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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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時分,帝國大廈的頂層總統套房。外麵的走廊之中一片漆黑。這裏很是安靜,不多時漆黑的影子悄悄地出現在過道裏,光影閃過,正是一個頗為英俊的年輕男人。
    但是,他卻是像是害怕被發現一般,立即將自己隱藏在後麵的陰暗中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是冷靜下來,對對麵的手下握起拳頭示意了兩下,隨即他又重新端起槍來超前翻滾一下,躲開那些布置在地麵和整個走廊之中的紅外線,終於可以靠近那個住著重要人物的房門。
    李彥也是頗為仔細地略微推開了一點的房門,瞄了一下裏麵的情形。這一次是他有史以來最為重大的一個任務,奉命前去捉一個跨國毒梟的老大,對方的要求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他現在雖然已經是國際雇傭兵組織的一個首領,卻是根本不敢,也不願意去得罪那些瘋狗一般瘋狂咬人,至死不撒嘴的販毒黑手。畢竟能舒舒服服將大筆的錢掙到就好,別的不管。
    隻要順利結束這一單的生意,他就可以找一個地方安安穩穩地過一段神仙般的日子了,再也不用這般在槍林彈雨之中求生存,再也不用聽從那些自己根本看不上的毒梟的命令。
    所以,還是小心地完成這一單的生意吧!
    他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一邊悄悄地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房門,但是心中也是不由得很是疑惑:為什麽這個毒梟的房門竟然是虛掩著的?他的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手下們呢?
    這樣想著,隨即就靈敏地嗅到一股濃重的鐵鏽的味道撲麵而來,心中立即叫了一聲不好!
    隨即,他一把推開了房門,手持槍械就站了起來對準裏麵。
    但是,裏麵現在已經倒了一片的人,根本不用仔細來看就是那些是毒梟的跟班們。自從接了這一單的任務之後,他不知道親自帶人監督、追蹤了多久的時間,以至於毒梟身邊的任何一個小兵他都認識。
    他不由得緊張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麵滑落下來,他連忙快步往房間裏麵走去,隻見房間裏麵依舊是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人,而那個他們的目標毒梟老大已經不見了蹤影。
    黑色的玻璃桌麵上放置著一張便條,他不由得上前拿起來。
    隻見上麵寫了一句:“皇家郵輪嘉年華,502室,等你!”
    什麽情況?同樣蒙著麵,端著衝鋒槍的同伴站在旁邊用眼神詢問。
    李彥收了槍,隻感覺自己一腔憤怒直接衝上了腦門,怒道:“媽的,被人給擺了一道!”
    兩個同伴也是上前看了一眼那張便條,也是不由得皺起眉頭,神色十分的凝重:“現在怎麽辦?”
    李彥聞言,隻能是更加憤怒加鬱悶,恨恨道:“還能怎麽辦,上去帶人!”
