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消失的那一刻，你的一切痕跡，都仿佛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了一般。”

    “你的命運之線完全消失，甚至連以前留下的線路都消失了。”

    “這意味著所有人和你有關的記憶，都會消失，沒人會記得你曾經存在過，連他也不會記得。”

    “你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是這樣，對吧。”

    白眼簾低垂，看著自己潔白的小手，沒有說話。

    “知道嗎，當時看到你會消失的時候，我也是驚訝的。”古邪緩緩道。

    “因為在我看來，你是無敵的。”

    “你甚至比他還要強大。”

    “我能感覺到，你在壓製體內的力量。”

    “你在擔憂，也在害怕。”

    “那是什麽”

    “你能告訴我嗎”

    白看向她，此刻的古邪，無比認真，完全沒有先前淡然的姿態。

    白張了張小口，最後搖搖頭。

    “好吧，沒關係。”古邪道。

    “但你要知道，連你都要犧牲自己才能解決的大事件，我恐怕無能為力。”

    “所以大事件必然到來，可能是神靈降臨，可能是虛空湮滅，可能是其他什麽，總之……我解決不了。”

    “所以隻能你來，也就是說，你還是會消失。”

    “你打算怎麽辦”

    “你走了，就代表著他的心火動搖了，隨時都會熄滅。”

    “哪怕我能保住他的兄弟朋友，他的父母家人，但你一走，他也絕對要受到巨大打擊，而且這一次打擊，將會是前所未有的。”

    “你要怎麽做”古邪認真地說著，她的手也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攥緊了。

    白靜靜地聽著，忽然笑了笑：“你還在，不是麽”

    “什麽”古邪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你早就預料到了！”

    白沒有回答，但臉上淡淡的微笑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沒告訴他”古邪問道。

    白搖了搖頭。

    “為什麽你不是不會騙他嗎”

    “你為什麽……”話音未落，白的手指便點在了她的唇上，古邪注意到，她的眼眸已經變成了紅色，但她臉上，依舊帶著甜美溫和的笑意。

    “我不會騙他，永遠不會。”

    “我和他是一起的，永遠是一起的。”

    “知道嗎。”

    “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小白。”

    “一個是我，另一個，也是我。”

    “我消失了。”

    “但我還在。”

    “那個我，千變萬化，可以是烈焰，可以是大海，可以是大地，可以是雷霆……”說到這，她咧開嘴，露出一顆潔白的小虎牙。

    “也可以是你。”

    “我……”古邪怔怔地望著她。

    白嘻嘻一笑：“我也是人呀。”

    這回換古邪沉默了。

    白就這樣將手負在身後，捏著手指，在她身旁一蹦一跳，慢慢地說著。

    “我會消失，沒關係。”

    “但真正的小白，會陪在他的身邊。”

    “你也會。”

    “他會忘記我，沒關係，這樣他就不會悲傷了。”

    “我很愛他。”

    “她也很愛他。”

    “我和她是一體的。”

    “我和他是一起的。”

    “我不在了……你要代替我去愛他。”

    “代替你”古邪突然冷笑一聲：“我何須代替你”

    “我古邪能靠著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

    “嗯，”白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古邪一愕，隻覺得仿佛自己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告訴我，那個大事件，到底是什麽”古邪有些不甘地問道。

    “你不願告訴我你體內的力量，但你既然知道自己會消失，那你肯定也知道導致你消失的是什麽。”

    “你告訴我！”

    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外麵的天空，道：“你說……這個世界，有意識……”

    “那世界之外的世界，有嗎”

    古邪呆住了。

    一縷風吹過，吹起了白的發絲。

    她的頭發變長了，已經垂落到肩膀上了。

    風吹起的雪白發絲，宛若白色的瀑布一般，反射著陽光，映出熒光點點。

    “我能聽到祂的聲音……”

    “祂在讓我回家……”

    “做個好夢……”

    “可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他身邊。”

    “成為人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痛苦有時候，也是美好的。”

    “我寧願痛苦，我也不要不自知的麻木。”

    “更何況他給我的，永遠是我能感受到的，最幸福的……”

    古邪低著頭，呆呆地望著自己受傷的那隻手。

    難怪……難怪她隔絕了氣息，連張燁都無法察覺，但白卻能察覺到她的傷口……

    原來是這樣……

    “那……你還會回來嗎”古邪問道。

    “會！”白燦爛一笑：“一定會！”

    “而在此之前，就麻煩你替我好好愛他啦。”

    “嗯……”古邪點了點頭，顯得有些沉悶。

    白見狀，伸出手捧住了她的小臉：“別擔心，你可是古邪，我相信你。”

    “沒有你，燁子可怎麽辦呐”

    聞言，古邪這才哼哼一笑：“用你說”

    “不過我可跟你說好了。”

    “要是等你回來，他隻認我不認你，那可不關我的事昂。”

    白笑得很開心，攬住了她的脖頸，軟嫩的臉蛋在她側臉上親昵地蹭了蹭。

    “謝謝你”

    “好啦，我先走啦，燁子還在等我呢。”

    說著，白招了招手，無視了重力，迅速朝張燁遠處的方向追去。

    看著白遠去的身影，古邪又再次看向自己受傷的那隻手，最後自言自語地苦笑著：“你說你……要麵子，還愛裝……”

    “給人家養老公還樂嗬著呢……”

    “到時候可別哭出聲來，讓那些家夥看了笑話……”

    她搖搖頭，而後打了個響指，卡尼婭的身影立刻出現在她身邊：“老板。”

    “那邊怎麽樣了”古邪先是問道。

    “進展非常順利，魔界已經穩定了，而且位格也有些許提升！”卡尼婭略帶興奮道。

    顯然是古邪提供的那些世界，收獲頗豐。

    點點頭，古邪接著道：“那邊穩定下來之後，戰略方針改一下。”

    “將虛空方麵的側向加重。”

    “是！”

    另一邊，白很快就追上了張燁。

    “你和古憨憨說啥呢”張燁好奇道。

    “這是秘密”白嘻嘻一笑，隨後抱住張燁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顯得十分開心：“不過我和古邪正式成為好盆友了！”

    “誒，你們以前不是嗎”

    “是呀，但以前沒這麽好嘛”

    張燁失笑不已，不是很理解女孩之間奇奇怪怪的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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