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唯一一場沒有準備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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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杭遂回國的日子了。
杭遂本來說不用晉南曄去送了,可晉南曄還是把去醫院的時間往後推了一下,親自送杭遂去了機場。
到了機場,時間還早,兩個人在車上坐著,誰都知道,這次的分別,意味著很久不能再見。
杭遂以為兩個人會絮絮叨叨,但兩個人其實都有點沉默。
拿她來說,她想說的話其實很多,但是現在又分不出主次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晉南曄打破了沉默,他說:“這次肯定會分開很久了。”
“嗯,我知道。”
“真的,對不起。”
杭遂莞爾一笑,她說:“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那是你的祖父,生病了,你理應在他身邊照顧他的,我若是連這件事都計較,那我豈不是無理取鬧了”
晉南曄很溫柔的撫摸著杭遂的頭,他說:“遂遂,好好照顧自己,我現在抽不出身再照顧你,你自己乖一點,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晉南曄明明說的就是很平常的話,可杭遂聽著聽著,卻落下了淚。
“我知道,我知道……”
杭遂用手背擦了臉上的淚,晉南曄小心翼翼地抬起來杭遂的手,小心的吻了那顆淚。
“你也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要太憂心,累了就給我打電話。”杭遂也是碎碎念地叮囑著晉南曄。
原來不是兩個人絮絮叨叨,隻是還沒到時候。
晉南曄幫杭遂拖著行李,送她去值機,直到真的看不到杭遂,他還站在那裏。
杭遂上了飛機,還感覺自己渾渾噩噩。
空乘提示關手機時,杭遂剛剛和晉南曄發完了最後一句微信,關上手機,兩個人算是真的斷了聯係了。
杭遂看著窗外,雲卷雲舒,忽高忽低。
飛機的顛簸來的突然,也可能是她沒有留意機長的廣播。
她忽然想起之前,和晉南曄一起坐飛機,顛簸時,晉南曄會握住她的手。
可是想一想,竟然也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
原來,她和晉南曄已經在一起那麽久了呀,果然,時間越久,越難割舍。
航班的時間很長,杭遂想睡會兒,卻總是睡不著,各種思緒湧上心頭,苦澀,甜蜜……
杭遂到京城後,天已經黑了,這這個夜晚,她似乎格外孤獨。
她先給晉南曄發了微信,說自己已經落地了。
於是杭遂給徐漫楨打了電話,她想,她現在需要一個人的擁抱與安慰,她想,那個人應該是徐漫楨。
徐漫楨很快就驅車到機場,來接杭遂。
見到杭遂,她問:“怎麽突然跑到美國去了。”
“去找晉南曄了,他祖父生病了。”杭遂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很平淡。
“哦,我聽說了,說晉家的老爺子住院了,好像還挺嚴重,昏迷不醒”
“嗯,不過昨天已經醒了。”
徐漫楨點點頭說:“醒了就好,那晉南曄得在那邊守著了吧。”
“對,他這幾天都沒好好睡,今天早上又抽時間送了我一趟。”
“唉,這也沒辦法,他們家家庭環境太複雜了。”徐漫楨歎了口氣說。
杭遂正色道:“漫楨,你能不能給我詳細說一下他家的情況。”
徐漫楨說:“我也隻知道一些。”
杭遂點點頭,讓她說。
“晉家現在的掌權人,是晉南曄的祖父,晉家的鼎盛,也差不多算是從他祖父開始的,這個老爺子是不一般的,從前晉家也算不得現在這麽鼎盛。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晉家的老夫人,也就是晉南曄的祖母,也發揮了不可否認的作用,晉家能有現在,一大半都靠她,不過卻很早之前就走了。
相傳,晉老先生和晉老夫人的感情是十分不錯的,晉家的股份,她們二人持股是相當的。
下一代是晉南曄的父親,晉南曄的二叔,晉南曄的三叔,聽說他還有過一個姑姑,不過還沒長大就已經去了,這也是老夫人去世的原因之一吧,多年勞累,再加上白發人送黑發人。
晉南曄父親這一輩,倒是沒有出掌權人,老爺子在位時間太長了,而且老夫人過世後把她所有的股權都轉讓給了晉南曄。
晉南曄的二叔,這個人比較圓滑,他那一家子都很圓滑。
晉南曄的三叔,聽說手段特別狠,是不次於晉南曄的,而且他娶了一位小他十歲的妻子,所以他都兩個孩子還比較小。
