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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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光點所在的區域，就在魔都人口最密集的核心區域！
而且張燁感覺，光點的大小，很可能也預示著靈境之門的大小。
就比如那個吞了學校的靈境之門，在視角拉近之後，其覆蓋範圍正好是整個學區，和地底的那個靈境之門差不多大。
而魔都的光點在視角拉近之後，大小是吞掉學院的靈境之門的數十倍！
要知道，這次的學院異陷至少造成了三千多名師生陷入危險之中，目前遇難人數未知，但可以想象傷亡何其之大。
若是這靈境之門的大小再擴大幾十倍，並且開在魔都中心的地底，那所造成的異陷……
張燁不敢想象！
那一刻，張燁仿佛看到了魔都中心地麵塌陷，數以萬計的人們慘叫哀嚎著墜入深淵，運氣好的落入靈境之門，被隨機傳送，然後一次次麵臨生死考驗。
運氣不好的，直接在墜落過程中被砸死，壓死，摔死……
那樣的恐怖，讓張燁心中一涼。
他猛地睜開眼坐起身，大口地喘著粗氣。
此刻，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
在緩和了片刻，他才意識到，原來是夢……
可是隨後，他又陷入了沉思。
那真的是夢嗎？
如果是夢，為何那麽真實？
為何記憶如此清晰？
而且一切都仿佛有跡可循。
他在夢境中視角拉近看到的那些靈境之門，很多他在現實中都不知道，可是那一刻的場景，卻無比的清晰。
幾乎沒有猶豫，張燁立刻爬起身來到電腦前，查閱關於那些地域所在的靈境。
關於這些靈境的所在和場景，並不算機密，在華夏靈境官網上都查得到。
隨著資料的呈現，張燁的瞳孔在顫抖。
沒錯……沒錯！
就是那些靈境！
那些他沒見過，卻在夢境中出現的靈境，和現在他所查到的資料，一模一樣！
那個夢，是真的？！
可是……那畢竟是個夢啊，夢怎麽能是真的？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靈？
因為之前發生在他身上的種種，都像是自我啟靈，可是他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靈，於是他就以為自己並沒有啟靈，可實際上他已經啟靈了，那個夢境就是他的靈？
是這樣嗎？
張燁不斷深呼吸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很快，他的呼吸逐漸平穩，這時候他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時間，早上6:35。
他打開房門，張天彥和廖劫已經醒了，張天彥在做早餐，而廖劫則在院子裏練武。
“醒啦，早餐一會兒就好，吃完帶你去測靈。”張天彥說道。
張燁沉默著點點頭，而張天彥也察覺到了張燁的異樣，問道：“怎麽，不會做噩夢了吧？”
張燁一愣，搖了搖頭，但又點了點頭。
張天彥笑了笑：“剛經曆生死，精神還沒緩和，會做噩夢很正常，習慣就好了。”
這時候，廖劫回來了，她渾身熱氣騰騰，脖子上還掛著擦汗的毛巾。
一上來，她就揉亂了張燁的頭發，道：“昨晚學院方來消息了，遇險人員可以在家養傷，暫時不用去上學，不過你現在好好的，我還是建議你休息一段時間就去上學。”
“臨時校區在軍區，到時候教導你們的應該是軍人，到時候你能學到很多厲害的技能。”
張燁無言地點點頭，廖劫則是一愣。
她知道張燁的性子，能夠學習更多厲害的技能，對於張燁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所以在廖劫的想象中，得知此消息後，張燁應該會高興得跳起來才對。
然而現在，他卻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還沒等廖劫發文，張天彥就端著早餐上桌了，一家人也來到了餐桌上開始享用早餐，而自始至終，張燁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手裏的菜掉了還不知道。
廖劫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怎麽了？”
張天彥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因為張燁完美繼承了兩人的大神經，按理說隻是做個噩夢，應該不會對他產生什麽影響才對。
聽到廖劫的詢問，張燁才回過神來，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他仿佛做出了個決定，而後一臉凝重。
