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星空巨龍不斷逼近，源一卻是冷笑：“如果趙印還有後手，我栽了又何妨？”
    它踏步上前，黑煙肆意燃燒。
    聚集能量這種拙劣的手段都使了，變相說明帝陣到此為止。
    哪怕是它們，依然逃不開能量這道枷鎖。
    宇宙中萬物萬類無不需要能量，天也如此，用光了任你玄奧無窮一樣是空屁。
    源泉都沒了，趙印拿什麽跟它們拚？
    “桀桀桀！”
    源二忍不住怪笑：“哥哥！讓我來吧！”
    “你想赴死？”
    源一淡淡道。
    “呃…不。”
    源二猶疑，“哥哥何出此言？”
    “哥哥。”
    源三插話道：“此獠所具氣運異常雄渾，以你現在的狀態不是敵手。”
    “這樣，是我考慮不周了。”
    源二確實沒想過氣運這一茬。
    它以為老三一道眼神過去該消磨許多的。
    不由暗恨，搞出位格的家夥當真該死。
    嗯…
    等終結之時它的必殺名單要加一個！
    “螻蟻！”
    源一冷哼。
    足以燃燒虛空淺層緯度的黑煙直直撞向迎麵而來的巨龍，沿途一切包裹光在內盡皆被邪異的黑煙吞噬。
    …
    江澈不顧一切衝向邪祟堆。
    他沒有太多想法，他隻等結局。
    滾滾黑煙好似海嘯，連宇宙都承載不住，一道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出現，比之罡風猛烈無數倍的虛空狂風從其中刮出。
    星河崩碎，群星寂滅。
    “大好兒！”
    江澈逆流而上，放聲嘲諷。
    才不管有用沒用，口嗨一下自己先爽。
    同時夾雜金焰的雷柱在法陣能量加持之下盡情釋放，帶著無匹威勢與黑煙分庭抗禮。
    可惜他境界到底太低。
    些許黑煙漏了出來，染到體表。
    繼而一股灼燒炙烤的感覺直達靈魂深處。
    負麵情緒爬出心湖，各色情緒糾纏凝結一體，張牙舞爪。
    但得益於法陣和氣運，還能忍受。
    “哢哢哢！轟！”
    這時雷柱與黑煙的角力有了結果。
    似乎他的神通加了能量特效後對邪祟有些克製。
    濃鬱黑煙被白雷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
    透過布滿空間裂縫的缺口，江澈聽到另一頭邪祟的聲音。
    但語氣品不出喜怒。
    “啥b。”
    江澈估計不是什麽好話。
    他一邊罵，一邊持續輸出白雷澆滅黑煙。
    等到缺口足以容身時，他刹那間消失於星空中。
    此前已經觀察過。
    二十七個邪祟除了發動攻擊的，看起來都挺虛弱，而且江澈相信，能群毆它們絕無可能好心單挑。
    既然如此，那就殺過去。
    “桀桀桀！”
    源一猖狂大笑。
    絲毫不在意消失的江澈。
    這頭半化龍的罕見蛇妖還不足以讓它升起警惕。
    左右多費些功夫罷了。
    接著源一用黑煙包裹住身後的弟弟們，身周化出道道模樣詭異的叉子。
    雖然兄弟間並不會相親相愛，但都是母神身上落下來的。
    為了母神，該保護還得保護。
    “轟！”
    忽然宙海中白雷重新浮現，打向源一。
    隨後江澈遁出虛空。
    他沒有自大到將自己與邪祟擺在同樣的高度。
    現在能直麵它們全依賴法陣。
    當個炮台就好，撲上去可太蠢了。
    “桀桀桀桀！”
    見到白雷，源一眼中射出紅光。
    上次見到神通…有幾萬年吧？
    但這種伎倆頂多讓它懷念。
    克製它們的隻有帝陣、位格，其餘皆無用。
    “嗤~”
    白雷冰消雪融，麵對源一的紅光毫無還手之力。
