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薛定諤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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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燁看著張天彥的手指，眸光一亮，隨後又看向古邪，卻見古邪依舊是一副躺平樣，仿佛沒有聽到張天彥的話語一般，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一般。
甚至，張燁能夠感覺到，他原本急促的心跳，開始放緩。
難道這家夥真的對自己的命一點都不在乎嗎？
那麽現在，要不要殺？
雖說這家夥沒有展現出敵意，但確實對大家夥兒出手了，也確實後患無窮。
若是他以後出現了敵意殺意，以他的能力，絕對是防不勝防。
因此要鏟除後患，最好就是趁現在。
但……真的要殺嗎？
張燁雖說獵殺過殘齒獸這樣強大的生物，但從來沒有殺過人，所以這一刻他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
隻需要一個決定，甚至都不需要他動手，張天彥或廖劫就能把古邪的腦袋摘下來。
但張燁卻遲遲開不了口。
古邪看張燁有種莫名的感覺，張燁又何嚐不是如此？
不然剛剛就不隻是掃堂腿了。
看著古邪，張燁總覺得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他是自己的一位老朋友，許久未見，認不出彼此一般。
這種感覺，讓張燁猶豫。
最後他伸出手，拍了拍古邪：“喂，你想死嗎？”
古邪身體一顫，隨後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張燁：“你在問我？”
“不然呢，”張燁看著他，一臉平靜：“想死嗎？”
古邪沉默了片刻，搖搖頭：“不想。”
張燁則是眉頭一挑。
被詢問這種問題，難道不應該立即說不想死麽？
他竟然猶豫了？
他在想什麽？
這一刻，張燁心中湧現出無限好奇，他突然很想要了解古邪這個家夥，他想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而此刻的古邪，也同樣如此。
決定權在你，你卻問我？
你在想什麽？
“不想死的話，那就不殺了，我沒殺過人，我也不想我第一次殺人是在這個時候。”
“這可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靈境探索，在這裏殺人，太晦氣了。”
而後張燁站起身，直接將他拉了起來：“站好。”
古邪乖乖站好，同時靈能微微湧動：“【定】（超小聲）。”
張燁伸出手，給了他一個爆栗：“我聽得到，別搞小動作，別讓我改變主意。”
“不想死就安分點，而且你必須保證從今往後，不準對付見證者包括其關聯的一切。”
“我保證。”古邪捂著腦門兒點點頭。
“我不信。”張燁淡淡道。
“那要怎樣你才信？”古邪問道。
“不知道。”
“那為什麽不殺我。”
“你十六歲的時候會動不動就想殺人？”
“……”
古邪啞口無言。
那確實嗷，十六歲，熱血青春的年少時期，誰會動不動就想要人命啊，最多就口嗨腦嗨，誰會真的去做？
真做的那都不正常。
古邪沉默著，忽然，張燁的聲音傳來。
“我不信你，但我信我自己的感覺。”
“我感覺以後你或許能夠讓我相信，我想看看我的感覺準不準。”
聽著他的話語，古邪的眸光越來越亮。
這個人怎麽……怎麽能這麽有意思？！
嗬嗬嗬……好想……
“而且我有信心。”張燁繼續道。
“什麽信心？”古邪問道。
“弄死你的信心。”張燁咧嘴一笑。
古邪一愕，隨後竟然也笑了起來。
看著哈哈大笑的兩人，星仔等人一臉疑惑，而張天彥和廖劫則是微微挑眉。
因為兩人分明感覺……張燁和古邪，好像有種莫名的默契？
這麽神奇的嗎？