“爸，媽，如果我告訴你們有一個超級大的靈境之門會開在魔都中心，你們信嗎？”
張天彥和廖劫聞言，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點點頭：“信！”
張燁一愕：“額……你們就這麽輕易地信了？”
廖劫一邊吸溜了一口稀飯，一邊道：“信啊，你小子老娘還不了解？不是會拿這種事兒開玩笑的人。”
張天彥也點點頭，道：“你仔細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兒？”
聞言，張燁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隨後將自己夢境中的一切說了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看到即將產生的靈境之門，並且會有一個巨大的靈境之門正好就開在魔都中心？”張天彥挑著眉道。
“嗯！”張燁點點頭：“我查了在夢中看到的那些靈境，很多我都沒見過，但夢中卻和現實完全一致！”
“所以我覺得，這很可能就是我的靈！”
“嘶……”這下，廖劫和張天彥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要是真的，那麻煩可就大了啊……”張天彥皺著眉道：“兩千五百萬人口……中心區域……那得死多少人啊……”
“而且那麽大的靈境之門，幾乎要破紀錄了。”
“靈境之門越大，可以說對麵的異界就越大，也越危險，要是跑出來什麽妖魔鬼怪，那更是不得了！”
張燁點點頭，然後擔憂道：“老爸，怎麽辦，能通知國家嗎？”
“能是能，但問題是……你這是個夢，無跡可尋，無知真假，就算我和你媽無條件相信你，別人也不一定相信。”
“疏散這麽大量級的群眾極其麻煩，運輸，通告，消耗，都是問題。”
“要是之後什麽都沒發生，那所造成的經濟損失，還有一係列的問題，誰來承擔？”
“所以國家很難憑借你一麵之詞，就去疏散兩千五百萬人民。”
“可要是真的呢？”張燁忍不住站起身，椅子都被他推倒了。
他把椅子扶起來，然後道：“要是真的，什麽都不做，是要死很多人的！”
“是啊，要是真的，要死很多人啊……”張天彥搖搖頭，然後一家人都陷入了沉默。
張燁也坐了下來，根本沒心情吃飯。
看到他這副模樣，廖劫不知為何卻露出了微笑，還朝張天彥眨了眨眼。
張天彥也嘿嘿一笑，夫妻倆的小表情根本沒被張燁注意到，此刻他正滿心憂慮呢。
隨後，張天彥收斂笑容，正色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張燁連忙問道。
“你先別管什麽辦法，你先告訴我，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張天彥直視張燁的眼睛：“若是這個消息傳出去，很可能會引發混亂。”
“就算國家最後相信了，疏散了群眾，但最後若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你是要負責任的，而且是很大的責任！”
“你滿十六周歲了，你得刑事責任！”
“若是最後什麽都沒發生，你下半輩子恐怕都很難看到外麵的世界，你的夢想可能再也無法實現！”
“你願意負這個責任嗎？”
“你確定嗎？”
“你肯定嗎？”
“你以及肯定嗎？”
“你敢嗎？”
張天彥的一句句話語，宛若重錘一般砸進張燁的心裏。
他瞳孔微微發顫。
是啊，要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他是要負責的……
他不可能無條件讓兩千五百萬人民和國家陪他玩過家家，這是要負責任的！
可是……要是這是真的呢？
會死很多人的！
那一刻，張燁的內心在鬥爭。
為了一個還沒證實的夢，要這麽做嗎？
一麵，是沉重的責任，是牢獄之災，是再也無法在最好的年紀看到外麵美麗的世界，是自己的前程和未來。
一麵，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怎麽選？
敢選嗎？
你敢嗎？
你真的敢嗎？
仿佛有一個個聲音在質問著他。
他的拳頭不自主地捏緊了，他的身旁仿佛出現了一個小天使和小惡魔。
小天使在說：“不言不語，無動於衷，你沒有錯，但有可能因此葬送無數生命，你明明可以救卻不去救，你怎能心安？”
“難道要等到一切發生以後，再來後悔嗎？”
而小惡魔則在說：“我覺得他說得對！”
張燁：“？”
張燁：你不是小惡魔嗎？
小惡魔：你管我。
於是，他有了選擇，他直視張天彥的眼睛，聲音鏗鏘有力。
“我敢！”
“我願意承擔這個責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