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掛斷通訊，季無辛呼出一口濁氣。

    古邪打算對罪界下手了。

    而他的智腦推測，未來一個月內，罪界有大概率會有大動靜，所以古靈集團那邊需要他配合。

    而且根據古靈集團的係統計算，每次罪界一有動靜，天權多多少少也會有所動作，像是在迎合一般。

    關於這個，季無辛也早已用智腦計算過了，確實如此，天權和罪界估計是一體的，像是一個公司主體內的兩個部門。

    天權負責明麵上推動世界科技成長，並且還會偶爾地放出一些上古秘辛。

    而罪界則是在引導人類內部局勢走向，並且有著不為人知的能力。

    比如那種黑暗力量。

    他們好像在建立一種信仰。

    和那些象征著光明與未來的信仰不同，他們的信仰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信徒，要正視罪惡，要正視黑暗，末日終將來臨，隻有成為“罪”本身，才能無懼末日的絕望。

    荒唐之中有蘊含哲理，瘋狂之中又帶有理智。

    這讓連擁有智腦的季無辛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他們好像……是在給這個世界的人們打預防針

    如今的世界局勢雖然動蕩不已，但比起康複日那一段時間，人民幸福指數有著顯著的提升。

    為啥

    因為對抗災難，激發了人們的求生，激發了諸多潛力。

    科技大爆炸，異族科技融合，靈力複蘇帶來的力量增長，武學係統的普及等等，都讓現在的人擁有了遠超從前的力量。

    一年前，人們平均等級還在一級左右，而現在，就算是十六歲的孩子，也基本都擁有了一級以上的力量，平均等級達到了兩級還多，再過一兩個月估計就三級了。

    再加上武學係統的普及，讓尋常人也能擁有強大力量。

    國家應對異常，應對靈境之門動蕩，應對異族入侵，也比以前更加熟練，人們也因為這種大環境，習慣了，安定了。

    這麽一來，就會導致人心的膨脹。

    人們會覺得，沒問題的，這場災難也就那樣。

    他們會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這種想法放在平時，確實是無所吊謂。

    畢竟都是普通人，有這種想法無可厚非，反正也做不了什麽。

    但當這種想法全民化，並且體現在網絡之中，網絡上就會出現一種【集體現象】。

    就像是一個梗火起來後，會出現人傳人的跡象一般。

    人是一種群居動物，獨立卻又依賴集體，會有意無意地隨大流。

    而這“大流”，在季無辛看來，就像是超自然意識一樣，是一種【網絡超自然意識】，會形成一個擁有大致模板，大致性格，總體相差不大的“人”。

    人人都會覺得自己像這個網絡上的【模板人意識】，集體意識會趨近同化，哪怕隻是一部分，但隻要這個【模板人意識】發生一點變動，影響的，便是數千萬乃至數億人！

    而罪界現在，就像是在對這網絡上的【模板人意識】動刀，在利用網絡來影響人的意識，使其產生危機感，產生緊迫感。

    有的人會說，這是好事兒啊

    可是有沒有想過，當危機感產生的那一刻，不安也會隨之到來。

    這股不安會在人群中蔓延。

    一開始隻是寂靜地傳播著，每個人可能會看到一些傳聞，哪怕是正麵的，也會讓人忍不住擔憂。

    比如，張燁打那滅絕機鎧，視頻中滅絕機鎧雖然是被張燁壓著打，可也將自身的強悍展露得淋漓盡致。

    連張燁和白都得合力才能將其打敗，其他人呢

    萬一來了更強的呢

    人人都在讚揚張燁，但那不安已經在人們心中種下，就像是一顆種子，生根發芽的那一刻，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

    但如果有一天，張燁倒下了呢

    亦或者張燁出了事兒，讓他們無法再信任他，維護他呢

    那麽他們心中不安的種子將會瞬間爆發，然後進一步，演化成——【恐慌】！

    恐慌蔓延的那一刻，社會的秩序，將很難得到保證！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重大事情無法對群眾公開的原因。

    人人都想知道。

    可是知道了，他們除了害怕，他們還能做什麽

    還能上街遊行，擾亂秩序

    或者繼續散發恐慌，將恐慌情緒進一步激化，化作憤怒甚至瘋狂

    揉了揉太陽穴，季無辛隻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現在罪界在捧張燁，能夠不知道從哪裏搞來張燁和白對戰滅絕機鎧的視頻，那麽隻要張燁出了問題，比如不敵異族，他們也絕對能夠知曉，並將其拍攝，散播網絡。

    真正讓季無辛感到不安的，不是罪界可能的捧殺，而是那無孔不入的手段。

    他們是怎麽拍攝到張燁和白打滅絕機鎧的視頻的

    難道當時在場的人裏有罪界的人

    不對，據古邪所述，當時軒轅小隊在靈境之門外，快打完了才進來。

    靈境內隻有張燁和白，還有另一個異界人類。

    那個異界人類不可能是罪界的人，古靈集團早已對其進行全麵檢查，甚至還對那些異界人類進行催眠，問出了一些上古秘辛，但始終沒有任何關於罪界的消息。

    至於張燁和白本身……總不能說張燁和白是吧

    張燁不可能，理由不用多說。

    白那就更不可能了。

    這樣的存在，罪界不可能將其掌控。

    而且那拍攝角度明顯是第三視角拍攝，甚至可以說是全方位無死角，還有貼臉的影像。

    總不能滅絕機鎧被滅掉之前，還特地拍攝自己如何被幹掉的，然後傳給罪界吧

    那說不過去，而且滅絕機鎧是效忠神明的，這點古邪有重點描述。

    所以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罪界擁有高維觀測手段。

    甚至……罪界就身處高維之中！

    因此，他們才能在低緯任意地點，任意角度，任意時間，進行任意拍攝。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結合古靈集團和馬戲團，以及華夏的力量，都找不到罪界了。

    高維……這可能嗎

    不過想想，現在世界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少麽

    連空間都能被打碎，高維又何嚐不可能呢

    古邪肯定已經知曉了，而她有想要對罪界下手的意思，就說明她已經有了影響高維空間的手段。

    而現在，古邪需要他去做一件事。

    找到海辛家族，拿到他們手中的【秘銀隙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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