭遂在想什麽。

    杭遂笑著說:“你看過澳門風雲嗎?”

    晉南曄立馬反應到杭遂剛才在想什麽,然後捧住她的臉,說:“別瞎想。”

    晉南曄下午的飛機,杭遂要上班,沒有去送他,不過晉南曄似乎真的想讓杭遂安心,上飛機,下飛機都給杭遂發了微信。

    杭遂照常上班下班,沒了晉南曄,倒是多了很多和徐漫楨相處的時間。

    晉南曄走後第三天是周末,徐漫楨喊她回徐家吃飯,杭遂沒有推脫,一下班就看到平常晉南曄來接她停車的那裏有輛車,她不假思索走過去,是徐漫楨。

    徐漫楨高興地和杭遂嘚瑟:“你幹爸給我新買的,上午剛到手,來接你下班夠不夠拉風?”眼裏是很期待的眼神。

    “拉風拉風。”杭遂無奈地回答著。

    等杭遂上車,徐漫楨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哎呀”一聲,又說:“我都忘了,平時都是晉南曄來接你的吧,那我這也不算拉風了。”

    徐漫楨又接著問:“晉南曄去哪了?他肯定出去了吧,他要是在都約不上你。”

    “澳門。”

    此話一出,徐漫楨有些震驚,但也不算震驚,在她眼裏,晉南曄就是那樣的人,徐漫楨接著又說:“他們那種人都那樣。”

    杭遂一開始也不說話,後來突然問徐漫楨:“你說他會不會輸得特別慘,變成窮光蛋啊?”

    徐漫楨被杭遂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遂遂,你可真是什麽都敢想,窮光蛋,哈哈哈哈,我估計晉南曄知道你這麽說他,肯定連夜坐私人飛機回來,然後把賬戶餘額甩你眼前。”

    杭遂也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有多愚蠢,跟著徐漫楨笑了起來。

    徐漫楨隨即又說:“你放心吧,遂遂,晉南曄是商人,不是毛頭小子了,而且他家底厚著呢,幾千萬都不算事兒,不會變成窮光蛋的。”說完又笑了好久。

    到了徐家,杭遂發現徐媽竟然做了小吊梨湯,味道很不錯。

    飯桌上,徐爸說:“遂遂,我已經看完你送我的你導師的著作了,那本書真是用心了。”

    徐媽也附和:“是啊,我看上麵還有遂遂的署名呢,遂遂真是太棒了。”

    徐漫楨嗦完手裏的排骨,問著:“什麽書啊?”

    徐媽敲了徐漫楨一下:“遂遂送給咱們三個人一人一本,你一天天就不知道看點有用的?”

    杭遂忙幫徐漫楨解圍:“幹媽,這也不怪漫楨,學術類的作品她一概不感興趣的。”

    那天晚上,杭遂留宿在了徐家。晉南曄打來視頻的時候,杭遂剛洗完臉,頭上還帶著發箍。

    晉南曄看著陌生的背景,問杭遂:“這是去哪兒了?”

    杭遂一手摘下發箍,說到:“在漫楨家,今晚住這兒。”

    晉南曄說:“給你買了個小玩意兒,你應該喜歡。”

    “好啊,那我就期待了。”

    說是小玩意兒,不知道是多貴重的東西呢。

    晉南曄說:“明天下午我就回去了,這邊沒什麽事兒了。”

    “好啊,那我去接你。”

    “不用,你在酒店等我就行。”

    想到自己也不會開車,杭遂說:“行。”

