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魔很繁華，特別是夜裏。
    雲廬商場。
    小青手裏捧著奶茶，逛了一下午她倒意外的沒買東西。
    江澈坐在旁邊，頭上戴著草帽。
    當然，手機也有一杯奶茶。
    “人氣又漲了很多誒。”
    小青滑動手機屏幕，挑眉道：“你猜猜多少點擊了。”
    “我不猜。”
    江澈有新買的手機，正看著呢：“反正我隨時有感覺。”
    “也是。”
    小青搖了搖杯子，空了，便隨手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她起身用鞋尖踢了踢地麵，道：“外賣還是不如堂食，走吧。”
    “嗯。”
    江澈自無不可。
    隨後二人來到商場四層一家看起來挺高大上的西餐廳。
    裏麵客人不多，三三兩兩。<101nove.comity夜之夢。”
    玻璃門被拉開，身材嬌小的迎賓女孩甜聲開口。
    她目中有些漣漪。
    麵前男女生的太好看，是一眼能記一輩子的那種。
    “是哦。”
    小青微笑。
    “請跟我來~”
    餐廳內裝修走的極簡風格，給人的感覺很輕鬆。
    落座後小青迅速點餐。
    量和正常人差不多。
    放下包包，小青拿起手機：“這個群你也加一下吧。”
    “哦，九洲的？”
    江澈推了推草帽。
    加群他沒意見。
    背地裏大家你好我好怎麽樣都行，但麵子工程不能落下。
    人嘛，做事得有章程。
    “不是。”
    小青搖頭，打開二維碼把手機送到江澈麵前。
    “半壁江山？”
    看著屏幕上的字眼江澈嘀咕一聲。
    18個人敢稱半壁江山…
    別的不說，這氛圍必然快活。
    “各家道統的高人。”
    小青解釋道。
    “叮~”
    江澈了然。
    隨後掃碼加群一氣嗬成，而賬號id他用的自己名字。
    “嗡嗡嗡~”
    一石激起千層浪。
    剛進群手機立馬震個不停。
    眾人紛紛冒泡：
    專治各種不服：歡迎，可憐.jpg
    龍虎長得帥：惹不起惹不起。
    喪葬服務一條龍：方才心有所感，掐指一算原來是大佬氣機驚人。
    坐看朝陽：…
    單挑加v：lsw：嗨嗨嗨！
    白蘇蘇：好久不見呀江澈~
    無量天尊：是哪個在@%““/+.“]%=}
    一花一世界：不好意思各位，明禪練功岔氣，剛暈過去了。
    “…”
    江澈看了看小青：“他們…一直都是這麽熱情嗎？”
    “是~來笑一個”
    小青舉起手機燈光一閃。
    接著群聊再次洶湧——
    青桃：圖片.jpg
    白蘇蘇：是江澈？？？怎麽這麽小？
    龍虎長得帥：我宣布，今天起本群群草易主。
    專治各種不服：666
    喪葬服務一條龍：不動點法力，這臉靠我手藝紮不出來。
    江澈滿頭黑線，再也忍不住了。
    他拇指連點，迅速編輯文字發出：
    江澈：說話又好聽，個個係人才，我超喜歡這裏！
    “我裂開！”
    看到這話小青忍俊不禁：“你這從哪裏學得？”
    “學？”
    江澈一臉疑惑：“學什麽？都是我發自內心的話！”
    “請慢用！”
    這時一個小哥走上前放下餐盤。
    裏麵盛著牛排。
    “信你了。”
    小青伸手捏住餐刀，動作優雅。
    “對了。”
    江澈喝了口蜂蜜柚子茶，道：“你知不知道明覺？”
    之前加群的時候他就想著明覺了。
    隻是群裏18個人並未全部冒泡，昵稱又各有不同。
    倒是不好確定。
    一晃和老和尚分別八九年。
    昆侖洞府中柳白蘇提起時他便動了見麵的心思。
    現在機會來了自然沒理由放過。
    “知道，他不在群裏。”
    小青的話很意外。
    “啊？”
    “明覺…不玩手機。”
    江澈差點噴出口水來，老和尚也是個朝氣蓬勃的主。
    竟然不玩手機？
    莫非他天天玩佛法？
