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保鏢都被明峰攔在了門外，他們聽著二樓傳來的叫聲，麵色為難的說：“明助，季少……”
    明峰冷著臉掃視了眾人。
    沉著聲說：“你們要搞清楚，現在誰才是季家的家主，你們現在站在這裏，到底是季海能決定的還是季少。”
    保鏢麵色一變，他們看看你，你看看我，隨後往台階下退了兩步說：“明白了，明助。”
    季家別墅，一樓沒亮，保鏢傭人站在樓下圍了一圈。
    二樓左邊的臥室燈開著。
    不時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季海的臉色十分不好，任誰在沉睡中被吵醒都不會有好的心情，再加上季海上了年紀，心髒也不太好，此時發過火，將手邊的東西都砸向季川翊身邊。
    他叫了半天，門口沒有任何動靜。
    “季川翊，你是把人都控製住了嗎？”
    季川翊冷著眼看他，看著他臉色蒼白，捂著心口饅頭大汗：“這是季家，你是覺得爺爺去了以後，我不常回季家，就把這裏的一切都當成你的了嗎？”
    “你什麽意思？”季海咬著牙問。
    季川翊：“我說過，我是來殺你的。”
    “季海，你做了那麽多惡事，總歸是要有個人來收你的性命的。”
    季海嗬嗬的笑，他想拉一把椅子坐下，卻被季川翊一腳踹開。
    椅子慣性朝著一旁飛去，撞在牆壁上四分五裂。
    季海身子微頓。
    他從季川翊的身上真的感受到了殺意。
    “我是你爸爸！”季海嘶吼。
    季川翊譏諷的回：“我自小是爺爺長大的，季家人懂得知恩圖報，自然也懂得有仇必報。”
    “季海，爺爺是怎麽去世的，需要我把那些證據全砸在你臉上嗎？”
    季海愣了一下。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歸於平靜：“哦，原來是來算賬來了。”
    季川翊上前一步，揪著他的睡意領子，聲音生冷的說：“你能用‘我是你爸爸’這樣的話語譴責我，想讓我有負罪感！那爺爺呢？爺爺也是你的父親，對自己親生父親下毒藥，把他氣死！你這樣算孝子嗎？”
    “季海！我聽爺爺的話，對你多有隱忍，他讓我給你留一條活路！現在，恐怕要讓爺爺失望了！”
    季海掙紮著，重重的摔在在地。
    摔倒之前，心口撞在了床尾的木架上，心口傳來心悸感。
    他猛地捏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季海常待的地方都會放上急救的藥，此刻床頭的櫃子上就有，他艱難的挪過去，剛伸手拿過來，手一抖掉在了地上，藥瓶滾到了季川翊的腳邊。
    季海挪動著步子，微微彎腰想要去撿。
    藥瓶卻被季川翊無情的踢到了一邊。
    冷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就這樣疼著！”
    他微微眯眼，似乎想到了江姒也是這樣，不，季海現在根本無法跟江姒的疼痛相比擬。
    至少，他還沒暈過去。
    ‘噗通’一聲。
    季海倒在了地上，身子蜷曲著，右手伸的筆直的，想要朝著被丟到的藥瓶爬去，奈何心口疼的越發厲害，他渾身開始抽搐。
    “你……你是想要謀殺……親生……父親！”
    季川翊冷笑：“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兩遍。”
    他冷冷的看著季海，看著他掙紮著像是一條狗匍匐在他的腳邊，臉上的痛苦之色越來越加重，季川翊心底的那股恨意才有了些許的消散。
    季海疼的暈了過去。
    季川翊厭煩的嗤了一聲：“來人。”
    話音剛落，門外就進來一人，是老管家，他徑直走了季川翊的身前，餘光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季海，渾濁的眸光中沒有半分的詫異之色。
    他十分平靜的說：“季少半夜回來，怎麽也不叫人伺候？”
    季川翊看向老管家，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他說：“找人來看吧。”
    老管家點頭：“季少，您去休息吧，這裏我來。”
    季川翊渾身冷意的轉身離開。
    老管家看著季海，眼底有了些許的怒意，老爺子那樣和善的一個人，怎麽就養出了季海這樣睚眥必報的兒子？
    明明季少是這樣的優秀。
    他對著門口站著的傭人揚聲吩咐：“季總半夜犯病，沒有來得及吃藥，暈過去了，幸好季少發現了。打電話給醫生。”
    傭人們一個個縮著肩膀，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老管家環視眾人一圈，沉聲問：“都挺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第二日。
    有新聞爆出來，季氏的季海深夜發病，中風了，人的意識是清醒的，身體不能動，後麵半輩子隻能睡在病床上。
    燕京各圈的有頭有臉的人都有些唏噓。
    醫院裏。
    沈括看著手機上的新聞推送，嗤笑了一聲。
    “這算什麽？出氣去了？”
    病床上的江姒喝水的動作一頓，她疑惑的詢問：“哥，你說什麽呢？”
    沈括收好手機，笑著說：“看到個想要笑的新聞，今天感覺怎麽樣？”
    江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王六給我的資料我看過，當初研究的時候，確實沒想過這毒霧還有讓人昏迷，造成記憶錯亂的症狀。”
    沈括嗯了一聲。
    他彎腰整理了下江姒背靠著的枕頭，說：“你需要休息，這些東西不要看了。”
    江姒嘟嘟嘴：“難得有研究對象，趁著回去之前，在這裏能把資料過一遍那是最好的。”
    沈括動作微微一頓。
    他神情有些怔楞。
    江姒說了什麽話他沒回應，側過頭看到他似乎在出神。
    “哥，你在想些什麽？”
    沈括：“恩？沒有，就是想到了，回去的時候要給卡卡帶什麽禮物。”
    江姒嘴角掛了一點笑：“那小子，帶什麽禮物？你回去看他比什麽都強。咱們算起來，你有半年沒見過他了吧？”
    沈括神情有一瞬間的停滯，隨後自然的嗯了一聲。
    “是有半年了。”
    跟江姒聊了兩句後，他抽時間給王六發了信息：“丫頭的記憶不僅限於關於季川翊的，應該是這三個月的記憶全缺失了。”
    王六那邊回話也快。
    ‘我分析是，老師的記憶的記憶點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第一次吸入毒霧，第二階段是第一次吸入和第二次吸入之間，第三階段是第二次吸入和第三次吸入之間。’
    ‘記憶全部缺失的是第三階段。老師失去了這個階段的所有記憶。但是意外的是，她為什麽會把季少給忘得一幹二淨？而對卡卡的存在絲毫不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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