    隨即,他又是罵了一聲,轉身就走,這個人明顯是在跟他作對。那邊的大毒梟明確要求要活人,這邊這個倒黴催的被抓的大毒梟卻是不見蹤影,如果他們這些雇傭兵或者說是他不想要被那個跨國大毒梟的集團給抓的話,就必須前去那個皇家遊輪嘉年華去走一遭了。
    “該死,你已經徹底惹怒我了!”李彥最終罵了一句,放了槍帶人走了出去。
    隨即,一行人攀援繩索利索地攀上了天台,最終登上一架直升機直接消失。
    一個星期以後,皇家遊輪嘉年華順利從新加坡的一處港口岸邊出發,將要沿著穿行太平洋,沿著亞洲大陸、澳洲大陸以及北美、南美的邊緣地帶徹底地遊曆一遍。李彥在被人耍了一通之後,也是直接憤恨地登上了皇家郵輪,跟著那些熱熱鬧鬧的一波人離開了港口。
    在還沒有登船的時候,他就已經悄悄地潛入查詢了整艘遊輪的地圖,卻是並沒有一個“502室”,可見那人正是耍他的;不過他卻是又得了準確的情報說,那個任務大毒梟正是在這艘輪船上的。
    因此,他一個常年不見陽光的國際雇傭兵,不得不喬裝一番踏上了這艘觀光遊輪。
    遊輪已經離開近海海域,行駛到深海裏麵了,陸地與綠色的植被都已經遠去,剩下的就隻有這無邊無際的蔚藍色的海洋。寬闊的空間,清新的海風,異樣美麗的景色,都令人的精神不覺一震。
    這天夜裏,李彥終於帶人找到了那個大毒梟被關著的房間,被關在一個狹小的儲物間整整一個星期的可憐的大毒梟此時難得看見人來,幾乎根本管也不管他們的身份,立即向他們求助:“嗚嗚……”
    李彥看見這正是自己的任務目標以後並沒有大意,而是帶著自己的屬下走進去,一邊負責警戒,一邊吩咐自己的屬下去為那個大毒梟去解開繩索。
    “解好了沒有?”他等了許久沒有聽見自己人的聲音,很是不耐煩地回過頭來,但是等待在他麵前的卻是站在黑暗的角落裏的一對兒人,看身高應該是一男一女。
    李彥這個時候不覺有些害怕了,但是他還是強行撐著,舉起手槍上前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這時候走得近了,他也才是聽見一個有些清冷的女聲在為男人介紹:“槍,你先前見過一次了。以後要記得它,不要再動不動就徒手去接了啊,知不知道?”
    男人在黑暗之中閃爍著冷冰冰的目光,似乎能夠將他緊張的身軀給戳穿。
    “什麽人,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說話。”李彥隻覺得自己的手掌都有些顫抖了,熟悉的聲音,不可能的!
    但是,那個聲音依舊是慢吞吞地介紹著:“剩下的,就是那個曾經我一手培養起來的手下,那個親手了結了我的性命的那個人,李彥。”
    一團白色的物質浮現在半空中,照亮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李彥驚恐地看見那張最為恐懼的臉,慌張大叫一聲:“啊……”隨即,就是扣動了扳機,直接將所有的子彈打光。
    整艘遊輪突然聽見槍聲,頓時那些男男女女們嚇得齊齊蹲在地上抱住了腦袋。
    李彥閉上眼睛,憤怒地射擊著,最終聽見清脆的“哢噠”一聲,才知道槍裏沒有子彈了。
    墨堇年從黑暗的角落裏麵現出身形,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冷聲道:“李彥,還記得我嗎?”
    “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李彥瞪大眼睛,瘋狂地搖頭大叫道,“你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同時,他的槍再次裝填彈夾完畢,又一次指向了她的眉心,怒道:“不管你是誰,再一次死在我的搶下吧!呀……”
    “哢噠”!又是一聲輕響,而他明明才剛換過彈夾的。
    再去看,墨堇年已經再一次回到之前那個高高的英俊挺拔的男子身前,對他張開五指,冷聲道:“死吧!”
    他瞪大眼睛,看見六枚子彈正懸浮在她的手掌心中,話音剛落,直接飛速朝他射來。
    噗通!李彥大睜著雙眼,滿臉彈孔,沉重地摔倒在甲板上失去了呼吸……
    墨堇年冷冷地靠著那人的胸膛,冷冷地看著那人的屍體,道:“沒想到他最後還會死在我手上。人若犯我,必當反之。這個竟然真的會成了一個事實。”
    風疏狂終於微微地笑了起來,目光溫柔地緊緊地擁抱了她,柔聲道:“這個最好。”
    兩人依偎著,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船長第一時間在船頭找到了他們,恭敬地說道:“李小姐,您訂購的遊艇已經送來了,請問是不是要幫您裝到遊輪上麵呢?”
    墨堇年從風疏狂的胸膛前站起來,牽起他的手走上前,同時丟下一句:“不用了,我們會開走的。”
    說完,兩人直接從遊輪上跳到遊艇上麵,駕駛著走遠了,墨堇年的聲音落在風中,她說:“好了,現在我沒有什麽事情了,咱們一起去遊曆天下吧!”
