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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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正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她呆住了，就這麽愣愣地看著他。
而張燁也是一臉疑惑。
怎麽不太聰明的樣子？
於是他又重複道：“這是你的嗎？”
聞言，女孩也有了動靜，她的目光順著張燁的手，往下看，看見了那裝滿瓶子的尿素袋子。
她呆滯地望著袋子，又呆滯地望向張燁，淚水竟然就這麽直接湧出了眼眶，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無比清脆。
張燁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她摸了摸臉龐，看著自己手中的濕潤，這一刻，她終於繃不住了。
她開始發出哽咽，開始不斷啜泣，但是她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又哭又笑，就像個瘋子，但在張燁的眼中，這個瘋子卻讓他的心感到了莫名的……難受。
她很開心，他能感覺到，那她為什麽哭？
因為她真的太開心了。
她看著他，不斷哽咽著，仿佛想要說些什麽，卻因為無法控製的哽咽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所以她隻能伸出手不斷比劃著。
這不是手語，隻是她根據自己想表達的意思胡亂比劃著，沒人能看得懂。
然而張燁看了片刻，點點頭：“對，我能看到你。”
女孩聞言，眼淚愈發洶湧，但臉上的笑意卻怎麽也止不住。
她繼續比劃著。
張燁再次點點頭：“真的能看到，真的。”
她還在比劃著。
“沒錯，就是你，我能看到你。”
“我非常確定，肯定，以及肯定，我能看到你！”
沒人知道他是怎麽看懂她的比劃的，但他就是看懂了，而他的每一次回答，都比上一次更加確定，更加肯定，更加認真。
在得到她所期望的回答後，她不哭了。
她抬起袖子用力一抹雙眼，被淚水模糊的眼睛再次恢複了清明。
她看著他，嘴角上揚，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潔白的小虎牙仿佛會發光一般，那彎彎的眉角更是仿佛月牙兒一般，勾住了張燁的心弦。
這個瞬間，在張燁的眼中，那原本模糊的半透明人影，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看見了她白玉般的肌膚，看見了她長長的白色睫毛，看見了她白色的短發，看見了她的杏眼以及眼中的紫羅蘭寶石。
也看見了，她朝他露出的笑容。
那一刻，張燁決定——要龍鳳胎！
而後，她的聲音傳來，無比清脆，無比純淨。
“我！我請你吃牛排吧！”
“啥？”張燁一愣。
上來就要請吃牛排，這麽棒的嗎？
看著張燁懵逼的表情，女孩這才想起來什麽，連忙道：“自我介紹！對，不要忘了自我介紹！”
“你叫白，我叫什麽？”
張燁：“？？？”
“啊！不……不對，不是這樣……我……我……”女孩顯得有些焦急，不斷揮舞著小手。
看著她這話都說不清的模樣，張燁並沒有笑話她。
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自我介紹，可能已經在她心中重複過了無數遍。
她隻是太激動了，她需要一點幫助。
於是張燁伸出手，咧嘴一笑：“我叫張燁，你呢？”
看著張燁伸出的手，白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小心翼翼地和張燁握在了一起。
發現張燁並沒有抵觸後，她臉上的擔憂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歡喜的笑意：“我叫白！”
“你可以叫我小白！”
她顯得很開心，甚至兩隻手都握住了張燁的手。
也正是因此，張燁才注意到，她看似白淨光潔的小手，其實很粗糙，仔細看去才能發現，她的手上布滿了淡粉色的細小傷疤。
這是怎樣的一雙手？
張燁說不出來，但他看向一旁粗糙的尿素袋子，也能明白為何會如此。
白還緊抓著他的手不放，兩隻小手，一隻抓著他的四隻手指，一隻抓著他的大拇指，她臉上則充滿了興奮。
“我！我請你吃牛排吧！”
“為什麽？”張燁問道，也並沒有把手抽回。
“因為我想請你吃牛排！”白嘻嘻一笑，再次露出那可愛的小虎牙：“昨天生日的時候，我就說了，要請那個能夠看到我的人吃真的牛排！”
張燁聞言，有些激動。
“等等，你昨天過生日？”
“嗯呐！”
“12月18日過生日？”
“嗯呐！”
“我也是誒！”
“真噠？！”白驚喜地看著張燁。
張燁同樣興奮不已，連忙問道：“你幾歲？”
“十六歲！”
“我也十六歲！”張燁更興奮了：“咱們同年同月同日生啊！”
這一刻，張燁能夠感覺到她將自己的雙手握得更緊了些。
突然，張燁感受到了一股拉力，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傾，而白的小臉則瞬間湊到了張燁的麵前。
兩人靠得很近，幾乎快要鼻尖點鼻尖了，張燁甚至能夠感受到白溫暖的鼻息。
“我們是一起的！”她這樣說道。
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他感覺這雙眼眸，仿佛在發光。
那樣的美麗，以及那句話語，讓他的心中湧現出說不清的宿命感——我們是一起的！
我們是命中注定的！
他太激動了，哪怕是麵對生命危機的那一刻，他都沒有這樣激動過。
這種激動，無法冷靜，因此他幾乎沒有思考地就直接脫口而出。
“那我們結婚吧！”
一片落葉被風兒裹挾，在半空中繞了個圈，從兩人麵前飄過。
時間就仿佛凝固了一般。
張燁的表情也僵住了，心中在怒吼著。
我特麽在說什麽？！
我這嘴是瓢了嗎？！
哪有剛見麵就說這個的啊！
此刻的張燁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然而還沒等他想到補救的方式，就見白歪了歪小腦袋。
“結婚……是什麽意思？”
張燁：“啊？咳！沒……沒什麽意思……”
白眨了眨大眼睛：“那是什麽意思呀？”
看著那雙剔透純淨的眼眸，張燁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去欺騙她。
於是他紅著臉，支支吾吾解釋道：“就……就是……兩個人……一輩子在……在一起的意思……”
心髒在狂跳，張燁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宛若在腦中打鼓一般。
害羞了，張燁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害羞過，臉紅的都跟猴子屁股一樣了。
“一直在一起？”聞言，白臉上浮現出無比期待的神情：“可以嗎？！”
“額……”張燁看她這樣，就知道她還沒有理解結婚的真正意思。
當然也怪他沒解釋清楚……不過結婚確實有這個意思嘛，兩個人，一輩子在一起，沒毛病。
“可以嗎可以嗎？”白一臉期待地看著張燁。
張燁吞了吞口水，隨後仿佛下定決定一般：“可以！”
“蕪湖！”得到肯定的回答，白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喜悅，直接一躍而起。
這一躍，就是五米多高！
張燁都看傻了。
很顯然，這丫頭不是一般人呐……
輕巧落地，白再一次握住了張燁手：“那我們說好了哦，我們是一起的，要一輩子在一起！”
這像是八歲小孩才會說的話語，但……張燁卻不感覺她很幼稚。
他隻感到無比的真誠和發自內心的喜悅。
自從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好像有了方向，有了指引，有了一個聲音。
那是心聲。
他的心聲在告訴他。
這輩子，就她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