但是還有晉南曄的一個堂叔,實力也不容小覷,他父親雖然不行,可他也成功在晉家分得一杯羹了,這個人野心很大。
晉南曄是長孫,從小應該就是被寄予厚望的了,而且外界對他的評價也都很好,大家普遍認為晉南曄的能力是晉家裏唯一可以和晉老先生相提並論的了。
按理說晉南曄就是名副其實的晉家下一代的掌權人,不過他記得她祖母的遺願,不願意放棄亞太市場。
而且他小時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大多時間都是和他祖母一起,所以和家裏人的關係一般。
祖母的去世,也和晉家人有關,可具體我就不得而知了,因此,晉南曄對晉家人更沒什麽好感了。
正是因為晉南曄不願與晉家人親近,所以晉家人都防著他,有的人就不同意晉南曄做掌權人,因為怕晉南曄會動了他們的蛋糕。
晉南曄這一路走來,簡直太不容易了,可以不誇張地說,他從成年開始,就沒有行差踏錯過一步,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杭遂聽完徐漫楨的結介紹,點了點頭。
和方津遲說的也沒差,所有人都知道晉南曄這一路走來有多不易。
可自己就這麽不管不顧地闖入了他的人生裏,成了他唯一一場沒有準備的仗。
杭遂又問:“如果,晉老先生去了,會怎麽樣”
杭遂問完就看著徐漫楨的眼睛。
徐漫楨說:“按理說,晉南曄就應該是晉家下一個掌權人了,可晉家的人太多了,那麽多人都盯著那個位置,結果究竟會如何也不好說,而且……”
徐漫楨說的已經很含蓄了,杭遂接著說:“而且就算晉南曄坐上了那個位置,以後也會很難,保不齊那些人暗中捅刀子。”
徐漫楨點點頭,說:“對,如果晉南曄成了晉家的掌權人,那……那他的……婚姻……恐怕也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徐漫楨說這句話吞吞吐吐,但這是實話。
沒想到,曾經說的話,倒是一語成讖了。
她還是堅持曾經的自己,如果和她在一起的代價,是讓晉南曄與全世界為敵,那她必定會先離開晉南曄,她不能忍受那一天的到來。
她現在隻想,晉老先生能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讓晉南曄再多屬於她一點吧,再多一點……
徐漫楨問杭遂:“去我家住”
杭遂本想拒絕,但想到了徐奶奶買的那個神像,她上次參拜許願讓晉南曄回來,晉南曄就真的回來了,說不定這次也可以呢。
想到了這個,杭遂欣然答應了。
到徐家後,杭遂和徐爸徐媽打了招呼,就去參拜那尊神像。
她還曾記得,大學的思修課上,老師講過,我們都應該是無神論者,可現在,她顧不得那麽多了,她隻想試試所有的有可能。
杭遂虔誠地參拜,在心裏默念,許下願望。
當杭遂抬起頭,對上神像的眼睛,她驚了一下。
杭遂在睡前,又吃了之前配的藥,如果沒有它,她想,自己會睡不著的吧。
在杭遂吃完藥後,晉南曄打來了電話:“到家了”
“在漫楨這兒,剛才讓她接的我。”
“行,那早點休息吧,我這邊都挺好的。”
“好,你也放心我,我剛才還自己主動吃了睡眠的藥呢。”
晉南曄聽完這句話後,揉了揉眉心,他問:“吃了這麽久藥了,還是沒效果嗎”
杭遂安慰他:“病去如抽絲,肯定在慢慢發揮著作用的。”
“好,那你繼續先吃著藥,不行再去找醫生看一看,那個醫生要是不行再換一個。”
“放心吧,沒事兒的,而且這些藥對身體沒什麽壞處,慢慢吃著嘛。”
“早點睡,晚安。”
“晚安。”
杭遂發現,自己可能又快回到過去了,自己一個人,也不會忘記吃藥了,因為沒有別的人能提醒,自己自己記著。
沒有可撒嬌,抱怨的人,所有的事情,都靠自己,也沒什麽不可以。
到了第二天,杭遂回文史館上班,同事們見到杭遂說:“遂遂,怎麽感覺你休息了幾天狀態還是一般啊。”
別的人也附和:“是啊,杭組長,看著您還是挺疲憊的呢。”
杭遂一笑而過,說自己最近睡眠出了問題,正在吃藥。
怕大家又繼續追問,杭遂問大家:“工作完成的怎麽樣了”
果然,有了工作壓著,大家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杭遂雖然離開了幾天,但對於工作,還是絲毫不會馬虎的,她必須先把這幾天短的工作補回來。
既然已經選擇回來,也答應了晉南曄,會好好生活,那就不能食言。
杭遂工作了一上午沒歇過,一直在工作。
到了中午,有同事來喊她吃飯,她才反應過來,跟著一起去吃飯。
同事們打趣她:“遂遂,你也才休息了三天,不用那麽拚命,自從和你一起工作,我都不敢摸魚了,生怕工作進度趕不上。”
杭遂聽完說:“是我習慣快節奏地工作了,以後可以慢一點,大家就保持原狀,努力工作可可以了,不要受影響,不過我以後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