    而對此,風疏狂隻有縱容的一句:“好啊,總之你來說的算!”
    數日之後,無風無浪陽光美麗的海灘之上。
    墨堇年舒服地躺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細細地撫摸她的長發,慵懶道:“或許我們可以回去看看。”
    風疏狂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麽說,畢竟他以為她喜歡在這裏的生活已經懶得回去了呢!但是,跟以前是一樣的,他跟著她到哪裏都無所謂,隻要是跟她在一起,“哼,怎麽突然想要回去了?”
    墨堇年聞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沒辦法啊,我們再不回去的話,恐怕下一次他們就不嫌麻煩地過來了。你也知道那個人的脾氣,隻怕來一趟又是弄得滿世界大亂的,還不如我們回去好免了陪他演鬧劇。再說,時間過去那麽久了,我也想瞧一瞧那個真正生下我的女人。”
    他還能怎麽說呢?唯有輕輕地吻一下她的額頭,在耳邊吐出一句:“好!”
    而不遠處,聽說了要回去的小獸,已經張開雙手大叫著跑遠了,“哈哈,終於要回去嘍。”
    於是,陽光之下,正曬太陽的兩人無奈相視一笑,目光也追隨著它跑遠了。
    “所以,還是回去看看好了。”
    說是要回去,但是真的論下來,墨堇年卻發現這條路真是漫漫啊。
    先不說,二十一世紀的世界是她出生、生長的地方,用一句文藝的話來說,這個世界就是她的本源世界。原本的墨堇年所在的那個世界,她卻更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來者一樣,總也找不到什麽歸屬感。
    但是,當她把這種感覺告訴那個男人的時候,男人隻是漫不經心地眯起來暗紅色的眼眸,冷笑道:“什麽本源不本源,夫妻兩人一起生活的地方就是家裏。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繼續在這裏生活也無不可啊!”
    墨堇年聽了雖說有些感動,但是仔細想來卻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為什麽可以將這樣事關根本的話說得這樣簡單。生活本來就是兩個人的生活,但是也是跟周圍的環境息息相關的呀。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他們這次離開以後,她恐怕以後再也不會返回這個世界了。
    因為,再也沒有一個返回這個世界的理由了啊。
    想到這裏,她不免有些不甘心,還有些離家太遠的不放心,對風疏狂說:“你說的倒是輕鬆。說得就好像你自己很樂意在這裏生活似的。”
    是誰,剛來的那幾天,看見這裏的男男女女們勾肩搭背走來走去,幾乎將眉頭都給夾斷了;是誰,看見人們進進出出卻不跟他行禮,幾乎眼睛裏麵都快要冒出火花來了!
    還有,他這麽一個養尊處優習慣了人服侍的人,在這個世界所遭遇的衝擊,一點也不比她當初少多少。甚至,她還感覺她在那個空間過得比他在這個世界好上太多了呢!
    因為,她接受過關於那麽個世界簡單的介紹,而他對於二十一世紀的一切一無所知!
    想來,也真的算是有些難為了他了。
    墨堇年不免歎口氣道:“算了,既然決定回去就還是回去吧!”
    “你說的對,我們兩個人一起在哪裏生活都是生活,為什麽不找一個讓自己過得舒心的地方呢?”
    風疏狂隻是慵懶地躺在沙灘椅上摟著她的肩膀,一邊曬太陽,一邊懶洋洋地說:“我隻說了前半句,可沒有說後半句啊。”
    墨堇年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又將腦袋靠會他的肩膀上麵,道:“是我說的行了吧。真是的。”
    風疏狂曬著太陽,迎著海風,最終淡淡一笑,依偎著她不再說話了。
    墨堇年默默地看著這個世界的夕陽,最終輕輕淺淺地一笑,依靠著他的肩膀含笑閉上了眼睛。這麽一個世界,與她並沒有什麽相關的了,而且她得了他,得了夢寐以求的家人,還能奢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