    “一會我給鍾老頭打個電話問問。”
    小青吃下牛排，複又問道：“你怎麽認識明覺的？”
    她卻是不知道還有這個過往。
    “你還不知道啊？”
    群裏沒人和小青說過嗎？
    怪不得她見麵的時候沒發火。
    那…
    自己扯謊的事…
    江澈想了想硬著頭皮說道：“以前我還是蛇的時候遇到過。”
    他已經做好被問到底的準備了。
    “這樣啊~”
    慶幸的是小青絲毫不在意，就隨口一問罷了。
    “這牛排真好吃。”
    江澈鬆了口氣，扯開話題。
    當時自己抱有警惕謊話連篇，哪會想到有今天呢。
    不過應該也沒事吧？
    小青性格頂多鬧鬧脾氣。
    也不對…
    自己可是裝傻玩弄了小青啊！
    雖然也是情急之舉，可有雲女人心海底針。
    龜龜！
    “…”
    江澈不由抬頭偷偷瞄了眼小青。
    難搞啊！
    萬一她不理解呢？
    總不能殺了知情人吧？
    算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特麽開擺！
    反正這事包不住，不如當沒發生。
    了不起挨頓打。
    “呼~”
    江澈這麽一想，瞬間渾身輕鬆。
    “有這麽好吃？”
    見狀小青狐疑問道。
    那表情跟偷偷獎勵了自己一樣，真是奇奇怪怪。
    “可能是第一次吧。”
    江澈含糊不清。
    “…”
    接下來兩人沒再說話，埋頭幹飯。
    十幾分鍾後，小青擦嘴結賬，與江澈一起往家裏走去。
    …
    二月雪66棟別墅。
    小青躺在沙發上撥打號碼，一旁江澈豎耳傾聽。
    很快電話接通。
    “是小青啊~”
    “是我，明覺在你那裏不？”
    “在我這，最近都在。”
    “嗯嗯~”
    “還有什麽事嗎？”
    “沒了，拜~”
    嘟嘟…電話掛斷。
    “人在武當。”
    小青撥開散亂發絲，起身走到電腦前坐下：“來？”
    各人有各人秘密，她懶得管。
    況且關係好也不是刨根問底的理。
    “來~”
    江澈爬起來，道：“我打算抽個時間去看看明覺。”
    反正開擺了。
    心裏也從沒想過敷衍小青，自己有什麽想法肯定要說的。
    “隨你咯。”
    小青無所謂道：“反正從上魔飛去千湖要不了多久。”
    “那你去不？”
    “不！”
    “你討厭道統的人？”
    “怎麽會。”
    “那？”
    “你仔細看看排位，這幾天結算，我的分馬上破紀錄了好嗎！”
    “這樣…”
    “別廢話，快去打野。”
    “我想玩中單。”
    “你不想！”
    別墅內說笑不斷，鍵盤鼠標聲響如雨打，氣氛快活無比。
    …
    千湖武當。
    側峰。
    白熾燈照得小屋一片明亮。
    鍾見淵放下手機。
    隨後看向明覺，半開玩笑：“你這徒弟不得了啊。”
    “…”
    這話讓明覺老臉浮現酸楚。
    卻是被戳到了。
    遙想當初，他是起過這個心思的，奈何怕自家水太淺，養不下靈獸，便直接斷了心思。
    “什麽徒弟不徒弟的。”
    明覺腦門鋥亮，恐怖笑道：“不過一麵之緣罷了。”
    “哈哈。”
    鍾見淵不置可否，眼神飄忽：“就是沒想到真有化龍一說。”
    龍始終是個模糊的概念，比之上一個時代的靈瑞還罕見。
    以至於古籍都難留有記載。
    “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明覺搖搖頭。
    到現在昆侖的事他們都沒搞清呢。
    “也是。”
    鍾見淵歎了口氣。
    兩人不再言語。
    透過窗，圓月如玉盤，慘白的光似乎要照進人心裏。
    還能平靜多久呢？
    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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