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露娜動了。

    十幾米的距離，瞬息間跨過！

    手中的尖刀劃破了空氣發出利嘯，直奔季無辛心口而來。

    看著眼前這個少女，季無辛臉上沒有任何驚慌之色，反倒露出了核藹的微笑。

    “真熱情呢。”他輕笑著。

    麵對這個一上來就跟你掏心窩子的女孩，季無辛怎麽會舍得無視她的熱情呢？

    於是在刀刃到來之際，季無辛以極快的速度側過了身子。

    露娜的刀刃直接擦著他的胸口而過，卻沒傷到他分毫。

    然後季無辛趁機抓住了露娜的手，就要將其甩飛出去。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季無辛抓住露娜持刀的手臂時，露娜就好像是一條無骨的蛇，反手纏住了季無辛的手臂。

    同時她的腰肢一轉，宛若蠍子翹尾，長腿直接從後方繞過頭頂，然後夾住了季無辛的脖頸。

    換做一般人來做這個動作，怕是不知道要斷掉多少根骨頭，多少關節移位，但在露娜這裏，卻顯得無比協調和自然，甚至在那詭異的動作中，還蘊藏著一種特殊的美感。

    當然，美麗中，也充滿了殺機。

    下一秒，露娜雙腿用力，死死地夾住了季無辛的腦袋，手中刀刃靈敏地反轉過來，然後猛地一抽。

    季無辛的左臂，瞬間被劃出了一道從掌心連接至肩頭的傷口，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而露娜則是雙腿夾著季無辛的腦袋，整個人蹲在了季無辛的肩膀上，抱著季無辛的腦袋，低下頭，和他顛倒對視。

    可以看見她的臉上充滿了燦爛的笑意：“我喜歡你的樣子！”

    “所以我要把你的皮剝下來！”

    她開心地笑著，但很快，笑聲就帶上了一股疑惑。

    她看著季無辛的眼睛，她能看見他的眸光在顫抖著，但……那種目光她沒見過。

    那不是恐懼的目光。

    所以那是什麽？

    她愈發好奇了。

    下一秒，季無辛也笑了起來。

    “這樣啊，好的。”

    說罷，季無辛抬起另一隻手，而露娜則是蹲在他的肩上，歪著腦袋看著他。

    她手中的刀刃已經抵住了季無辛的天靈蓋，一旦季無辛有任何異動，她就會將他的腦袋刺穿。

    但此刻，她更想看看季無辛想要做什麽。

    然後她就看見了。

    季無辛將手伸向了左臂的傷口，手指就這麽刺進了傷口之中。

    手掌如刀，庖丁解牛。

    隻見他手臂一晃，他的整條左臂，便是鮮血淋漓，而他的皮膚則被完整地剝了下來。

    一旁宛若死狗一般靠在牆上的戴倫看著這一幕，都是瞪大了眼睛，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但露娜卻是呆呆地看著，眼中光芒越來越亮。

    季無辛還在繼續，他抓住了手臂的皮，然後一扯。

    “撕拉……”

    一道幾乎完整的人皮，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此時的季無辛，肌肉纖維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看起來無比恐怖和滲人。

    最後他抬手一甩，一張人皮就立在了麵前，就像是人皮裏還有個人撐著一樣，甚至人皮的臉上，還帶著迷人的微笑。

    若不是那空洞的五官，怕是沒人會把這玩意當成一張皮。

    “送給你，喜歡麽？”季無辛抬起頭看向頭頂的露娜，微笑道。

    隻是因為沒有皮膚，那扯扯動的肌肉纖維讓他看起來無比可怖。

    但這一幕落在露娜眼中，卻是另一副模樣。

    露娜呆呆地看著季無辛，又看向那張人皮，嘴角逐漸上揚。

    最後，她發出一聲尖叫，從季無辛身上跳了下來，然後一把抱住了人皮，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喜歡喜歡！”

    她愛不釋手地抱著這張完美的人皮，無比喜愛。

    她從來沒有見過能剝得這麽幹淨漂亮的人皮呢！

    “我非常喜歡！”說著她猛地轉過頭去看向季無辛。

    說著，她突然一個前傾，湊到了季無辛的麵前，渾然不懼他無皮的恐怖模樣。

    “你叫什麽名字？”

    “你可以叫我小醜。”季無辛笑道。

    “小醜？”露娜的大眼睛咕碌轉了一圈，隨後一臉期待道：“我能跟你走嗎？”

    “為什麽？”季無辛問道。

    “我能感覺到！是的，我能感覺到！”露娜大眼撲閃地看著季無辛：“你不怕我！”

    “其他人都怕我，但你不怕！”

    “其他人……你父親也怕你麽？”季無辛問道。

    露娜點點頭，抱著季無辛的人皮，繞著他蹦蹦跳跳的，顯得無比雀躍。

    “是的，他怕！”

    “但他不表現出來！”

    “因為他是我父親！”

    “但是我知道的，我看得出來，他一直都怕我，所以他囚禁我！”

    “怎麽囚禁你？”季無辛又問道。

    “他讓我穿上校服，去上學！”

    “這是囚禁你？”季無辛失笑。

    “是的！是囚禁！我不想那樣！”露娜一臉認真道：“那個地方是監獄，我不喜歡那裏！”

    “我喜歡跳舞，還有用刀割破皮膚，刺進肉裏的感覺！”

    “我很喜歡這個！”

    “你帶我走吧，我知道你不會囚禁我的！我知道的！”

    她像個瘋瘋癲癲的丫頭，歡快雀躍地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聞言，季無辛笑著點點頭：“可以，不過你要跟著我的話，你就得把皮還給我。”

    露娜頓時露出了一臉的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將人皮遞給了季無辛：“還給你……以後，我還能得到這張皮嗎？”

    “我真的很喜歡……”

    看著小丫頭那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季無辛點點頭：“可以。”

    “謝謝謝謝！我太喜歡你了！”露娜再次露出笑容，開心地跳著歡快的舞蹈。

    而季無辛則拿回了自己的皮，手一揮，那張皮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後露娜一個大跳，跳到了季無辛身上，一對長腿夾著季無辛的腰肢，雙臂摟住他的脖頸，俏臉貼著他的臉龐，好奇道：“但到時候能不能給我完整的皮？”

    “剛剛給我的皮，缺了半邊臉呢。”

    “我看到你戴著麵具，你為什麽戴著麵具？”

    聞言，季無辛微微一愣，而後輕輕正了正左臉的麵具，緩緩道：“我左臉的皮……不好看。”

    “可是我想要，給我看看吧？”小丫頭期待地說道。

    季無辛沉默著，最後抬起手，緩緩摘下了麵具。

    那一刻，露娜瞪大了眼睛。

    “好……”

    “好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