“好了，走吧，繼續探索去。”事情解決了，張燁大手一揮，然後拉著古邪就往前走。
古邪看著張燁牽著自己的手，忍不住道：“你要牽多久？”
“牽到我對你放心為止……怎麽，害臊？”
“沒……”
“都是大老爺們你臉紅個錘子。”
“你怎麽肯定我就是男的？”
眾人的腳步立刻停在原地，張燁則身體一僵，機械地轉過頭，看著古邪：“啊？”
不……不能吧？
古邪看起來確實有點妖，長得也確實有些中性，但……不能吧？！
古邪看著張燁詫異的表情，頓時笑容更明顯了。
他感覺能讓張燁露出這種表情，真是太好玩兒了！
“你……你是女的？”張燁試探性道。
古邪笑著搖搖頭。
“那不就是男的嘛。”張燁仿佛鬆了口氣。
然而，古邪依舊笑著搖搖頭。
眾人：“……”
不是男不是女，那能是啥？！
人妖？！
古邪看著張燁，笑嗬嗬地道：“你覺得我是啥，我就是啥。”
眾人一愕。
這啥啊？薛定諤的性別？
張燁不想在這方麵糾結，擺擺手：“那就男的！”
古邪：“你說是就是咯。”
張燁：“……”
忍不了，張燁又給了他一個爆栗。
古邪頓時捂著腦袋，齜牙咧嘴，但還是一臉笑意。
張燁不理他，讓蔡衛東畫了一條【堅韌的尼龍繩】出來，係在自己和古邪的手腕上。
然後靈能湧動，血色靈能立刻將繩子覆蓋。
這麽一來，不僅能讓繩索無法掙脫，也能防止古邪用那詭異的靈作用在繩子或自己身上。
然後張燁就牽著古邪走，古邪也在後邊大大方方地跟著張燁，滿臉笑意，不知道的還以為被牽著的是張燁呢。
“少爺，這樣真的好嗎？”張龍星湊過來，小聲道。
張燁聳聳肩：“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
“額……那確實沒有。”
而張天彥那邊也在小聲討論著。
“隊長，讓小燁這樣……真的好嗎？”晨光忍不住道。
張天彥平靜說道：“那小子的靈應該類似神話中的【言出法隨】，根據言語的設定，消耗不同單位的靈能，來達成【虛實轉換】。”
“換句話說，隻要他靈能足夠，他所說的，都能成真。”
“因此威脅非常大。”
“那為何還讓小燁……”眾人有些疑惑。
張天彥笑了笑，道：“現實的複雜，考慮多方因素，因此他這項能力雖然強，但消耗也必然巨大，而且頂多就對你們有作用。”
“對我和燁兒，不頂用。”
眾人聞言，微微一愣。
張天彥嘿嘿一笑：“【狩獵者】，免控的……”
“不然燁兒為啥敢做這種決定？”
一群人頓時恍然大悟。
薑還是老的辣啊。
剛剛道出兩種選擇的時候，張天彥就用手中叩擊的頻率給張燁傳達了一個信息。
古邪同樣奈何不了他！
張燁立刻就聯想到自己和老爸同樣擁有狩獵者血脈，頓時也明白了一些，這才敢做出這看似賭博般的決定。
因為有張天彥在，古邪翻不起風浪。
言出法隨是厲害沒錯，但要是連話都說不出就死了，那就沒啥用了。
縱使你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麵對已經成長起來的狩獵者，你是否會被獵殺，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沒有人會想被時速超過動車，還無法被控製，無法阻止的怪物追殺！
所以，這是張燁願意給古邪一個機會，也是張天彥願意給古邪一個機會。
張天彥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為古邪確實沒有展露敵意和殺意。
二，則是他從張燁與古邪兩個小家夥的相處和溝通中，感覺到了一些莫名的關係。
這種關係，和他以前的一個老對手，很像。
而他的那個老對手，用命幫他擋了一槍……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張燁和古邪，也能成為那種關係。
是對手……也是摯友……
萬物共聯，一些逝去的生命，其意誌會在另一些存在上得到體現。
或許是想彌補吧……
這次，他會好好地引導他們，不會讓張燁走他的老路，不會再讓那一切重蹈覆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