    知道晉南曄下午要回來,第二天在徐家吃完午飯,杭遂就回酒店去了,回酒店之前,她回家看了看,跟走之前沒什麽變化,她也就放心了。

    路上路過了一家花店,花店門口的雪柳開的特別好,杭遂進去,買了一束雪柳,因為酒店裏她從來沒有見擺過雪柳。

    她向晉南曄要航班信息,晉南曄沒給她,說怕她等。

    杭遂以為晉南曄說的下午是兩三點,可她在六點才收到晉南曄的微信,說要登機了,讓自己別等他,困了就睡。

    杭遂在酒店餐廳一個人吃了晚飯,回到房間後,找了一個花瓶,插上了醒好的雪柳枝,拿到了書房。

    她坐在書房裏寫字,她寫“晉南曄”三個字,可總感覺自己寫的不夠好,於是一直在寫,想要寫的更完美一點,不知不覺,寫了三頁。

    天已經黑了,杭遂前一晚和徐漫楨在一塊兒,睡得很晚,到了現在有些困,她就想先睡一會兒。

    就在她想要關燈回房間時,想到晉南曄一會兒肯定會回來,那時候肯定特別黑,他進來會什麽都看不見,想到這兒,她就沒關燈。

    晚上九點半,晉南曄下飛機,直奔酒店而來。

    他輕輕地開了門,怕吵醒杭遂,然而當他推開門,卻發現,燈竟然是亮著的,無數次,他晚上到酒店,打開的都是一片漆黑,這是第一次,有一盞燈留給他。

    他進去後,發現書房的燈也是亮著的,他以為杭遂在書房,走了進去,不過沒有杭遂。

    他注意到了桌子上多出來的花,小小的,淡淡的,一定是杭遂放的。

    他又走到書桌旁,看到的一張寫滿他名字的紙,拿起來,下一張也是,再拿起來,下一張還是,整整三張,寫滿他名字的紙。

    他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麵色有些沉重。

    這時,穿著睡衣,還在揉眼睛的杭遂進來了,杭遂笑著朝他走過來,說:“你回來了。”

    晉南曄伸手把杭遂攬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輕聲問她:“被吵醒了?”

    “不是,我看了看那個時間段的航班,然後定了一個鬧鍾。”

    “不是告訴你不用等我嗎?困不困?回去睡覺?”

    杭遂點點頭,說:“你抱我。”

    晉南曄很高興地抱起杭遂,回了杭遂住的房間。

    杭遂還是困得,躺倒床上沒多久就又睡過去了,晉南曄把給杭遂帶的“小玩意兒”放到了旁邊。

    晉南曄看著杭遂熟睡的麵孔,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她如果不是這麽好該有多好。

    第二天一早,杭遂起來看到了那個“小玩意”,是個胸針,海棠花的形狀。

    又過了一段時間,路兩旁的樹已經有些茂盛,花兒也已經在枝頭鬧騰。

    杭遂想起來去年晉南曄應該就是在四月,邀請自己去看了書畫展,杭遂已經做好了晉南曄要出去的準備。

    果不其然,三月下旬,晉南曄說自己要出去一段時間,還不知道要多久。

    杭遂說正好自己這段時間也有點忙,等晉南曄回來,她應該也就過去最忙的這段時間了。

    晉南曄其實是不幹預杭遂的生活的,他支持杭遂的工作,就算杭遂忙,他也不說什麽,自從見了萬琳琅之後,杭遂發現她和晉南曄的身份似乎反過來了。

    杭遂也從來不去問晉南曄一些不該問的問題,他的家庭,朋友,一係列的情況,杭遂一概不知。雖然杭遂第一次踏入這個圈子,可她好像無師自通,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以往晉南曄出去,哪怕不告訴自己去幹什麽,也總會時不時和杭遂打個電話,打個視頻,可這次,卻一次都沒有,杭遂不免有些多心。

    四月,是晉南曄祖父的生日,這一年是老爺子八十大壽,晉南曄身為長孫,是一定要出席的。

    晉南曄的二叔,把這次壽宴辦的聲勢浩大,老爺子後來身體一直欠佳,今年開春之後,身子倒是好了起來,所以這次壽宴,一定要大辦特辦。請帖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國內國外的,凡是他認為有頭有臉的都送去了請帖。

    晉南曄一到國,就開始了無休止的應酬,這也是他不願來國的原因,都是家族裏的人,或者家族裏的人引薦的,不好駁了誰的麵子。

    外頭的人還好,晉南曄不想應對時便敷衍過去,可家裏的人總歸是有親緣在身上,不好敷衍了事,晉南曄二叔,三叔家總與晉南曄的想法不同,每每都是不得善終。

    晉南曄鮮少出國,逢年過節去國的也少,除了每年例行的家族會議,也隻有老爺子做壽,晉南曄才會在國住一段時間,因此所有想見晉南曄的人都在這個時候想辦法,想和晉南曄見上一麵。

    祖母在世時對自己最好,晉南曄還是要同祖母家的親戚們也走動走動的。可以說,這一個月來,是晉南曄今年最忙的一個月。

    晉南曄今年29,雖然他是晉南曄,可他總歸要找一個人結婚,於是有女兒的也都對晉夫人的位置動了心思。

    每每晉南曄出去應酬,對方都會帶上自己的女兒,侄女之類。晉南曄的母親這段時間也總是找一些名門之女到家裏去,晉南曄實在是煩的很。

    等晉南曄閑下來,想給杭遂打個電話,卻又總發現因為時差的緣故,時間不合適,於是不了了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