    見狀江澈迅速避開。
    他心裏沒生出挫敗的情緒，早來之前就做了最壞打算。
    “呼！”
    金色的絢爛火光點到源一身上。
    源一不閃不避。
    羞辱從剛剛便開始了。
    源三源二提出的折磨意見它還是比較認可的，等回歸後它們就會陷入長久的沉睡，是該好好愉悅。
    “狗東西！”
    江澈暗罵，幹脆收起神通。
    “嗬嗬…”
    源一聞言看著數十萬光年外的星空巨龍，說出了如假包換的龍淵話：“區區螻蟻，何必做無用功？”
    語言算不上難題。
    源二去過昆侖，它會什麽源一就會什麽。
    “哦？”
    江澈嗤笑，“哪來的大嘴蛤蟆？呱呱亂叫。”
    順帶一道白雷劈了過去。
    “轟！”
    料想一般，源一毫發無損。
    它猩紅雙眼眯起：“桀桀桀，看來趙印是真沒後手了。”
    三番兩次的攻擊足以讓它捋出些東西，麵前這小蛇幾乎可以排除充當跳板的可能。
    “你知道趙印？”
    江澈平靜道。
    現在知道這消息難讓他驚詫。
    “自然。”
    源一顯然沒興趣回答：“可和你有什麽關係呢？”
    “…”
    江澈眯起眼睛：“原來宇宙這幅模樣是你們造成的。”
    積年老怪確實不好盤。
    問不出，隻能用肯定句試試。
    “你話太多。”
    源一興致缺缺：“所以還是死吧。”
    話落，黑色的叉子瞬間消失，帶著難以言喻的波動刺向江澈。
    “嘖..”
    江澈有些遺憾。
    雙方的試探是他敗了。
    目前得到的信息隻有簡單兩條——
    一，趙印曾經搞過邪祟，並且不輕。
    二，邪祟不是來刨昆侖上的兄弟姐妹的，結合死宇宙與自然背道而馳的猜測，或許它們的目的是滅殺一切活物。
    “哢哢哢~”
    黑叉比黑煙更強力，千萬分之一眨眼不到就打到江澈麵前。
    其所過之處空間寸寸碎裂，淺層蒼白緯度直接暴露在宇宙之中。
    江澈沒躲。
    不是不想，是不能。
    邪祟的手段有些因果的味道在裏頭。
    他理解不了就躲不掉。
    “隆隆！”
    數道黑叉不費吹灰之力紮進江澈體內。
    氣運一瞬間下降四十分之一，這回反而沒有疼痛，隻剩暴動的負麵情緒充斥心扉。
    江澈眼睛有刹那猩紅。
    但很快被他壓下，漸漸淡去。
    “轟！呼！”
    沒有挨打不還手的道理。
    哪怕無力，江澈仍然竭盡所能將神通綻放於死寂宙海。
    “桀桀…”
    源一冷漠詭笑，眼中衝動一閃即逝。
    它忍住了動用更強手段。
    不屑是其一。
    趙印留的陰影太深。
    即便胸有成竹，它還是覺得穩一些得好。
    承受著黑叉，江澈眸光落向被黑煙圍住的邪祟。
    洞悉邪祟一鱗半爪的計劃已經宣告落空，他有點兒想拖家帶口。
    “你大可以試試。”
    光年外源一戲謔道：“我不在乎。”
    “老畜生…”
    江澈罵了一句。
    忒聰明，他真玩不過。
    擺吧。
    希望反正不在他跟法陣身上。
    源一視線繞過江澈，落在深邃的藍色星球之上：“有這麽些螻蟻陪葬，你不算冤。”
    “你大可以試試。”
    江澈揶揄道。
    “桀桀…”
    源一不置可否，黑叉繼續磨滅位格氣運。
    今天說的話太多。
    新鮮勁也過了。
    靠帝陣狐假虎威的小妖站在這兒一秒，它就厭煩一秒。
    兩者都不再言語，僵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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